“国师刚刚醒来,不要说那么多话。有朕陪着八公主,无妨。”说话间,冷昆阳已经撩起了门帘,带着八公主走了进来。
“见过八公主!”苏怡鸣撑起身子,微微颔首,低垂着眼眸,却并不与那八公主直视。
“国师可好些了?”八公主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如此香艳的画面,那苏怡鸣半靠在床头,中衣松松地挂在身上,胸口露出一段肌肤,青丝垂散,说不出的妩媚,却又还带着几分娇柔,简直是别具风情。她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脸一下就红了,连忙移开了眼。
“怎么也不盖好?刚出了汗,最要小心风寒!”冷昆阳看到苏怡鸣这副模样也是一愣,眼里冒出精光,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的,却突然想起女儿还在身旁,顿时有种自己的宝贝被人偷窥了去的感觉,疾步上前坐在床头,拉起锦被替苏怡鸣遮住身上的春咣。
“是属下大意了。”小白抱着换下的锦被和衣衫,一脸惶恐。
“你一个人伺候国师,难免不周到,朕等下再派两个小太监来帮忙。”冷昆阳一面说话一面示意八公主在身后不远处坐下。
“陛下,不必了,本座不习惯别人伺候。”苏怡鸣摇头拒绝。
“你也是个倔强的!”冷昆阳的话里带着一丝宠溺。
小白连忙抱着东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因有八公主在场,冷昆阳不好夺了那药碗,只能起身让小白坐下,自己坐到了八公主身边。
“父王,国师身上的毒真的解了么?”八公主偷眼看着苏怡鸣,真是越看越欢喜。
“自然是解了,他的医术比任何御医都厉害,你不用担心,回去告诉你皇兄不用担心。国师刚刚醒来,需要静养,老五也就不必前来打扰了。再说了,老五一年之中只有年节才能住在宫中陪伴你母妃,不好好陪着,都往这里跑,你母妃岂不是要埋怨朕了?”冷昆阳的话里带着几分赶人的味道。
“父王说的是,等下女儿就将国师已无大碍的消息告诉皇兄,让他放心。”八公主说着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看看正在喝药的苏怡鸣,“国师安心养伤,这支千年人参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多谢公主,本座不缺药材,还请公主带回吧!”苏怡鸣勾唇一笑,晃花了冷昆阳和八公主的眼。
“你这个丫头也是,国师在朕这里,能缺人参么?这株参还是朕上次赏你的吧?你自己都舍不得吃,倒给他送来了。快快拿回去,留着自己用吧!”冷昆阳此时完全把苏怡鸣当成自己的宝贝,生怕这些儿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父王,不过是女儿的心意,就留给国师吧!”八公主说着起了身,“女儿也该回去了!”
“八公主慢走!”苏怡鸣这才抬眼看了八公主一眼,桃花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让八公主心跳如鼓,“嗯”了一声,对冷昆阳施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国师午膳想吃点什么?朕命人去做。”看着八公主的背影消失,冷昆阳转头看向苏怡鸣。
还没等苏怡鸣答话,小贵子又走了进来,“陛下,七公主和九公主来了,说是给国师送了些清淡的药膳来。另外,辰太子也来了,说是问问国师醒了没有。”
“朕这承乾殿还真是愈发热闹了。”冷昆阳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唤他们都进来吧!”
按他的本意,是不想让两个女儿进来的,可想必她们也都遇见了八公主,若是不让她们进来,恐怕又会说自己偏心,既然如此,就让她们见吧。
“是!”小贵子弯腰回退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将冷雨辰和两个公主领了进来。
照例一阵寒暄,两个公主看向苏怡鸣,眼里都是春意缱绻,看得冷昆阳暗暗磨牙。
偏偏那九公主天性活泼,是个自来熟,还是个直肠子,坐下没说几句话,便直接问苏怡鸣可曾婚配,弄得冷昆阳和冷雨辰当即就黑了脸,苏怡鸣自己也给问愣了。
随即,苏怡鸣笑了笑,“回九公主的话,本座已经有儿子了。”
“啊?!国师已经娶妻生子了?!”九公主飞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七公主,“可是,怎么没见到你的妻儿呢?”
“真是不成体统!”冷昆阳一下就怒了,“国师的家室与你们何干?堂堂公主,像市井妇人一般,还不给朕退下?!”
“父王息怒!”冷雨辰连忙帮两个皇妹求情,“妹妹们也是关心国师,才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陛下息怒,本座的家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公主们好奇,说了也无妨。”苏怡鸣扑闪着羽睫,直直地看着冷昆阳,“公主们好心前来看本座,若是因为这个惹怒了陛下,岂不是本座的罪过?”
“你何罪之有?是她们僭越了!”冷昆阳瞪了一眼两个女儿,“把你们带来的药膳留下,各自回去吧。国师需要静养,不要总来打扰他!”
“是,父王!”两个公主惴惴地福了福身,再也不敢看苏怡鸣,低头说了句,“太子哥哥,国师,告退!”随即逃一般地溜走了。
“国师,你的身子可有大碍?年节之后,还能陪本太子前往柳城么?”待屋内只剩下三人,冷雨辰这才担心地问苏怡鸣。
“辰太子,本座的身子没有大碍,养几日就好了,届时一定可以陪你去柳城的。”苏怡鸣绕着自己的一缕长发,“本座从小到大不知道中了多少次毒,这样的情况实在不足挂齿。”
“国师,话虽如此,还是不要大意。”冷昆阳接过话去,“反正辰儿早就做好了去柳城的准备,你就安心养着。元宵之后若是已经大安,便按时起程。若是仍未痊愈,那就拖上几日才出发也没有关系。”
“儿臣也是这个意思。”冷雨辰也是个人精,而且素来善于揣摩自己父王的心思,昨个儿宴会上冷昆阳不管不顾,只抱着受伤的苏怡鸣离去,这让他当即就看清楚了苏怡鸣在父王心目中的地位。
而后还听说父王将苏怡鸣抱进自己的寝殿,冷雨辰心中难免不想到此前五弟的话,看来父王真的是对苏怡鸣动了心。否则再怎么重视,他也不会将一个男子抱上自己的龙床吧?就算自己是父王最心爱的儿子,从小到大,也不曾上过父王的龙床呢。
想到自己死后,自己的儿子还要依赖父王才能更好地活着,冷雨辰当即做出了某些决定,今日早上他本就想到承乾殿来,又怕打扰了父王的好事,故而特意拖到正午才过来。
冷昆阳看出冷雨辰有话要对自己说,遂让小白进屋伺候苏怡鸣用膳,自己则和冷雨辰走了出来。
父子二人走到园子里,远远地避开了众人。
父子二人聊的是昨夜刺客的情况,冷雨辰第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行刺,居然一点线索都查不出。那些真正的舞姬是在换服装的时候被人打晕的,可是奇怪的是,这些刺客所跳的确实是舞姬们之前一直在排练的舞蹈。
而那混入乐师中的刺客为何也会演奏舞曲?这些简直让冷雨辰百思不得其解。最头疼的是,这队舞姬是皇后亲选的,这只舞也是皇后亲自定的。若说别人有可能是奸细,皇后却绝对不可能背叛冷昆阳,这让冷雨辰感到非常头疼。
“辰儿,此事若是查不出也就算了,毕竟这宫中行刺的事情也不缺这一起。”冷昆阳倒想得开,“朕昨夜就给你说过了,那些刺客一定有高级灵兽相助,否则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呢?御林军用灵兽也查不到他们的气息,定是高级灵兽替他们隐匿了。”
“父王,儿臣担心他们还会再来行刺。”冷雨辰一脸的忧虑。
“辰儿,不用担心,朕不是这么容易被行刺的。”冷昆阳拍拍冷雨辰的肩膀,“再说了,朕发现国师的修为的确不错,有他在,朕更加不会受伤了。”
“父王,你现在觉得国师可信了?”
“经过昨日的事情,朕信他了!”
“既然如此,儿臣想将种在国师身上的‘听命蛊’解了。”冷雨辰看看冷昆阳,“国师如今显然已经归顺父王,这蛊便也用不着了。再说了,儿臣大限将至,这蛊的意义也不大。若是在父王与国师身上分别种下母蛊和子蛊,对我冷氏皇族而言更有意义。”
“辰儿这提议不错,可是如今国师身子虚弱,若要解蛊,恐怕会伤了他……”冷昆阳皱了下眉,对于此事他早就想过,若是自己和苏怡鸣之间种上“听命蛊”,那么不但可以保证苏怡鸣对自己的忠心,还能利用此蛊让他对自己动情。只是,碍于冷雨辰活不了多久了,他没直接提出来。
“父王,儿臣倒觉得此时是给国师下蛊的最好时机。”冷雨辰拿捏着说话的分寸,既然已经知道父王对苏怡鸣有特殊的感情,那么他就不能表现得对苏怡鸣太冷酷。
“父王,这‘听命蛊’种下的时候,被下蛊的人越虚弱,母蛊的作用越大。何况,国师本就懂医术,要给他下蛊又不被他发现并不容易。儿臣上次也是好不容易将他灌醉之后方才得手。如今国师卧床不起,又对父王非常信任,父王只要支开了他身边的随从,儿臣将他体内子蛊唤出。父王即可下蛊控制他。虽然这样的确会伤到他的身子,但是,父王多用些好的药材,想必要不了多久,国师就能康复。”
“辰儿说的有理。”冷昆阳想了想,唤来小贵子去命小厨房给苏怡鸣熬碗参汤,并暗暗嘱咐他在参汤里加点迷药。
这对父子自然想不到,他们的对话早被那隐身躲在一旁的火玄听了去。还没等他们回到侧厢房,苏怡鸣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待苏怡鸣用过午膳,冷昆阳果然命小白随小贵子前往内务府去为苏怡鸣挑选做中衣的布匹。随即,他亲自端着小贵子送来的参汤,喂苏怡鸣服下。
不一会儿,苏怡鸣就昏睡了过去。
冷雨辰摸出一把尖刀,撩起衣袖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洒了些药粉在伤口处,随即单手运气,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他手臂上的血管渐渐动了起来,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之后,一只虫子从那淌着鲜血的地方冒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