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罗恩一行人,离了二龙山地界,折返往登州而去。
原先罗恩是打算直接从青州独自一人去往潭州的,但是张顺见了同胞兄长身首异处的同胞兄长的尸体之后万分悲痛。
让其在这个状态之下回去,罗恩也是不放心,而且他一个人去潭州也难达成目的。
不如将张顺先送回去,叫其回耽罗再带几个头领来,那时也方便行事。
“兄弟遭逢此事,我这做兄长的,不论如何劝说,想来都难消你心中悲痛。这一回到了岛上,万万不可叫b伯母知晓这事,待我等报了兄弟你这丧兄之痛,再寻时机慢慢说与她老人家耳中。”
罗恩安慰着哭红了双眼的张顺。
花姿也心情低落道:“张顺哥哥还要节哀,莫因伤心坏了身子。”
“张顺只这么一个同胞兄长,虽然其作出许多混账事,但终究血浓于水。不瞒哥哥说,张顺不止一次想过,若能多立些功劳,也好有面皮到哥哥面前去为他求情。那时叫哥哥给他个机会,便在岛上打渔耕种,过些安稳日子也好。但如今万事都成了空谈,我这哥哥,平日里最好逞强,终究还是坏在了这上面。”
张顺已经从花荣口中得知了张横身死的具体过程,是以哀叹不已。
“我若早知今日的光景,当初就是绑也要将其绑在身边,可惜世上无后悔药在,再说什么也都为时已晚。哥哥也不要为了张顺一人的仇恨,耽误了众兄弟的未来。若想报仇,待咱们大事已成的时候,有的是机会。”
这等情况下,确实是劝无可劝,罗恩能做的,也只有倾听了。
几人就这么走着,张顺说了半晌,罗恩二人听了半晌,时不时安慰上几句。
张顺这才抹了抹眼泪,说道:“小弟这般期期艾艾,不是男子汉所为,倒叫哥哥和妹子见笑了。”
“这等事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比兄弟你好到哪里,何来见笑之说?”
且把画面转一转,说说现在饮马川的状况。
只说自罗恩几人离去,也有数日光景,萧嘉穗等人一直坐镇山寨,以免庞毅呼延绰有什么行动。
这一日,萧嘉穗叫来石宝四人,在聚义厅说话。
“算算日子,呼延绰到登州城里面也有一个月了,却一直未曾有什么行动,那庞毅也一直未到。若正常来说,早该到了。如今又近新年,只怕他们会借这大喜的日子来偷袭,却不可放松警惕,以免给了官军可乘之机。”萧嘉穗嘱咐道。
邹润道:“军师且放宽心,按照军师吩咐,饮马川方圆二十里之内,都被小弟布下眼线,昼夜交替绝不间断。便是多了只鸟,也瞒不住我们,莫说他庞毅那么多兵马了。”
“兄弟办事自来牢靠,想必无事。我这里有个行军打仗的宝贝,正好能用得上。且寻个高处,我叫你们都看上一看。”
几人闻言顿感好奇,李宝问道:“却是什么好宝贝?军师且说出来,莫要卖关子了。”
萧嘉穗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筒状物来,说道:“这宝贝可是不得了,我先告诉你们,此乃岛上工匠在哥哥的指点之下制造出来的,如今成品只有两件。一件留在岛上仿制,哥哥叫我带来一件,便是要留在这里叫四位兄弟用的。”
“前几日繁忙,不得空闲,也不能叫大家尽观此物的好处。虽只一物,却能叫我等在作战之时占据先机。今日正好得空,且叫我教授几位兄弟如何使用。”
几人凑上前去,定睛看着萧嘉穗手中的物件,石宝从别的头领处听过罗恩用燃烧瓶对敌官军之事,奇道:“这般一个小小物件,莫非如那烈火罐一般能爆炸不成?就是爆炸,能有多少威力?”
萧嘉穗笑道:“且容我小小的卖个关子,待到了高处,几位兄弟自然知晓。”
邹渊忙道:“这却简单,山寨门前,有些数丈高的,用以望山下情况的高塔,军师且随我去。”
萧嘉穗便随几人来到那高塔之上。
“便叫石宝兄弟先来试试吧。”
说着,将手中物件交到石宝手中。
石宝左右看了几遍,说道:“我看这物件通体都是上好钢铁,上面好似还有那做眼镜用的什么玻璃,却是叫人不知所谓,军师现在可以告诉小弟此物是作何用途的了吧。”
萧嘉穗笑道:“兄弟且拉动粗的那一端,闭上左眼再将那细的一端放在右眼眼前面便知,只是切记不可过于用力,以免毁坏了。”
石宝小心翼翼的照做,不明就里的把细的那头往眼前一放,顿时‘啊呀!’一声,惊得他那物件都从手上掉落。
萧嘉穗早有准备,连忙伸手接住:“此物珍贵,万一摔坏了实在可惜。”
李宝几人见石宝如此失态,顿时问道:“石宝哥哥究竟看到了什么,竟会如此?”
石宝惊叹不已,连连道:“果真是好宝贝,虽只一眼,也能见其好处,不愧军师说此物能叫我等料敌先机。”
萧嘉穗道:“此物名为千里眼,得来十分不易。其作用便是能将远处物品放大数倍,便是十余里外的军队,若用此物来看,也只如二三里般。”
石宝叹道:“好个千里眼,果真是十分贴切的名字,方才我往山下看时,那山下树木直如在眼前一般,所以才吃惊不已,险些将这宝贝摔了。好在军师早有准备。”
几人更是惊奇,纷纷用这千里眼来观看远处,看罢,尽皆惊奇不已。
李宝道:“今日得见此物,着实叫小弟吃惊,却不知哥哥到底是如何想出来的,竟能做出这等东西,实在匪夷所思!”
萧嘉穗笑道:“这千里眼其实哥哥早便使人制造,只是做出成品来一直叫人不满意。这一件是近来工匠摸索出了如何磨制和搭配镜片才能使其效果更佳,做出来的最清晰的一件。正好这一次可能要与官军开战,是以哥哥叫我带来一件与几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