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鱿在我呆过的甲板上继续摸索着我急忙侧身躲到了背离它的另一侧。透过舷窗燕叔刚才屠宰鹌鹑的砍刀在厨房的笸箩里熠熠光分外惹人注意。再往独孤璞的方向观瞧他身体挣扎的幅度已经大不如前老脸通红而燕叔那边儿也没了动静按最坏的打算船上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成了巨鱿触手下的俘虏。想到此刻的形势我心里一惊祈望事实不要如此否则我不仅无法到达云南小命也会丢在在这茫茫大海中。
我绕着船转了半圈儿从船头又绕到了船尾果不出我所料其他两人都被巨鱿的另外触手所控制勒的勒压的压全都不能动弹。燕叔的身子被巨鱿紧紧压住听到我的脚步声用了最大的气力转过头来用眼光瞟了一眼掌舵室的方向我明白那是叫我去取备用的子弹。绕了半圈儿我又几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同的是这次我能够直接进入掌舵室的门不必再与触手正面冲突。我瞅准机会拼上吃奶的力气撞开门进入了掌舵室的门。在舵轮的旁边有一个铁盒盒子上着一把小铜锁旁边没有钥匙燕叔的子弹就存在里面。我掰了几下小铜锁异常结实铁盒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索性冲进隔壁的厨房伸手操起砍刀回到掌舵室将其砍断。铁盒里板板正正放着驳壳枪的梭子每层三只看盒子的厚度大约能装四到五层。慌乱之中我也没心情细查伸手抠出三四个揣进怀里擎着砍刀就出了船舱。
这一刀下去几乎耗费了我所有的力气尽管如此我也没有把触手切断只是割开了有一半儿多点儿的厚度。鱿鱼触手里顿时冒出了像棉絮一般纯白的丝丝络络的油以及混在里面黑紫色的汁水。我拔出砍刀刚想再砍巨鱿的触手就被独孤璞的体重给撕裂了断掉和触手和独孤璞的身体在半空中砰然落地剩余的半截赶紧从我面前缩了回去。我擎着砍刀左右张望了几下得知没有危险才探身去看独孤璞的伤势。独孤璞眯着眼对着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儿。为了安全起见我把他拖到掌舵室又给他找了一根铁棍防身。出了船舱巨鱿那只被砍断的粗大的触手还在甲板上乱跳着我一气之下跳过去一刀把它砍为两段。
成功营救了独孤璞之后我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燕叔和含炯都是被巨鱿压在脚下的虽然不能动弹但短时间内应该没有性命之忧。我绕过掌舵室和厨房经由狭窄的过道赶奔船尾奔跑过程中用余光一瞥船周围的海水已经被染得鲜红下午足量的阳光照在上面显得分外刺眼。我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刚才那一刀激怒了巨鱿使它对燕叔和含炯“痛下毒手”转过过道我的心放了下来燕叔和含炯都在船上而且还都活着。场面的气氛有点怪异包括燕叔在内他们两人的脸都扭向了西边嘴巴惊得老大。
我冲出过道边跑边往西边儿观看待景物进入视野我也被惊得不轻:原来那深海巨鱿的头已经从海里探了出来我用眼睛粗略打量一下这脑袋足足有一丈多长五尺多宽。在偏下的部分嵌着一双比人巴掌还大的黑眼珠子此刻正死死盯着含炯和燕叔两人。两军相遇勇者胜面对眼前的巨兽我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身蛮力拎着砍刀就冲着鱿鱼头狂奔而来巨鱿腾出一只空闲和触手下意识地阻挡了我一下我看也没看凭着直觉挥刀就砍了下去。巨鱿这次有所防范迅把触手收回但由于身体太大控制并不太灵活一个躲得不利索被我的砍刀稍稍刮到砍掉上面的几块吸盘。巨鱿觉得一痛迅把触手缩了回来下意识地也把按着燕叔和含炯的两只触手压得更紧触手上吸盘里的锯齿骨齿深深嵌入到他俩的皮肉里面鲜血顺着吸盘之间的通道就渗了出来。燕叔疼得一激灵冲我大喊:“梭子给我扔过来我胳膊现在能动”。
我听燕叔一喊才想了起来原来我怀中还揣着四五梭子子弹。我虚晃一招取出两只梭子顺着甲板就滑了出去。两只梭子有一只碰到了巨鱿的触手被弹了出去其余的一只正好扔到了燕叔的手边儿燕叔伸手一划拉把弹夹抓在手里继而胳膊一转将之立在甲板上然后单手一按卡簧弹出原来枪中的旧弹再使劲儿往下一挫新梭子“咔吧”一声上到驳壳枪里整套动作浑然一体一气呵成。燕叔翻转手腕儿把枪口对准巨鱿触手上面的吸盘就勾下了扳机。经过刚才的斗鲨驳壳枪的枪栓仍然挂在三连的方位燕叔轻轻一勾三粒子弹伴着“突突突”一声清脆的声响迅窜进了鱿鱼的吸盘里面。练过武的人都知道血肉之躯最怕的不是大面积的蓄力攻击而是在一个极小部位的猛然穿刺。燕叔的三颗子弹就达成了这样的效果巨鱿的触手经过这样一刺本能地缩了回去燕叔来了一招就地十八滚逃出了巨鱿的攻击范围回手朝着含炯的方向就是三枪刹那之后含炯身上的鱿鱼触手也多了一个小小的裂口乖乖的缩了回去。燕叔使了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马上赶过去探查含炯的情况:含炯还算命大除了后背让吸盘绞的血肉模糊之外其他部位并无大碍。燕叔见我领会了他的意思便放心地擎枪面向巨鱿的头部。
巨鱿本来对猎杀我们已志在必得无奈燕叔手中的驳壳枪打碎了它的美梦。射枪时出的火光和巨响让从未见过的巨鱿胆战心惊还没等燕叔瞄准它便把触手收回脑袋一缩沉入了海底。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铁船再一次开始摇晃。——这一次的感觉明显与上次不同上次是撞是突然而至;这一次是摇是慢而大幅。燕叔一挥手我俩返回了掌舵室。独孤璞在里面已经大致恢复了神智含炯也没什么大碍。他俩在掌舵室和厨房之间的另一条过道里现了船老板的尸体他的头被过道的铁尖角撞破已然失血过多无法挽救。
船仍然在继续摇晃着所有人都紧紧抓住身旁固定的铁器来维持平衡随着巨鱿的拼命摇动眼看船就要翻了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大家都知道如果船真翻了一切就全完了水下是鱼们的天下只要一触水任何人都逃不过变成鱼屎的命运。
巨鱿仍然潜在水底翻腾着船上的所有人都对它没有奈何只能期盼老天爷能赐予什么奇迹让眼前的困境消失。我闭上眼睛在心里边念佛用身体感受着外面的一切。渐渐地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后来又越来越小最后巨鱿均匀的摇晃被猛然的一撞所取代。这一撞太熟悉了其感觉就是之前的鲨鱼无异。燕叔也睁开眼被弄了个一个丈二和尚摸不到头。按理说白鲨刚被我们击中要害理应拼命挣扎一番才是。但事件的主角却突然变成了登船的巨型鱿鱼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全都全都显得很疑惑。燕叔考虑了片刻决定带我出去看看便吩咐含炯在舱内好生照顾独孤璞。
我和燕叔蹿出掌舵室跑到船头一看除了船外的血池之外只有空荡荡一片又跑到船尾才看见事件完整的的一幕:原来刚才负伤的白鲨在撞船的时候觉察到了巨鱿的存在为恐独力难支它强忍伤痛用自己身上渗出的鲜血又引来附近的一只同伴。巨鱿正是在白鲨脱逃之时临时掌管了船上的局面。两只白鲨一前一后封住了巨鱿的去路。看来鹌鹑虽然味美毕竟满足不了鲨鱼巨大的食量眼前的巨鱿成了它们新的捕猎对象。巨鱿的局面急转直下由刚才主动化为此刻的被动一时也无法逃脱。面对强敌巨鱿也只能血战一番方可全身而退。
短暂的僵持之后新来的白鲨耐不住性子先起了攻击。巨鱿身子一缩像毛虫爬行一般躲过白鲨的攻击。另一只也不甘寂寞瞅准了机会张开血盆大口扑奔而来。巨鱿故伎重施轻松躲过。几个回合之后两只鲨鱼谁都没有伤到巨鱿一丝一毫受伤的那只动作却逐渐地缓慢下来。我刚才营救燕叔时注意到船边的海水里凝了大量的鲜血不出意外这些血就是从它身上的弹孔里流出来的。巨鱿也觉到了这一点在自身不受攻击的前提下不紧不慢地延缓战局。
再经过几个回合受伤的白鲨已经彻底迟钝了失血过多效应的使它开始狂乱漫无目的地瞎撞。巨鱿抓住了这个机会一边用敏捷的身手和躲闪另一只鲨鱼的攻击一边伸出触手向它动攻击——这景象让我想起了三英战吕布吕布聪明地躲开关羽张飞的攻击去攻击弱者刘备当时若不是偃月刀和蛇矛枪攻势太猛刘玄德断然会被吕布从容了结了性命。虽然吕布此役败走但它工于战术的作战能力却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避其锋芒择弱痛击武学之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