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赵子龙或许还不够味儿,最好……
伍子胥如何?
抬头,大喝一声:
“嗟,夫差老匹夫!我复仇来也!”
恩,伍子胥过韶关那个一夜之间白了头啊,一生见证吴国兴亡,悲剧的无以复加,还是……
哦,我怎么改搭台唱戏了?
不行,和五小姐在一块不时就能听到她念叨这类戏文,我中毒了。
言归正传,想想眼下的事,眼下,当然有事,什么事呢?
“唰唰唰……哗哗哗……”
雨不停的下,没有人听到我的疯话,可是,就因为没人听到,才让我觉得难以忍受。
今夜的雷电交加也很奇怪,竟然能持续几个小时,难道真如戏文里写的那么配合情节需要?
嚇,有啥情节需要如此变态的玩意儿,没有的事。
不过,提起伍子胥,我倒是想起另外一个人,范蠡。
嗯,是这样的。
那什么,我现在的状况,就好比在自家老屋底下挖出来陶朱公的陵寝,内有宝物无数,试想想,陶朱公的陪葬品能有多少?
富可敌国的人,随便埋点儿什么下去,经历几千年,那贵的就无法想象了。
说实在的,就是他用过的夜壶大概也价值不止三千万美金。
如此这般,因此,我一夜暴富。
能理解吧。
但是,好景不长,忽然有一天,陶叔陶婶来找我,很正式的告诉我说,陶朱公是他的祖先。
当然啊,他们都姓陶嘛,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如果我姓范,或许还有一争的可能性,现在的问题是我姓妆,所以,心有戚戚焉了。
毕竟,文物该交公,或者归还后人。
但陶叔陶婶一再和我说,并无让我归还的意思;警察叔叔也没来找我?
因为那是我家老宅,没人能确认东西是才出土的还是我家之前的藏品,当然可能还有别的关系,反正就是没来找我。
但是,我依旧隐隐有点儿剽窃的感觉;
因为我知道,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我感觉不到真实。于这暴雨夜,我苦苦思索,那些东西该交公还是归还原主。
或许归还原主比较好,由他们处理,“死活不与我相干”,是不是比较推卸责任?
我可不想好处没占到,反而让国际文物走私犯盯上劫财外加要我命;
或者陶朱公哪天半夜站我床头,嘀嘀咕咕:
“你拿走我东西……”
不知何时,风停雨住,天色却依旧那么暗。沉闷了半夜的空气,也不曾因雨而消散,一身粘湿,滴水,我也顾不上了。
秋千停下来,我翻着挂满水珠的藤蔓,多希望我也能在雨里成长。
桀桀悄无声息的站起来,朝我走近一步。槐树后枣树后似乎传来什么声响,不太像风吹枝动的声音,很诡异。
不过我从未做过亏心事,自然也不怕鬼来索命;
再说了,二百米远就是浮云寺,没有那个恶鬼敢在菩萨眼皮底下出来作恶吧?
不过世事无常,倒还真说不定。若是这恶鬼给菩萨烧过高香,再烧些纸钱给他……
汗,菩萨怎么花起冥币来了?
我胡说,呸呸呸。
阿弥陀佛,言者无罪……
不过,闲话打住,桀桀眼睛好像在放光;
还是因为闪电?
闪电次再亮起,桀桀眼睛瞪得很大,炯炯有神的瞅着我的方向,那亮度绝对不像闪电的反光;
它看的也不是我,而似乎是我背后。难道真有什么情况?
这世上鬼大概没有;但人装神弄鬼却不少,或许……
“嘭!”
“轰!”
“……”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桀桀忽然跳起来,直扑到我身上,秋千猛的往后荡开。
我还没来得及吃惊,我的肢体比脑子快,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呢,先伸出一只手赶紧搂住桀桀的身子免得他掉下去;
耳朵一动,一声尖利的破空声,在雷声里显得那么微不可闻,却又那么实在。传说中,子弹的痕迹。
“汪汪汪汪汪!”
桀桀好像吓着了,也可能是报警,冲着我背后猛叫,使劲挣扎着要往后越出去。
可惜,它各自不小啊,那么使劲铺上秋千,而且还挣扎,秋千越摆越猛,我们一块儿飞起来了。
摆角(摆到最高位置和铅垂线的夹角)超过四十五度;
高度,离地起码两米,啊炳哈,哈哈,哈……哈……
-夜里,看不清,还没觉得怕,没来得及怕。
怕……
“啪!”
又是一声,紧接着,“唰唰唰……”
又一阵雷雨倾盆而下,比刚才还大。秋千呼呼的转,不知道子弹打哪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连办法都不想,也不害怕,就这么,优哉游哉荡着,只管抱住桀桀,别让它栽了就行。
或者换个角度来向,当秋千摆到最底下我当然可以跳下来,不过那样站在那里当个活靶子,我还不如这么晃,相信普通的杀手没这个能耐;
除非他是狙击手,或者五小姐那样的强人。
“汪汪汪汪汪!”
桀桀不停的大叫,换气的时间特别短,拼命的喊,还挣扎,一定要跳出去将坏人揪出来,一口咬死他,
NND,等了你好久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轰!”
雷声继续,隐隐约约,我好像听到第三声枪响,不过不知道他撞了消音器还是雨声雷声太像,又或是我,脑子不太好使,总觉得那枪声,有些惨淡,虽然暴戾但却是惨淡。
雨下风起,秋千摇摆的幅度大起来,愈发没规律了。
相信风车款秋千天底下唯我家独有,明明灭灭的闪电光,不知道对方是否有红外镜之类的先进设备,反正,第三声又落空了。
哈,这样的夜,上演这样的默剧,好有意思。
风吹那个杨柳我飘呀飘呀飘:雨打那个芭蕉呀它哗啦啦啦啦;树后或者围墙后的笨蛋呀,急呀么急呀么急呀!
桀桀还在狂吠,声嘶力竭,不过右耳朵动了一下,我赶紧扭头。
二楼仿佛有个人影跳下来,侧面已经有人翻出围墙,黑暗中好像还有人影。
哦,默剧,上等Live版惊险动作片的默剧。
桀桀眼睛好,我眼睛也不赖啊,在黑暗中坐了这么久,其实,早适应了。
黑暗中,往往有一种光亮,可以看到很多东西。
这,也许是黑暗给予人们的惊喜。
我从不怕暗,呵,说实话,我甚至有些喜欢,因为黑暗给予人们思考的广阔空间还有深度,没有任何诱惑的时候,我们就必须面对自己的灵魂……
因此,这种时候,是面对自己的时候,有很多人与黑暗中看不见东西,那是看不见自己。
而我,能看见,而且还能识别出来是谁。
可惜,桀桀狂吠了半天,竟然只有五六个……
大概是五六个吧,老六也冲出去了,从正门绕出去的,我碰巧看见了。
他们都非常专业,月黑风高夜,很适合杀人,仿佛连手势都不用,和铭风的人就配合上了。
风声过,枪声响,却是冲我方向来的。我赶紧扑着桀桀卧倒……
“当!”
真遗憾,秋千好像是轻便的钢结构,打穿了!
借着这股力道,秋千再度飙上一个新高,摆角绝对达到七十度往上,往下落的瞬间,感觉人就要从椅子里飘出去了。
我左手赶紧挽住扶手,还有一根比较粗的藤蔓,哈哈,好刺激!
“汪汪汪!”
院子外有狗叫声响起来,紧跟着有人哀嚎。
“汪汪汪汪汪!”
桀桀耳朵特好使,两耳朵竖起来听了听,歇了一会儿,跟着来了这一串,好像是指使外头的小弟:
“妈的咬死他!耙欺负我妈!嗷呜!”
哎呀,吵死啦,吵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闭嘴!”
离得远叫还罢了,桀桀就在我怀里使劲叫,将我耳膜吵破了,耳朵里嗡嗡直响,郁闷死了。
嗡嗡嗡,脑袋抗议了。
摆下来的时候我点了下地,不敢一下子太使劲,要不然伤了脚。来回三次,秋千才停下来。
桀桀赶紧跳下来,啊,累死我了。
这丫太重了,我一只胳膊搂着它,还要摆荡那么高,还要忍受外面枪弹的压力,啊,我累死了,死了……
倒在秋千椅子里,头晕乎乎直转……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不过,门外的声音好像……
好像是围墙外的声音,一会儿又不见了。老六和铭风叽咕几句,忽然……
眼睛忍不住闭上,檐下的灯亮了,似乎客厅灯先亮的,不确定。
一个瘦削的身子,穿过雨帘,走过来……
不过好像,一切都结束了,是吗?
当然,从直线距离来说,秋千距离他的卧室方向最远;
下雨涨水,也许小溪里水声也大,是不是?不知道,管这些做什么?我头晕,啊,真的头晕,身上好像有些冷,风一吹就冷;不过好奇怪,头却是热的。
身上在出汗,但感觉却是冷的。哦,估计我是热的,雨是冷的,是不是?
我觉得合情合理,不过眼睛却有些花了,大概老花了,老了。
“可儿……”
有人如是叫我,然后二话不说将我抱起来回屋去,身上僵硬,跟柱子一样。
呵,柱子,会是我依靠的柱子吗?
不晓得耶。这柱子也是冷的,还没什么人情味,应该不是我的那根。
不过头好疼,比刚才出去的时候还要难受,妈的,都怪桀桀,要不然我都好了。
“回头把桀桀剥皮风干做标本,吵死我了!”
“行。乖乖的别乱动。一会儿没见就自虐,生病了很好受吗?”
那人抱着我,脱我衣服。
别这样啊,我虽然不是贞洁烈女,但也不是个随便的人,怎么可以随便让人家脱光光看完完?
屋里好闷,潮潮的难受,还不如在雨里舒服。
恩,我好些明白那个人为什么喜欢淋雨了,因为雨清爽,舒服,温柔的抚遍全身还有窃窃私语,爱的无微不至。
“别乱动!已经发烧了,还不乖点儿。”
男人野蛮的插入我和雨之中,卡住我的手将我脱光。
发烧了?
胡说呢,我好久没生病了,咳嗽流鼻涕都少得很,诬陷么这纯粹是。
“桀桀吵死了,吵得我头大。不是我的都不要,清净点儿。陶朱公,和西施泛舟西湖去了,不对,是太湖。”
看,我可能真的发烧了,连西湖和太湖都分不清楚,皱着眉头,我要好好想想。
一个吻,轻轻的落在我眉头,将我放在闻闻的水里,大概是浴白,我这样猜的。
“别乱动,我去熬点葱汤就过来。听话。”
他声音低沉沙哑,蛮有磁性的,不过感觉不怀好意,但是他手好有力气,至少当着他面我还是不能反抗。
“殷总,开下门哈。”
外头好像有人敲门,好像是陶婶叫人。
哦,她不会是来问我要陶朱公东西的吧?
“陶婶,帮忙熬点儿葱汤,再要一碗面,多放点儿辣椒。丫头已经发烧了。”
“殷总”同学在我耳边如是说,好生蛮不高兴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发烧了,那让他去叫医生吧?要不要送医院?”
陶婶站门外喋喋不休。
“不用,我一会儿打电话让白芍过来。陶叔醒了的话就帮忙四处再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人趁虚而入。没醒就算了。”
“殷总”咕噜噜将我按水里,开始给他自己脱衣服。
咦,这丫竟然当着我面脱衣服……
算了,我半闭着眼睛,装睡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