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殷亦桀会不会天天来,或者数着柜子里有多少套衣服,又忽然间少了哪一套,不知道啊。
不过,既然他总背后看我,我也背后看他。
不动手机,将本本放回原位,我,哼……
一直不想偷听他的电话,或许,我可以调出来看看。
照布莱恩的说法,我们有没有用于盈利目的,这个,就是FBI抓住我们也没太大干系,是吧?
收拾完毕,离开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暖暖的太阳,犹如鸭蛋黄,挂在远处楼顶上,不太暖,也不太冷,又是一个冬日清晨。
醒了醒脑子,我脑子里不停的闪过几件事,但眼下接布莱恩肯定是第一,或者,许多事情都能从他身上找到交点。
哥哥,如果他真是我哥哥,则个逻辑……
国际航班经常没个准时间,尤其天气不大好的时候,比如昨儿下雪。
说的是中午,或早或晚一些都有可能。
铭风拉着我,回到他们那里,换装,吃早点,修整。
“出去吃吧,前头一家水粉不错,刚开不久。”
阿果说。
“我要吃肉丝白菜的!傍我叫一份。”
屋里有人扯着嗓子喊。
呵,人多热闹。
这些人还真有点儿兄弟的感觉。
难道黑道的人都如此?
我怎么看家父那些狐朋狗友就不是。
大概黑道与黑道也有企业文化区别?
“黑道文化?”
唉,我是个天才。
水粉店里,几张桌子都是人,门口还蹲了几个,就那么端着碗蹲着吃。
我们几个往里一站,也不知道铭风几个做什么了,不一会儿,就空出一张桌子,五六个人,随意而坐,刚好。
我要了一份白菜豆腐的,一夜未眠,状态不是太好,吃点清淡的。
阿果几个都是一脸诡异的笑,我侧耳一听,才明白过来。
吃粉的无不交头接耳,小声争辩着。
“听说没有,昨晚范彡彡当众发sao,那叫一个……啧啧啧……”
“我还听说,她开的那个美容院其实都是暗娼……价格贵的离谱……”
“还爆炸了,听说是几个男人抢打架,哟,‘你们一个个上,前后一起来’……”
以上大多是男人说的,其实,说的时候不无口水的意思。
“这种女人,骚X,也有男人喜欢,唉,卖X的风sao货,听说她的男人比殷的女人还多。”
“烂X,要那么多钱卖X吗?听说还是……”
女人的嘴果然比男人厉害,骂起人来,不堪入耳,不听也罢。
天阴,云翳,风不大,吹乱发……
路边秃枝碎花,道旁残雪浊泥。
往来车辆,来去匆匆。
来往行人,匆匆来去。
国际机场,迎来送往,总那么热闹又那么冷清。
形形色色,无人为谁稍停片刻。
我在车上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不论如何,我决定先端正姿态,调整心态,就算布莱恩与范氏有关系,那又如何?
当时他好像提过这,而且对范氏一样的深恶痛绝,所以,我或许不用太草木皆兵。
有些事情,等见面了再细谈,比猜来猜去强。
飞机落地的时候,我们正在吃午饭。
唉,原本说不吃的,机场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
但是铭风一口一个妆总,非要我吃点儿。
最后,我手里端着蔬菜汤,广播里说落地了。
我用手背挡着嘴,冲铭风一笑,赶紧起来。
铭风愣了一下,挑挑眉头,忙拉着我,笑道:
“得广播过敏症的不应该是你吧?别急,清关拿行李还得一会儿。大冷的天到处乱跑什么?”
我笑,广播过敏症,呵呵……
有人得了这广播过敏症,不知道有什么症状。
呃,她是布莱恩的姐姐呢,不过好像布莱恩对她没什么好感也没感情,和我这么交往这么久,嘴里只有妹妹长妹妹短,没听他说过一回姐姐。
反倒我说报仇的时候他一点儿异样都没有。
狂扫一番,站在出口处,布莱恩一身白色羽绒服,手里拖一个小皮箱,看到我快步走过来。
“……回来了。”
看着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为了我这么匆忙赶回来,我,没什么好说的。
布莱恩揉揉我的头,紧紧抱着,说道:
“我妹妹被人卖了如此高价,我能不回来收钱吗?”
去!
一回来就没正形的,不理他。
他还在笑。
我推开他,就知道沾我便宜,扭头走人。
车上了高速,布莱恩和铭风说道:
“帮忙联系一下,我妹妹的事情我来和四少谈。还有,麻烦你告诉他们一下,任何这方面的事情,不许牵连到我妹妹。她喜欢过清静日子,食品公司的事儿暂且不说,别的事儿不许她插手。”
好强悍,一上来就是这句。
我看着布莱恩,竟然真以我哥哥的姿态出现,一点都不觉得别扭,也绝对没有做作的意思。
我有些感动,不过这事儿似乎主要不是四少的问题吧。
我说:
“这都是他弄的神经病事儿,我要找他算账。”
铭风扭头看我们一下,点头道:
“没问题,不过四少最近不在这边。而且……”
布莱恩捏着我的脸,打断铭风的话头,道:
“我想过了,四少想让我回来,可以,他得给我全力支持。还有,必须答应我,不能伤害到我妹妹。范氏力量没那么简单,我不许他们反扑威胁到我这唯一的妹妹。你们应该很清楚傻丫头,殷亦桀的帐回头再算。欺负我妹妹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铭风看着布来恩,意味深长的笑笑,点头。
铭风道:
“没问题。我至少跟妆总三年,直到公司正常运营。如果你有额外需要,我可以延长任期。四少摊子太大,管不过来,你也多体谅。”
布莱恩小眼睛一眯,似笑非笑道:
“他爱怎么搞是他的事。既然都回来了,也不用废话,尽快帮我联系。还有,我需要一支沙鹰,再帮我和Jerry说好,我不希望那边出问题。风歌,我很奇怪,有话为什么不和我好好说,怎么说我也是Jerry的人。”
铭风耸耸肩,手一摊,无奈的笑道:
“有些事儿我也不清楚,你应该知道的。你要的我尽快联系,结果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至于Jerry,你难道没听说他有多宠五小姐?”
这个Jerry,我似乎听老多回了,不就是《猫和老鼠》里那只杰瑞鼠吗?
为毛也能和我扯得上边?
难道就因为老鼠总是戏弄猫很能耐?
人见人爱?
回头一定只准殷亦桀使用中文名字。
布莱恩想了一会儿,没理我的YY,摸着我的头道:
“他们都喜欢他们的妹妹,那我也喜欢我妹妹。由己及人,希望在这件事儿上我们能合作愉快。”
我,这个有点儿晕,又好像,摸到了点儿什么。
看着布莱恩,我问:
“你真是我哥哥?共同点在哪?这件事儿,标的是你不是我?那我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布莱恩挑眉看着我,有些不悦,说道:
“什么叫标的,你准备把哥我卖掉?哥的事儿就没你事儿了?小没良心,脑子里只有他。说多少回了,你是我妹妹,怎么,还不信?想知道缘故?”
废话,横空出世一个怎么看怎么不像的男人,非要bia上“我哥哥”的标签,你乐意?
我不……
一个人多自由多好,打小除了奶奶外没人认真管我认真疼我,突然冒出个人来非要挡在我前头为我挡风遮雨,啥感觉?
以前被殷亦桀一个人捏在手里搓扁揉圆,现在突然冒出个四少,再加一个布莱恩,我要不想知道缘故我就是小傻瓜被人蹂躏死活该。
横眉冷对布莱恩,我不避不让,就想知道,也好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要帮我打倒殷亦桀,踩脚底再碾几下,好好出一口这几年受的窝囊气。
布莱恩小眼睛盯我好一会儿,我也盯着他,比耐性,我没有输的道理。
“受不了你了。”
N久以后,布莱恩败下阵来,认输。
“占我便宜。”
我哼哼。
殷亦桀比我多知道好多好多的事,都不确认有这等关系,他凭什么冒出来这一段?
再说了……
哈哈,殷亦桀不许我和布莱恩走得近,嘿嘿,我偏要,气死他。
天天和宝宝说东说西,就是不找我,在背后装神弄鬼,坏男人一枚。
“我姓布你姓妆,不挺好的吗?做什么要知道缘故?烦人的丫头。”
布莱恩有些气恼。
他的话,啥意思?
他姓布,我知道是随了他妈,他是饭桶的私生子,小饭桶。
我姓妆,这个并列说法,啥意思?
不可能。
这个殷亦桀已经分析过了,我也觉得蛮有道理。
管他,既然愿意替我去对付四少,殷亦桀也在提防,那我不接触最好,好,好就好,很好。
车子停在酒店楼下,布莱恩拉着我进了包间,很严肃的看着我。
铭风好像已经忙去了。
我对上布莱恩,有什么话只管说。
刚才想想,难道这事儿真是这么个关系?
布莱恩点头,道:
“我说是你哥哥就是你哥哥,我说会疼你就会疼你,一辈子都宠你。这件事儿我已经想很明白了。刚才铭风的口气你也听到了。所以,现在,第一,你可以什么都不管;第二,你也可以照着自己喜欢的去做,做什么之前告诉我一声,我好知道该怎么对付。”
他为了我,宁愿放弃现成的殷氏大…
开始说认真的了,我说:
“好。我说。第一样,食品公司的事儿我要管,我要对付范氏报仇。”
布莱恩点头,很干脆:
“没问题。我不姓范,这个仇我也要报。虽然仇人有点儿大同小异。食品公司要管也行,我陪你去。你太小了,生活经历丰富,但商场非同小可,一点儿错不得。还有……我已经查到:殷亦桀虽然在国内称隐,但在美国这二年,打下了很大的市场。可以这么说,他一直在为制药厂和食品公司打前站。换句话说,虽然他将食品公司丢到你名下,但是市场在他手里,既不用你操太大心、没有很大压力;也占有很大主动权。”
望着布莱恩,我,懂了,我想我明白了。
他,没有丢下我不管。
就像他对舒服说的,制药厂总盯着他,所以,他将国内的一切看似都丢了,跑到国外去。
嗯……我,想起了那时候刚从东亚回来,他后来就开始大力拓展那边的市场,寻求合作。
殷亦桀,从这束缚中跳出来……
他为了我,宁愿放弃现成的殷氏大好江山,从头开始,四处奔忙。
似乎,玉壶冰也是这样,当初他们和谈氏合作,似乎就是这份心思。
跳出来,站在更高的位置,筑桥而渡,则原先的束缚就都成了河里的惊涛骇浪与鲨鱼;换个位置,威胁是那么的小。
难怪他一直都需要时间,总让我等等,等等,雍和都说我乱了他们的计划。
原来,是这个计划。
制药厂和矿业都是殷氏旧有核心产业,受殷氏核心权力的控制;殷亦桀再蹦跶也不能决定全局,到头来行事还得受限制。
而现在,他抽离一部分资金给我,脱离了殷氏的关系;又,在国外创下市场,食品与药业二大市场,就算不做生产光做贸易都有的赚。
这样与食品公司及殷氏制药厂对接,从而逆流而上控制源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