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男孩发狂地用手去推搡黑色的魔鬼。
两双手瞬间穿透了对方的胸膛,没有涟漪,也没有喷涌的液体。
黑色的身影用手捧着他的脸,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你会回来的。”他笑着在他耳边说道。“你一定会找到我。”
整个世界在这句话的魔力前分崩离析,在他的背后仿佛出现了一个奇点,把一切都吸扯了进去,黑色的人影就这样一点点消散,最终整个世界化作一抹烟尘,留下空白的画卷。
男孩久久不语有什么东西回归了他的脑海,那些尘封的记忆,那些宝贵的,很重要的人的记忆。
……
“!”王埃霓从座位上惊醒,满头是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李律秋担忧地问,她用小手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啊,没事。”王埃霓下意识的退后了一些。
李律秋腼腆着收回了手:“看到你满头大汗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做噩梦了。”
“几点了?”王埃霓问。
“快上课了,刚才秦老师过来看了你一下。”李律秋回答。
“没事了。”王埃霓把头靠在臂弯上,像是在安慰自己。
一天的课程就这样在半恍惚半发呆的状态中度过了,如果说真的按照老师说的回顾一下今天所学,大概是一无所获吧。
学生这个群体除了按成绩划分类别以外,也按照各自的特点能够划分出不同的群体,总的来说分了三种。
独立型的,开放型的,以及友善型的。
独立型指的是不善与人交流或者不爱与人交流的人,他们往往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其中一部分是天才,还有一部分是蠢材,但这里面往往不会有常人……当然这只是一种打趣罢了,不得不说的是他们往往会和群体脱节,表现异于常人,最显著的特征就是那些自控能力优秀的学霸们,虽然有着完整的逻辑能力却缺少情商。
友善型则是常人的特性,他们往往会有着不错的交际关系,但不会特别显眼,笑容中带着孤寂,眼泪中却又有喜悦……他们也会像独立型一样有自己的世界,但却并非封闭的,他们经常会因为外界的因素而不断变更自己的观念,一部电影让他们感动而觉得世界美好,一件恶行让他们觉得世界很坏。
开放型则是相对更加特别的一群人,他们的生活更加随性,不拘小节,内心往往有着自己的轨迹,但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和谁的关系都不错,往往能够通过个人带动群体,善于营造气氛,不过也常常会被人在背后腓腹。
当然,以上纯属口胡,没有人的性格能够完全符合一个标签,或者说每个人都不应该被一个标签所约束,如果下意识的把标签带入自己,那么这个人就基本没有什么“自我”这种概念。
或者说,像王埃霓一样,处在“自我”还未定型的年纪。
王埃霓拒绝了伙伴们共同吃饭的邀请,走到了操场这边。
少见的,整个操场只有一个人在打球,空荡荡的跑道上没有一个人,只有阳光直射下塑胶散发出的特殊气味游荡在空气里。
王埃霓走到那个人前面的石板凳坐下。
那个人停下了投篮的动作,不过从刚才那个滑稽的投篮姿势来看,这个人的水平和自己恐怕也是半斤八两,不是扔绣球的姿势就已经不错了。
不过在这里这个打篮球的人倒是让人意外。
他的其中一个任科老师,齐行文。
就是那个估计在RB学忍术学歪了的存在感消亡的化学老师。
“老师好。”王埃霓礼貌性地回复了一下。
齐行文愣了愣,点了点头:“怎么不去吃饭?”
“我等下再去,老师你还不去吃吗?”王埃霓十指交错。
齐行文僵硬地笑了笑:“我玩会球。”
他不是个善于微笑的人,与其说那是笑容,不如说那是肌肉牵动脸皮,摆出了一个难看的幅度。
齐行文还是个面瘫。
“老师平常怎么都没看见你和其他老师一起玩球?”王埃霓好奇地问。
齐行文平静地回答:“打不好,不太好意思加进去。”
“物理王打的也很烂啊。”王埃霓笑道。
“物理王……你说鹏军啊……哈哈。”他笑出了声,音调很清脆富有磁性,像是一个成熟的大男孩一样。“你们给他起这么个外号啊。”
“不是,这是课程表上面写的。”王埃霓解释。“那上面不是科目加老师的姓吗?”
齐行文将球抛起,却连框都没有蹭到。
Air ball.
“我都没有仔细注意到这些,那王秦是不是被你们叫做语文王?”他把球捡回到手上。
“不,我们叫他秦王。”王埃霓回答。
齐行文再一次笑出了声,有趣的是他的面部表情依然有些冷漠,王埃霓也不确定一个人怎么做到面瘫还能发笑的。
“果然还是学生年代会起外号,我们这些人过了这个年纪就老了。”齐行文将篮球握在手里,抚摸着篮球粗糙的表皮。
“老师也还很年轻啊。”王埃霓说。
“我的外号呢?你们给我起了什么外号?”齐行文好奇地问。
“呃……”王埃霓陷入了沉默。
“……看起来我没有外号?”齐行文猜出了王埃霓的面部语言。
“是没有。”
“那我还真是不受待见。”齐行文开玩笑地说。
“也不会……”王埃霓想说点什么。
“你看起来心事重重啊,有什么事情么。”齐行文略过了这个话题,他擦了擦汗,坐到了王埃霓身边。
“啊……没什么。”王埃霓尴尬地笑了笑,他的面容确实比平常更加憔悴,大概很多人都能感觉得到。
“说说看,我们也是过来人。”这大概也是老师的名言之一了。
“就是有些迷惘。”王埃霓手指纠缠到了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办。”
“迷惘啊……”齐行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烟,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学生都会有吧,我在你这个年纪也一样。”他这样说到。“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也没有朋友诉苦,家里人有代沟,感觉没有目标,日子过得又累又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