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是孩子,是孩子的娘。"真姐儿一不小心叫了出来,又抱着赵赦亲了一亲:"表哥,我是佑哥儿的母亲。"
奶妈在外面听到房中叫声吓了一跳,见值夜的丫头都当没听到,也只能当没听到。听房中王爷笑了两声,接下去是低低的说话声,却听不到是什么。
"傻丫头,你要看佑儿,表哥这不是帮你。"赵赦把一件极暧昧的事情,说得好似他不是贪欢娱,全是一片为真姐儿的心。
真姐儿把面庞埋在赵赦怀里不敢抬头,直到外面传来奶妈的声音:"小王爷要睡了。"真姐儿抬起面庞答应着,还是一片飞红。赵赦好笑放下她:"我去抱儿子。"
把赵佑抱进来安置在小床上,夫妻两个人站在床前看他小小的面庞,红红的嘴唇。佑哥儿原本已睡着,在父母亲的注视下,睁开眼睛忽然笑了一声。
"这是对我笑的。"真姐儿一定要这么说,赵赦拍拍她小屁股:"表哥也在这里。"儿子的笑容真是好看。
真姐儿一定要分出来对谁笑,把赵赦推到一旁,单独对着佑哥儿嘻嘻嘻:"好宝贝儿,再笑一个给你父亲看看。"佑哥儿果然又咧开小嘴笑了一下,真姐儿喜上眉梢,把赵赦又拉过来,再对佑哥儿介绍:"这是你父亲,再笑一个,宝贝儿。"
赵赦对着儿子的笑,突然也有难过在心头。他也想儿子在身边,真姐儿难过的时候,赵赦还能忍住。现在儿子对着自己笑,赵赦心里认真难过起来。转眼一想,母亲是个好母亲,自己又是家里的独子。
以前就长年不在家里,有儿子去陪伴父母亲,也是一件乐事。这样想,王爷才把难过一丝一丝掩去。
再拍拍只顾着哄赵佑玩的真姐儿:"好宝贝儿,别搅他睡觉。"真姐儿清灵灵的眼眸看过来:"表哥,让佑哥儿跟咱们睡吧。"
小王爷赵佑被抱到大床上,睡在父母亲中间。他早就困了,被母亲拍几下,立即进入梦乡。真姐儿对着儿子看呀看,才慢慢进入梦乡。
到这一对母子睡着,赵赦还是把佑哥儿抱到小床上,再回来,见真姐儿梦中嗯了一声,习惯地身子依过来。赵赦不由得好笑,这么贴人,还要带儿子睡觉。
佑哥儿夜里玩了这么一下,第二天上午呼呼呼,到平时起来的时候还在大睡。对着来看的赵老夫人,真姐儿很是不好意思地解释:"昨天晚上,和表哥笑来着,表哥很喜欢,佑哥儿睡晚了。"
赵赦恰巧还在,他对着赵老夫人看过来的指责眼光只能照单全收。等到无人时,又在真姐儿额头上敲几下,这全是表哥的错吗?
真姐儿就赧然:"不推到表哥身上,母亲会怪我。"然后陪上一个嘻嘻讨好的笑容。
因为太舍不得,把佑哥儿一直留着,准备过了抓周才登船。石榴花大发的季节,佑哥儿去年来到的季节,今年红花又开,是佑哥儿抓周。
来送礼的人格外的多,女眷们坐在客厅上,却不见王妃出来陪伴。沈王妃坐在窗下手拿针线,正在给自己的儿子赶制小布偶。
地上坐着三个姨娘陪着她,施姨娘在选细小的宝石:"王妃这做的长龙吧,这小宝石缀上去当鳞片最好看,又闪亮小王爷又喜欢。"
一个细长的头颈,虽然中间有个粗身子看不明白,不过尾巴还是细小的。真姐儿窃笑,她做的是忍者神龟。施姨娘要猜,当然只能猜是长龙。
水姨娘在帮着掂钱,对着这龙是绿色的也不敢说。龙有绿色的?大多是银色的。她也奉承:"这绿线,多水灵。"
每天焚香念经的韦姨娘在这样日子才能到真姐儿面前来请安,请过安就势就说侍候不走,她是觑着眼睛看也不明白,不过也跟着奉承:"王妃针线真是细密。"
一旁是赵老夫人悠然自得坐着,旁边是小王爷的小木床。佑哥儿没有睡,正在抓着母亲给做的一个娃娃脸小布偶玩得正起劲,不时放到嘴上咬一口,把一口的口水全抹到这布偶上。
奶妈在和赵老夫人说话:"小王爷现在,每每咬得人疼。"说的人是笑容满面,听的赵老夫人更是呵呵笑,佑哥儿的几颗小牙齿,真是结实。
真姐儿是狐疑又狐疑,看看姨娘们面上也是不明白。奶妈说这话,她是今天才听到,所以才不明白。
外面鼓乐声响起,让请出小王爷时,打扮得花团锦簇的真姐儿奉着赵老夫人出来,在廊下抱着佑哥儿在怀里,走上大厅上来。
"给王妃请安,给小王爷请安。"赵赦来接母亲,别的人是一起行礼。声音喊得太响,佑哥儿是不悦的皱皱小眉头,又把手中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偶放在嘴边咬一口。他还在扎牙,总是牙床痒痒。
一盘子东西托出来,不是官印就是诗书,再就是金锭和小刀小剑。赵老夫人含笑,赵赦含笑,真姐儿是内心里祈祷再祈祷,儿子,抓个好些的,让你父亲喜欢喜欢吧。
佑哥儿要离京,赵赦虽然不说,真姐儿也知道他心中不好过。这一对父母亲,在佑哥儿要离开的这几个月里,是尽可能的多多和他在一起。
不过佑哥儿太小,不是吃就是睡,赵赦和真姐儿只能是对着他多看几眼。
右手开始抓了,大家哄笑着夸奖,一本诗经。小小的,上面写着诗经两个字,适合小孩子抓周用的。
在这笑声中,佑哥儿撇一撇小嘴儿,黑亮的眼珠子盯来盯去,也许是天性使然,他对着一把装饰精美的小剑瞪个不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