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叔见状不妙立即让众人趴下去找身边最近的固定物抓住。待一切安排妥当他左手一拂短襟右手一拽从腰里拔出那把乌得亮的三连盒子炮俯身抓住船身慢慢地向前爬行。白鲨游弋了很久并没有立即动第二波进攻而是围着船打转地游。燕叔的枪口随着白鲨及时调整着方向使他的眼盒子炮准星和白鲨的鳍始终在一条线儿上。
那白鲨仿佛知道船上对它采取了防备不慌不忙地与燕叔僵持着燕叔抬头瞅了瞅帆的形状大致摸清此时的风向——现在正是西南风盛行的夏季要想逃脱白鲨的攻击只能借助风力急行。燕叔吩咐船老板取出备用的木浆分给众人让他们听从号令行动。白鲨继续围绕着船打转这次它退的远了些看来是为了下一次的攻击而蓄力。当它游到船的西北侧时燕叔手疾眼快伸手在笼子里拽出一只鹌鹑把脖子掐折稠血嗖的一下呲得老高燕叔把枪暂放在甲板上甩开膀子以最大的气力把鹌鹑甩向了鲨鱼的身后鲜红的血水瞬间就把周围染的血红白鲨正要攻击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马上又被鲜血的腥味所吸引折回头去咬那挣扎的鹌鹑。燕叔一声令下:“转舵划桨!”我们等这命令已经很久了手心儿都紧张的出了汗一听燕叔号几个人立即把桨插进海水里死命地划。
燕叔本以为扔下一只鹌鹑能够减缓鲨鱼的度再借着季风的力度把鲨鱼彻底甩掉没想到这鲨鱼久居海底早就对鱼虾等物失去了兴致正想换换口味刚才一只鹌鹑下肚鲨鱼已经彻底被飞禽身上罂粟般的土腥味儿所征服心志渐乱卯足了劲儿疯也似的要撵客船。燕叔咬了咬牙又从笼里掏出一只鹌鹑抡圆了膀子朝反方向扔了出去——这一次燕叔没有给鹌鹑放血他希望鹌鹑能够借着生存的本能在水中多扑腾一会尽量让放慢鲨鱼的脚步等一阵大风吹来时彻底把它甩在身后。
不出燕叔所料鹌鹑一下水马上扑腾起来鲨鱼一见果然乱了阵脚惊得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围着鹌鹑转干圈儿也不敢下口。燕叔见了心生欢喜忙命众人再加一把力划船正当大伙儿高兴的时候情况生了突变那鹌鹑竟在慌乱之中呛了几口海水一头栽进了海底。鲨鱼又围着转了几圈儿见鹌鹑再也不动就放心游去张开血盆大口将之碾碎吞咽。
受了甜头之后鲨鱼算是吃惯了瘾甩甩尾巴调过头继续跟了上来燕叔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两只鹌鹑下海不但没把鲨鱼喂饱引开反而激起了它更浓的兴趣儿船上的鹌鹑有限再往下扔也不是个办法燕叔权衡利弊打算用盒子炮给鲨鱼来点儿警告。鲨鱼吃完了鹌鹑气力越的充足它游的越来越快待它游到离我们有三丈左右远的地方燕叔瞅准机会照着鲨鱼的背鳍就是一枪。金黄色的子弹“啪”的一声枪口飞出朝着鲨鱼的后背飞去不偏不倚正打在鱼背上可惜入水的时候子弹减了剩余的力道不足以穿进鱼身内。尽管这样鲨鱼也疼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个激灵跃出水面一丈多高惨白色的身体被阳光照得闪闪亮。燕叔抓住这个机会趁着鲨鱼还没有落入水中连忙把盒子炮由单点射调成三连射朝着白鲨的方向就送出一梭子子弹。随着枪口蹿出一连串火舌腾在半空的鲨鱼出一声尖利的惨叫三颗子弹穿进了白鲨的身体——这一切都生在一瞬间还没等我惊呆的嘴合上白鲨就落入水中溅了我一脸的水花儿。
船下迅被一片血红所包围鲨鱼落入水中之后被彻底惹怒用头狠劲地撞我们的船尾打算来一个鱼死网破。燕叔换上梭子朝水里继续开枪点射这次白鲨明显聪明了许多不再露出背鳍而是潜进了海底从船底向我们动攻击。这下我们都傻了包括燕叔在内不知要如何应对。众人只好暂时放弃划桨找最近的船杆抓紧把身子稳住。含炯在船尾找了一个杆子抱住我和独孤璞则趴在船头用指头紧紧抠住船上铁板间的缝隙。随着鲨鱼的攻击铁船摇摇晃晃我也伴着它左右摆动最后晃得我头晕眼花差点把中午的烤鹌鹑给呕出来。燕叔在后边喊道:“坚持住鲨鱼受了伤坚持不了多久的过一会它便会逃走再多坚持一会儿”。闻听此言我把卡在喉咙里的烤鹌鹑又憋了回去屏住气手指愈的紧扣铁板死命坚持。渐渐地铁船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小再后来干脆就感觉不到鲨鱼的存在。我松了口气刚想起来看看情况却现后背被人压住站不起来我以为是独孤璞和我闹着玩儿就说了一句:“独孤前辈请您别闹先让小侄起来吧”说完之后我便等待背后力道的消失等了一会没有什么变化我心中有点儿火强忍火气又说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我连续说了三遍背后压力没有一点儿减小反而有些增大我火大了攒了一股劲儿冷不丁把身子翻过来就要找独孤璞理论。这一眼不看则可一看把我吓了一跳原来压住我后背的根本就不是独孤璞而是一条略带着紫色杂点儿的巨鱿触手。我被惊得尖叫再看那边的独孤璞已然被巨鱿的另一只触手卷在了半空手刨脚蹬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