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话说众人听罢书生的话,水洛因笑道:"真是巧得很,我们原是从金陵来的,在江南再呆上几天,也要回去了,柳兄若是不介意的话,就跟我们一起玩几日,到时候再进京如何?"水沁也道:"是啊是啊,你就跟我们一起玩几日,过几天再进京罢,我们有马车,要不了几天就到了。"
书生迟疑道:"我一个生人,且又有几个姑娘家,一路上恐有不便,还是算了罢。"众人听罢,又是笑又是无奈,水沁走到那书生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道:"浑身上下一股子呆气,真真是迂腐的过头儿了!你若是靠你那两只脚走去京城,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也到不了,路上不是饿死了就是累死了!知不知道啊,书呆子?"
书生听罢,仍然迟疑道:"可是..."话还未说完,就让水沁打断了,急道:"你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跟大姑娘似的?磨磨唧唧的!罢了,你只说你跟不跟我们一起走罢?"
书生听罢,脸登时红了,看着水沁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黛玉一笑,上前悄悄的扯了扯水沁的袖子,道:"别吓着人家了。"说罢,转向书生道:"柳公子就跟我们一起走罢,你现在又无盘缠又无马车的,要走到什么时日能到呢,路上若是再出个岔子,怕是还撑不到进京,我们几日后回京,顺路带上你原也不费什么事儿的,你若是推辞,岂不是辜负了我们有心助你的一番好意?或者,你觉得我们不是好人,不愿意与我们同行也未未可知?"
书生听罢,急得连连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水沁嗤笑道:"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上又没有值钱的东西,长的又这般弱,干不了重活,即便我们是坏人,骗了你去,能捞到什么好处呢?"
众人听罢,早笑开了,书生红着脸,道:"既然姑娘如此说,那我就跟你们一起罢,只是多有打扰了。"说罢,低头向众人作揖。
众人一见,更是笑个不住,黛玉也是抿嘴一笑,道:"柳公子不用多礼,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如此便是见外了。"
书生点点头,道:"我记住了,只是,不知道如何称呼众位?"水沁听罢,立即走上来,拍了书生一下,道:"书呆子,让我跟你一一说来。"说罢,向他一一介绍了,书生自然是一一的点头叫了一声。
待一一见过了,水洛笑道:"都见过了,也该回去了,走罢。"说着,上去拉着黛玉走在前面了,轻灵紫鹃跟在后面。那书生却是回去拿起自己的书囊,紧紧抱在手里。水沁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以为里面有什么好东西,趁他不在意,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一个包袱,一些书,上面放着几个黄黄的圆圆的且是头尖底大的东西,一摸,还硬邦邦的,不觉奇怪,便拿着往树上磕磕,问道:"这是什么东西?长的像馒头又不是馒头,还这么硬?"
书生见了,惊讶道:"姑娘不知道这是什么?"水沁疑惑道:"不知道啊,是什么?"书生道:"你连窝窝头也不知道?"水沁看着手里的东西,纳闷道:"窝窝头?什么东西啊?是不是吃的啊?"说罢,未等书生开口,便咬了一口,嚼了嚼,喜道:"真是好东西,真好吃!"说罢,毫不客气的又咬了一大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书生看着水沁一脸惊愕道:"好吃?!"说罢,愣了半天,继而小心翼翼的的打量了水沁一番,恍然道:"姑娘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罢?"
水沁道:"你怎么知道的?"书生道:"你们几个皆是遍身罗绮,气度不凡,且还不知道窝窝头,不是出身富贵人家岂能如此?"水沁道:"不知道窝窝头怎么了?窝窝头有什么特别吗?"书生道:"普通百姓哪儿能不知道窝窝头的?家家都有的,而你却不知道,自然是豪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了。"
水沁听罢,看着书生一笑,道:"你虽是个书呆子,但是现在看来也还不是太笨,还有的救。"说罢,把书囊一把朝书生扔了过去,笑嘻嘻啃着窝窝头蹦跳着走了,
书生慌忙接住自己的书囊,看着水沁的身影怔了半日,一会儿见水沁回头叫道:"书呆子,你快点儿跟上来!"于是把书囊背后面了,赶紧跟了上去。
又走了好一会儿,一行人到了林府,林府里的管家见黛玉回来,慌忙迎了上去,道:"姑爷小姐走了那么远的路,累坏了罢,赶紧进屋歇息去罢。"
黛玉笑道:"不碍事儿的,我们不累,只是来了一个朋友,你让人安排一间屋子给他罢。"管家早看到书生了,因笑道:"是这位公子罢,请随我来。"书生赶紧弯腰见了礼,然后跟着管家进去了。
书生一进去,水沁轻灵紫鹃几个便忍不住笑出来了,水洛看着她三人叹口气,笑着牵着黛玉的手进屋里去了,她几个人在后面嘻嘻哈哈的跟了进去。
水洛扶着黛玉坐了下去,轻灵紫鹃赶紧去倒了茶来,黛玉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我还真是有些口渴了。"水沁笑道:"可不是,我也有些口渴了。"说罢,端起茶,急急的喝了两口。黛玉不由得笑起来,道:"你也慢一些,也没人跟你抢的,若是烫到了可怎么办?"
水洛道:"她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这会子肯定是渴的很,自然是喝的急了。"水沁嘻嘻一笑,只顾着喝茶,也不接腔。
一会儿,那书生出来了,站在那儿,看见水洛黛玉水沁三人坐在那儿喝茶,轻灵紫鹃一旁伺候,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进去还是回去。
水沁一眼看到了书生,赶紧大声道:"书呆子,你怎么不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像谁欺负了你似的。"书生听罢,只好硬着头皮进来了。归了座,紫鹃端上茶来,书生赶紧起身接了,憨厚的模样,逗得水沁一直笑个不住。
只听水洛问道:"柳兄是哪里人士?家在哪里?"书生道:"我乃扬州人氏,家住扬州城里。"水洛听罢,道:"'烟花三月下扬州';三月的扬州最美,现在正是最美的时候呢。"说罢,因看向黛玉笑道:"黛儿,我记得你先前也在扬州住了几年,后来去的京城,说起来,你也算是半个扬州人呢。"
书生道:"姐姐祖籍不是苏州吗?怎么会在扬州一住便是几年呢?"黛玉笑道"我祖籍虽然是苏州,可是先父曾在扬州做官,我们一家迁到了扬州,在那里住了几年。"
书生喜道:"扬州做官?姓林?可是林如海大人?"黛玉愣了一下,继而也喜道:"柳公子如何知道的?"书生笑道:"当年林伯父同家父一起做官的,家父现在还时时念叨着林伯父呢。"黛玉奇道:"那柳公子的父亲是?"书生一笑,道:"家父乃是扬州知府柳勋,同林伯父乃是故交,甚是敬佩林伯父的为人呢。"
水洛听罢,接口问书生道:"柳勋?我记得大将军柳靖是扬州人,有一弟弟也在扬州做知府,只不知道叫什么。"书生听罢,一笑,道:"柳靖正是在我的伯父。"
众人听罢,都吃了一惊,看不出书生衣着普通,竟有如此家世背景。水沁因叫起来:"如此说来,你是大嫂子的弟弟?"书生莫名道:"大嫂子?"水沁道:"就是柳将军的..."话还未说完,就听水洛打断道:"沁儿!你别胡说话。"水沁听罢,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因赶紧闭了口,低头喝茶去了。
黛玉因问书生道:"可是奇了,你家里背景可不小,怎么现在会弄得如此落魄?"书生道:"我其实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带的盘缠不够,又生了大病,所以才落魄至此的。"
水沁忍不住又问道:"那你为何要从家里逃出来啊?"书生红了脸,道:"我爹给我寻了一门亲事,我不同意,只好偷偷儿的跑了出来,想考个功名,一来可以拖延时间,二来若是考上功名了,自己也能做得主了,爹爹也不能逼迫我了。"
众人听罢,都恍然大悟,黛玉因小声向水洛笑道:"真想不到竟是我嫂嫂的娘家人。"水洛也点头,笑道:"倒真是有缘的很。"
只听水沁道:"你来头还真不小呢,我还以为你是个穷书生呢,还啃那个什么窝窝头的,说是普通老百姓吃的,说我连窝窝头都不知道什么的,怎么你倒吃起来了?"书生一听,急的脸通红道:"姑娘误会了,我自小是跟着祖父在乡间长大的。祖父自离任之后,一直隐在乡间的,因祖父极是疼我,一直把我带在身边,我刚回扬州城也只两年的时间。乡间里人人都吃窝窝头的,我当然是认识了,再者,路上我盘缠不够,也只好买窝窝头啃了。"
水沁听罢,恍然大悟起来道:"我说呢,难怪你呆头呆脑的。"水洛听罢,瞅了水沁一眼,道:"沁儿,别胡说,柳兄那是憨厚朴实。"水沁笑道:"我知道,不过是说着玩的,书呆子不会生气的,是不是啊,书呆子?"
书生红着脸,慌忙点头,道:"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跟一个姑娘家生气,岂不是惹人笑话吗?"紫鹃轻灵早捂着嘴偷偷笑开了,黛玉忍不住笑了起来。
众人又聊了一回书生的家世,最后又聊到了扬州,书生因问黛玉道:"姐姐在扬州住了几年,可还记得扬州的模样吗?"
黛玉笑道:"我很早就离开了那里,早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近些年来,扬州可有什么变化吗?"书生道:"自然是有了,当今皇上体恤百姓,免征课税,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众人听罢,都不由得笑了起来,书生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水洛道:"柳兄误会了,我们只是感到开心而已。"书生道:"开心?有什么可开心的?"水洛笑道:"老百姓日子过得好,我们自然是开心了。"书生点头,道:"水兄真是胸怀天下,苦百姓之苦,乐百姓之乐,另我等佩服不已。"
水洛笑着,没有说话,黛玉却是拿帕子掩嘴笑了。只听水沁道:"那你的意思是老百姓很喜欢现在的皇上了?"书生道:"当今皇上圣明英武,勤政理朝,且爱民如子,老百姓怎么会不喜欢呢?"
水沁听罢,兴奋的站起来,拍手道:"真没想到老百姓如此喜欢父皇,等我回宫了..."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水洛咳嗽了两声,狠狠的瞅了自己一眼,道:"沁儿,赶紧喝你的茶罢,别聒聒噪躁的了!"
水沁一看,方才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于是赶紧捂住嘴,坐到椅子上,端起茶,看着书生诧异的眼神笑道:"喝茶,喝茶..."说罢,端起茶喝了一大口。书生看着一屋子人怪怪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猜不透,便也不去想,只喝着茶去了
黛玉见气氛有些尴尬,因笑问道:"柳公子屋子可收拾好了?可还满意吗?"书生道:"姐姐言重了,我能有一席之地安睡就心满意足了。"黛玉轻声一笑,没有说话。
忽见管家进来叫吃饭,紫鹃听罢,上去扶黛玉起身,却听水洛道:"不用你,我来就行了。"说罢,站起来,牵起黛玉的手,柔声道:"慢一些。"黛玉笑道:"哪里这么经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水洛道:"你现在怀了宝宝,我当然是要好好的保护你们了。"黛玉娇嗔的瞅了他一眼,却是满面含笑,由着水洛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出去了。
紫鹃轻灵嘻嘻的笑着跟了出去,水沁见那书生手上的茶还端着,便一把夺了下来,捞着他的袖子就出去了,书生伸着手臂,摇晃着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
翌日一早。
书生正在花园里的石凳上坐着读书,忽听一声断喝:"书呆子!"书生不觉吓了一跳,抬起头,一看,水沁正气冲冲的站在自己旁边。
书生连忙起身,惶恐道:"水姑娘怎么了?一大早的来找我有甚事情吗?"水沁道:"你自己说我找你来干什么了?你一大早的叽里呱啦的读什么书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是让你给吵死了!"
书生睁大眼睛,看着水沁道:"我的声音不是很大的,怎么会吵到姑娘呢?"水沁听罢,指着对面的屋子道:"我就住在那儿,你说会不会吵到我?"书生一看,可不是,离那屋子确是近了点,于是慌忙作揖道:"是我疏忽了,原不知道姑娘在那屋里住着,姑娘莫怪罢。"
水沁看着他慌乱作揖,不由得消了气,扑哧一声笑了,道:"罢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了,你也别一个劲儿作揖了,不知道的只道是我欺负你呢。"
说罢,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过书生桌上的书,翻看了几页,道:"书呆子,你昨天说你是逃出来的,若是你考不上功名呢?"书生道:"考不上再考啊。"水沁道:"那若是再考不上呢?"书生道:"那只好回家娶妻生子了。"水沁皱眉道:"你为何不同意你爹给你寻的亲事呢?那姑娘你见过吗?"
书生道:"正是因为见过,我才不同意的。"水沁疑惑道:"那是为什么?是她长的太丑了还是没念过书啊?"书生道:"不是的,她长的倒是不丑,也知书达理的,可是我就是一点也动心,一点也不想跟她呆在一起。"
水沁点点头,忽的问道:"那你喜欢跟我呆在一起吗?"书生听问,倏然红了脸,不吭声了,水沁道:"我不过是问问而已,你那么羞干什么啊?真是的。"说罢,把书扔在了桌子上,走上前去掐花儿玩。
忽然听见一阵笑语,二人一抬头,忽见前面花径上黛玉水洛正挽着手散步,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书生不觉一笑,幽幽念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水沁听罢,不觉笑了起来,转身看着书生道:"真看不出来你一个书呆子,还懂的一点风月。"说罢,手里拿着一把花,半趴在石头桌子上,凑到书生跟前道:"你心里是不是很羡慕他们啊?"说着,把手上的花儿,在书生眼前晃来晃去的,闹着玩儿。
书生道:"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水沁听罢,拿过手里的花,睁大眼睛了书生半晌,道:"书呆子,我觉得你倒不是很呆的。"书生委屈道:"我本来就不呆的。"
正说着,天忽然就飘起了蒙蒙细雨,水沁一看,高兴的跳了起来,手伸手去接着雨滴,道:"烟雨江南,烟雨江南,终于看到江南的雨了,此回也不枉此行了。"
书生却是赶紧的把书塞到自己袖子里,然后起身走到水沁跟前道:"下雨了,姑娘回屋去罢。"水沁道:"真是个书呆子,江南烟雨最是美丽,我既然来了江南,怎能错过如此美景呢?"书生道:"可是姑娘身子单薄,早晨冷,若是再淋了雨,回来怕是要生病的。"
水沁哪里理他,一个人玩自己的,一会儿伸手接雨,一会儿去掐花儿,在雨里跑来跑去的,书生一直跟在后面,劝水沁进屋里去,水沁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因道:"让我回去也行,但是..."
书生道:"但是什么?姑娘尽管说罢。"水沁眼睛一转,道:"但是你得把你袖子里的书掏出来给我。"书生奇道:"姑娘要书干什么?"水沁道:"不是下雨的吗,我得要个东西遮雨啊。"书生听罢,面有难色,但是再一看,雨越下越大了,再不进屋去,怕是真的要淋雨了,于是心一横,拿出书来递给水沁。
水沁吃了一惊,道:"你还真舍得呢。"说罢,因一笑,一把夺过书,翻开来顶在头上,一只手扶着书,一只手拉着书生的袖子,二人一起跑到了前面一排房子的屋檐下。
却说这里水洛黛玉正在花径上散步,忽见下起了蒙蒙雨,黛玉道:"江南最是烟雨多,一不留神就下起雨来了。"
水洛道:"咱们回去罢,一会儿下大了,可不好回去了。"黛玉点点头,二人转身往回走了,水洛一手揽着黛玉,一手抬起用衣袖挡住飘来的雨,一会儿,回到屋檐下,二人正要进去,却一转身看到了水沁手里拿了一把花儿,同书生在雨里走来走去的说着什么,一会儿水沁停下来,书生掏出了一本书,只见水沁把书顶在头上,然后拉着书生一同跑走了。
黛玉看着,不觉一笑,道:"沁儿倒是跟柳公子投缘的很。"水洛叹道:"不知不觉中沁儿也长大了,也该寻个人家了。"黛玉问道:"你觉得那个柳公子怎么样?我看沁儿跟他在一起可是高兴的很呢。"水洛道:"柳兄自然是好的了,只是根基有些浅了,不知道皇上太后会不会同意。"黛玉笑道:"那次那图要沁儿和亲,你又不是没看见,皇上可是真的疼沁儿呢,我想只要沁儿愿意,皇上太后也不会拦着的,再者,此番若是他得以高中,再参加明年的殿试,中个三甲进士,皇上太后便是想拦也不没有理由了。"
水洛点头,笑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再想不到能遇到他,竟还是柳将军的侄子。"黛玉笑道:"回京城了,安排他住在北静王府罢,便是沁儿同他见面也容易些。"
水洛点点头,笑道:"一切等回京之后再说,现在随他们去,八字还没一撇呢,当时咱们不也是那般过来的吗?"黛玉听罢,一笑,道:"想起以前,我还记得初见你时的感觉的呢。"水洛道:"什么感觉?"黛玉道:"我也说不明白,只是觉得很亲切心也乱跳。"
水洛听罢,握起黛玉的手道:"我当初见你也是这么感觉的,一晃就过去半年了,咱们也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而且还有了小宝宝。"说罢,摸摸黛玉的肚子,道:"我就要当爹了,等后儿个回去了,母妃知道了,不知会有多高兴呢,她早就盼着抱孙子孙女了。"
黛玉抿嘴一笑,看着水洛问道:"你希望是儿子还是女儿?"水洛听罢,点了点黛玉鼻子,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的骨肉,我都一视同仁的。"黛玉道:"我倒是希望生个儿子。"水洛笑道:"为什么非得是儿子呢?"黛玉道:"因为哥哥长大了可以保护妹妹啊,真笨!"
水洛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揽住黛玉道:"原来妹妹是想要一双儿女呢,不过咱们也可以多生几个啊。"黛玉听罢,嗔了水洛一眼,道:"谁说要跟你多生几个孩子了,自作多情!"水洛听罢,笑道:"你没有吗?那是谁说要哥哥保护妹妹的?"黛玉听罢,满面羞色,低头笑着不做声儿了。
水洛把黛玉拥在怀里,看着屋檐下的蒙蒙细雨,道:"黛儿,你说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黛玉道:"还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呢,怎么起名儿呢?"水洛抱着黛玉轻轻的晃着,忽然一笑,道:"黛儿,咱们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叫水沐好不好?"
黛玉蹙眉道:"水沐?"水洛道:"是啊,有水有木,有你有我,不是很好吗?"黛玉听罢,眉头一展,一笑,道:"好名字!就叫这个名儿罢。"说罢,喃喃念道:"水沐,水沐..."水洛却是笑着抱紧了黛玉。
两天后,早上。
黛玉端坐在铜镜前,长长地乌黑的发丝垂落腰际,水洛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按住黛玉的头发,一梳一梳的梳下去,黛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安静的笑着。
忽听水洛道:"黛儿,还记得咱们定情的那首诗吗?"黛玉道:"定情诗?是你盟誓的那首吗?"水洛笑道:"就是那首,你还记得我怎么说的吗?"黛玉一笑,道:"自然记得。"说罢,念道:"任凭海枯江河瘦,为伊画眉到白头。伊人红妆日日看,不羡鸳鸯不羡仙。"
水洛听罢,笑着放下梳子,将黛玉的头发挽了起来,在上面别着小花冠,旁边插上一根凤簪,然后起身看着镜子里的黛玉,会心一笑,道:"黛儿,我说过要为你画眉到白头的,一辈子,也只为你一人画眉。"说罢,走过去,拿起画眉黛,道:"现在让我来为黛儿画眉。"
黛玉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觉扑哧一声笑了,道:"你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会画眉?怕是等会儿把我化成了丑八怪,我还怎么出去?"
水洛道:"怎么会呢?别看我一个男人家,心思却是细的很,画眉不成问题的,再说了,我的黛儿,怎么画,也不会丑的。"
黛玉嘟着小嘴,想了半天,道:"那你可画的好看一点。"水洛点了点黛玉的小鼻子,笑道:"真是个虚荣的小女人!"说罢,拉过黛玉,细细为她画起眉来,黛玉一边闭上眼,一边撅嘴道:"女人天生都是爱美的,怎么会是虚荣呢,你不会是后悔娶了一个虚荣的小女人了罢?"
水洛一边画眉,一边道:"若是娶你后悔的话,我宁愿后悔一辈子。"黛玉听罢,忍不住笑起来,道:"这是什么话,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水洛轻轻拍拍黛玉的头,道:"不要动,一会儿画的不好看,可要怪我了。"
轻灵紫鹃过来服侍黛玉梳洗,敲过门,待听到水洛让她们进去之后,二人推开门一看,都睁大了眼睛,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继而偷偷笑了起来。只见黛玉闭着眼睛,微微仰着头,水洛却是正是拿着画眉黛在给黛玉画眉。
水洛见二人吃惊的模样,因笑道:"今天不用你们服侍王妃了,王妃已经洗过脸了,我也已经帮王妃绾好了头发,再画过眉就好了。一会儿,咱们吃罢饭,就要回京了,你们下去把行李收拾好罢。"
轻灵紫鹃二人笑着答应下去了。
黛玉因笑道:"你也不怕她们笑话你吗?还让她们进来看看,真是的。"水洛道:"这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夫君给娘子画眉,那是古来有之的,也不单是我一人啊,再说,即便是我一人,我也不怕别人笑话。"黛玉听罢,心里一阵温暖,这是那个铁骨铮铮,平乌蒙,赢那图的的那个血腥男儿啊,他却愿意这般安安静静的为自己画眉。正想着,忽听水洛道:"睁眼瞧瞧满不满意。"
黛玉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自己眉颦蹙蹙,远山如黛,不觉笑了,道:"画的真好看。"水洛笑道:"是不是越发的好看了?"说罢,蹲下身来,握着黛玉的手,道:"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画。"黛玉听罢,娇羞一笑,道:"你说的,可不许耍赖。"水洛一笑,将黛玉的手拿起贴到自己的脸上道:"傻丫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空话了?"
黛玉抿嘴一笑,眼波粼粼,看着水洛,刚欲说话,忽听一阵敲门声,道:"小姐姑爷,用饭了。"二人答应着站起身,手挽着手走了出去。
吃罢饭后,众人便要回京城了,水洛黛玉几人站在门口同管家告别,然后各自上轿,马车驾起,扬尘而去。
跟大家说下,妹妹的灾难来了,大家做好心里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