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儿被玄一大师抱走的第三天,薛爷来到般若庙,他实在摆脱不了自己对亭儿的强烈思念,他要恳求玄一大师满足一的愿望。
当薛爷出现在玄一大师面前时,把玄一大师吓了一跳,短短的两天,薛爷简直判若另人,没有了先前那缕炯炯的目光,没有了先前那矍铄的笑容,整个人的憔悴和忧伤。
“真难为他了!”玄一大师默默念叨,然后歉意道:“薛施主,老衲给您添麻烦了!实在是——”
薛爷强打精神,微微一笑,打断玄一大师的话头:“大师所言差矣!大师的爱国忧民之心,在下铭记在胸,至于舍内的区区事,怎能让大师内疚自责呢?”
“薛施主的胸怀令老衲钦佩!老衲虽佛门弟子,却也熟知红尘之事,其中细节自不多,还望薛施主体谅夫人才是!”玄一大师完,向薛爷拱了拱手。
薛爷道:“那自然是!薛某自有主张,怎敢有劳大师费心?”
玄一大师叹了口气道:“薛施主前来,老衲知道一二!只是我们当尽量回避,以免节外生枝!”
薛爷看了玄一大师一眼,企望道:“这,薛某知道!只是——”
“只是思子心切?”玄一大师望着薛爷道。
薛爷了头。
玄一大师长吁一声,道:“唉!红尘之内,血缘之情,莫过于此!”
“大师的意思是——”薛爷追问道。
“就让薛施主见上一回吧!”
薛爷的眼睛一亮,兴奋之情溢于颜表,连连道:“谢大师!”
“悟心!”玄一大师朝外面喊。
“师傅!”悟心急冲冲奔了进来。
“去!领薛施主到密室去!”
“是!师傅!”悟心来到薛爷面前,弓身道:“请!薛施主。”
薛爷随悟心沿着一条阴暗狭的过道,来到密室门口,悟心打开门。
密室与外面的过道恍若两个世界,也算亮堂,咋一进来,感觉空气有潮湿。薛爷上下左右打量着,在密室紧里边,有一张床,床边是个摇篮,不用,亭儿就在摇篮里,薛爷心急,三步并做两步跨了过去。
眼前的情景让薛爷惊呆了,仿佛亭儿早就知道有人来看他,咬着手,黑溜溜的眼睛正注视着薛爷,薛爷的眼睛湿润了。
突然,薛亭笑了,使劲蹬了下腿,乐出了嘎嘎的声音,然后向薛爷张开双臂。
薛爷眼泪唰唰下落,急忙弯腰去抱,悟心上前来,低声道:“薛施主,这万万使不得!”
“这——”薛爷回头看了看悟心,又转过头来,痴痴地盯着薛亭,眼泪直流。
薛亭见薛爷没有了表示,腿蹬得更欢了,叫声也欢了。
薛爷实在不忍心再看,叹着气走了,后面传来亭儿失望的哭声。
薛爷一步三惆怅地回到内堂,他真后悔执意来看这一眼,不但没满足自己的**,而且加重思念之苦,勾起强烈的不忍之心。
重新落座,悟心递上浓茶,一缕香气再室内飘飘溢满,薛爷望着红褐色的液体,眼泪往肚子里咽.他端起茶杯,又轻轻放下,心中的苦一杯香茗如何能排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