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抱着妈妈在爸爸卧室爱爱,不打搅你睡觉,怎么样?”
涩涩的滋味,其实完全没有爱的热烈,只有酸涩。
他的话里,我的眼里。
一句一句,他用语言向孩子倾述着混乱的醉后的心事。
我想,他不这样,就快被所有的人,逼疯了吧。
“儿子,你说,妈妈肯不肯去老县城?妈妈以前还挺喜欢那里,食品公司也在那里,如果妈妈同意去那里该多好。再过两年公司筹建完毕正是运营,妈妈就可以接手了。那里环境好,要不,将来咱们在那里安个家,儿子也去,好不好?嗯,等爸爸回来再说吧。这一走,不知道,妈妈会变成怎么样?”
“儿子,如果妈妈以后不喜欢咱们了,你说,爸爸要不要跳楼,还是去抢亲?如果妈妈敢不要爸爸,爸爸就带着你去抢亲,这个爸爸比较喜欢。你给咱看着别的人,爸爸把妈妈抢回来。儿子,安心的等爸爸回来吧。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一个人要乖,如果妈妈回来了,就……”
他要去美国做什么?
听他的口气,好像是了结和范氏的关系,还要对付,他妈?
殷亦桀极孝顺,难道,这整个事儿,他的安排和计划,将他的妈妈也算计了进去了?
就,为了我?
坐在地上,我有些脑子不够用。
他的这些话,拼凑出了我走后,他的生活。
就算我已经走了,他还要做这么多,这么努力的继续。
都不知道我肯不肯回来,还一根死脑筋走到底。
少了一个,什么?
他去美国做什么?
空气,有些闷热,有些焦躁,檀香袅袅,亦无法让我安静下来。
这冬,不好过。
两年了,两年了……
他,为了我,为了……
他会少掉一个什么?
他妈的尽吧些神经病的事!
我忽然想到这句,他妈的他啥事儿都不和我说。
现在玉壶冰要走,我都二十了,过完年二十一,横竖都是大人,他竟然还不告诉我。
他妈的让我找见了拔了你的皮!
妈的,过分不是?
你有种躲老鼠洞去,一辈子都别出来。
难不成还让我去找你?哼!
收录的声音有许多小片段不是很清楚的拖地声音,和女人的低叹。
半年不会来,女人还经常来收拾,亏得……
亏得女人心实,要不然将宝宝金棺银椁偷了去,水晶宫不说,一尺多大的金棺,我抱着老沉老沉的,怕不得十来斤。
十来斤金灿灿的纯金,多少钱?再加上这做工,又该值多少钱?
上百万啊,惊心动魄,唉……
电脑还在慢慢的往下跳,跳,跳……
跳到去年冬至……
“儿子,爸爸回来看你了,想爸爸没有?”
殷亦桀声音听着沉了许多,酷而不冷,有些疏离。
“儿子,妈妈没有回来看你?有没有?你不知道?哼……玉叔叔说妈妈和美国那个小表头很好,称兄道妹走得很近,你怎么不去阻止呢?妈妈是爸爸的,怎么可以和别人好?才二年,妈妈就移情别恋了?没良心的丫头。”
“哼,等爸爸这头忙完了,回头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敢跟我儿子抢妈妈,找死!儿子,前天在菊花园见到妈妈了,二年不见,愈发漂亮了,看的我直了好半天,真想过去抱抱她。儿子,你说如果我去抱妈妈,妈妈会不会很高兴?嗯?你又不知道?我打你屁屁,什么都不知道,笨儿子!回头让妈妈揍你,妈妈揍人很厉害……”
希里唰啦,嗤嗤声响起……
殷亦桀和宝宝说的热闹了……
“儿子,爸爸给你带的玩具,还有巧克力。两岁了,应该长牙了啊,以后不许再吃奶,那是爸爸的。长牙了自己吃饭饭,想要什么好吃的爸爸给你买,天底下只要喜欢的爸爸都给你买。”
“没钱了爸爸去赚,只要我儿子喜欢。当然了,你还小,如果妈妈喜欢的话还是先给妈妈买,你不会和妈妈吃醋吧?怎么说她是你妈妈呀。再则说,爸爸总得把妈妈抢回来再说吧。儿子,妈妈心情好笑起来的时候,样子特迷人,哦……妈妈现在也会笑了,舒心就好。高高兴兴的,再过个一两年,等爸爸彻底摆平了,就去将妈妈娶回来,咱们一家就团圆了。”
“儿子啊,虽然以前有爷爷奶奶,还有别人;但是,只有那次妈妈说回家的时候,爸爸才,觉得这里才是咱们的家。那天妈妈被人欺负,本来就是爸爸的意思安排的,妈妈感觉很难过,然后说‘我想回家’……那时候,爸爸就有些后悔的心疼……儿子,你不知道,妈妈疲赖黏黏说想回家的时候,爸爸就决定,一定要给妈妈一个最好的家。”
“这个房子,是给你的。妈妈不喜欢别墅,就喜欢这里。儿子,你说,以后咱们家到底要弄成什么样子?这里的房子稍稍有点儿小哦。等有了弟弟妹妹,一定不够住。
当然了,爸爸妈妈要睡在一起,可以多一间卧室出来,但是没有儿童房啊……”
双手抱膝,我,静静的听着,他说出的话,究竟,有多少向往,有多少期待,有多少深爱……
今年三月三,我的生日。
殷亦桀回来了,他或许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吧?
“儿子,昨天妈妈生日,你要记住哦,妈妈是过阴历的三月三桃花节。妈妈在桃园里,穿着绿色的裙子,还漂亮呢。妈妈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你小子没福气看了。”
“不过妈妈竟然很高兴,她难道一点都不想爸爸?玉叔叔说妈妈和那小子好像是真的兄妹,怎么可能?是也不能和爸爸抢妈妈。竟然和别人高兴,把爸爸忘脑后,哼,离得那么近都不肯回头看爸爸一眼,亏爸爸做好长寿面在后头站了大半天……
“儿子,见了妈妈一定要尿她身上……”
他安静了一会儿,大概又在喝酒。
一边喝酒,一边和一个永远不会回应他的孩子说话。
这种生活,是不是已经痛到极点。
“布莱恩,爸爸怎么觉得不可能是你舅舅呢?他是饭桶的私生子,这个圈内大家都知道。
但妈妈,和她妈妈长的那么像,绝不可能是布莱恩的妹妹。要说饭桶……虽然妈妈的妈妈,听说是和饭桶好过一阵,但后来因为和妈妈的爸爸私通被赶出来,怀孕的时候就被……妈妈都差点都和你一样了。这么明显的事,当然也不可能啊……算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只要那小子不欺负妈妈就行。那,今儿爸爸重新做碗长寿面,你和爸爸一块吃。祝妈妈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爱爸爸,赶紧嫁给爸爸,给你生个胖弟弟……”
头埋在膝盖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没词。
脸上干了又湿,哭了又笑,不知道,他,究竟如何说下这么多话的。
竟然还敢要我爱他,凭什么?这么欺负我,还敢让我爱他,哼!
丢下这头,我在想,我肯定是母亲的孩子,至于父亲……其实从小也有人说过我和父亲一点儿都不像;但是鉴于我和母亲十足十的相像,大抵也没有人多说什么。
偶尔也有人说几句什么野孩子啊什么不知道父亲是谁啊之类的,但都不成气候。
我也只当是对母亲职业的嘲讽。
但是,现在怎么越演越烈,似乎都……布莱恩是饭桶,呃,范银库的私生子,范彡彡的弟弟。
难怪玉壶冰叫他恩少,不直呼其名。
那,布莱恩会不会是我,仇人?我要报复范氏,谁都能猜得到。
范氏将我逼到这个份儿上,还有比我母亲的仇,以及可能的利用父亲的债,我没有不算的道理。
那么,布莱恩,夹在其中……
这算什么?
布莱恩,竟然是这个身份,那他那么肯定我是他妹妹……
轰!冬雷,阵阵!劈死我算了。
他,不会是指表妹一类的吧?
堂妹?干妹,义妹……
不行,明儿见了,不对,是今儿,今儿见了布莱恩我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这稀里糊涂的事儿,如今还想拿来糊弄我,我拆了他!
什么亲爹干妈大妹子的,如果想组织我报复范氏,那,门都没有。
殷亦桀都出手了,我没有坐视的理儿。
我的宝宝,凭什么要白死?
今天……
天色微亮,从阳台透进来,天,新的一天,已经来了。
日子会继续,但是,人却会变。
如果我们都没变,那有些事情也该变变了。
起来关了灯,倒了水,坐下来,我继续听。
去年殷亦桀几乎没回来,今年回来的也不多。
很快,就是十一,也就是三个月前。
他,好像并非在国内,而是才回来。
每次,他都偷偷的来看我们的宝宝。
“儿子,爸爸回来了。这段时间乖不乖啊?有没有听妈妈的话?妈妈回来过没有?没回来也不要紧,妈妈正在刻苦学习,要做小才女呢。儿子,将来你也要好好读书,不能和爸爸妈妈这样,都错过上大学的机会。人家在大学谈情说爱,爸爸和妈妈……”
“恩,妈妈不上大学也好,要不然爸爸该着急死,平白的就多了个舅舅。唉,记住啊,不论是小叔还是舅舅,见一个给老子我踢一个。布莱恩,哼,头一个给老子踢出去。如果敢插手范氏的事情,别怪爸爸不留情面。他不姓范,爸爸不管他,否则……”
声音变得阴狠起来。
殷亦桀陷入沉默,大概这件事情压着心头很重,稀里糊涂就拐到布莱恩头上了。
我也觉得很重要。
如果这件事儿将布莱恩纠缠进去,事情势必会麻烦的多。
布莱恩,竟然是这个身份,那他那么肯定我是他妹妹……
轰!冬雷,阵阵!劈死我算了。
他,不会是指表妹一类的吧?
堂妹?干妹,义妹……
不行,明儿见了,不对,是今儿,今儿见了布莱恩我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这稀里糊涂的事儿,如今还想拿来糊弄我,我拆了他!
什么亲爹干妈大妹子的,如果想组织我报复范氏,那,门都没有。
殷亦桀都出手了,我没有坐视的理儿。
我的宝宝,凭什么要白死?
今天……
天色微亮,从阳台透进来,天,新的一天,已经来了。
日子会继续,但是,人却会变。
如果我们都没变,那有些事情也该变变了。
起来关了灯,倒了水,坐下来,我继续听。
去年殷亦桀几乎没回来,今年回来的也不多。
很快,就是十一,也就是三个月前。
他,好像并非在国内,而是才回来。
每次,他都偷偷的来看我们的宝宝。
“儿子,爸爸回来了。这段时间乖不乖啊?有没有听妈妈的话?妈妈回来过没有?没回来也不要紧,妈妈正在刻苦学习,要做小才女呢。儿子,将来你也要好好读书,不能和爸爸妈妈这样,都错过上大学的机会。人家在大学谈情说爱,爸爸和妈妈……”
“恩,妈妈不上大学也好,要不然爸爸该着急死,平白的就多了个舅舅。唉,记住啊,不论是小叔还是舅舅,见一个给老子我踢一个。布莱恩,哼,头一个给老子踢出去。如果敢插手范氏的事情,别怪爸爸不留情面。他不姓范,爸爸不管他,否则……”
声音变得阴狠起来。
殷亦桀陷入沉默,大概这件事情压着心头很重,稀里糊涂就拐到布莱恩头上了。
我也觉得很重要。
如果这件事儿将布莱恩纠缠进去,事情势必会麻烦的多。
怎么说这二年布莱恩给我的帮助非常大,没有他我将如何重新站起来都说不定。
也许会在路边继续发传单,也许会在陶艺坊做一个指导员,也许在被范氏追杀中出事,谁知道。
静默中,安静的声音响起:
“少爷,白芍说有个交叉实验已经通过,整体状况不错,移植应该没问题。雍和说可以安排到下个月,时间上……”
殷亦桀不耐烦的道:
“不急。回头再说。”
舒服小心的劝道:
“时间长了会增加难度,太太也催……”
殷亦桀冷酷的闷哼道:
“我说不急。一个可以活得好好的,急什么!我说多少遍了,事情和可儿无关,非要逼我。好啊,一个个的,连制药厂核心都不想管了,天天盯着我。殷氏,就我一个人吗?我难道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都不行?可儿有什么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别等我跟你算账。陈少在背后捅刀子是不是你通的气儿?我们走着瞧,看可儿能不能吃下他。”
暴怒,心不甘情不愿的暴怒,像头狮子,雄狮猛虎咆哮山林,威震一方,殷亦桀发威了。
舒服被震住了,过来好一会儿才安静的道:
“太太也是为你好。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少爷已经让四少照顾妆小姐,那几个人拦不住。
妆小姐太年轻,有人压一压也好,就当是锻炼。如果妆小姐在,也会催你赶紧去手术。爱她,也得照顾好身体才行,别和自己过不去……”
殷亦桀哼哼,哼哼好几回,闷闷的道:
“先收着,回头再说。属于我的连本带利都要拿回来,可儿在也一样。那边好像准备动了,抄抄他们的低,准备准备。大概,要不了多久。入秋了,那边烟煤准备好没?可儿的脚动过,让陶叔多少点,看着她点,别到处乱跑。冬天别老跑山上去。还有衣服,挑好拿来我看看。”
舒服应道:
“都准备好了。妆小姐成天在屋里看书,就早晚出去跑跑步,不要紧,陶婶看着呢。那个,范氏那边收着的,时间久了也未必……”
话断了,殷亦桀鼻子嗤嗤声,很不高兴的表现。
搞得我还是没听明白,殷亦桀到底少了个什么,还能做手术要回来。
范氏,难道还有什么恶心人的手段?
舒服如此念叨,一定不是简单的事。
唉,玉壶冰说的好,尽吧些神经病的事。
黎明的曙光,穿透层层窗帘,照着梦之境上,不知道,我们现在身处何方?
殷亦桀似乎特爱水晶,给宝宝用的也是水晶宫,似乎,殷氏是从采矿发家的,我恍惚听谁提起过。
但如何从采矿业改为现在核心做药品行业,就不大清楚了。
我,实在还没有完全进入他们的世界。
时间,跳到最后,半个月前。
当然中间可能手机没电而漏了哪一节,就不得而知了。
“儿子,这是玉婆婆那里的香血红梅,妈妈曾经穿着雪地红梅裙子去抢爸爸,那个样子……嘿嘿,儿子,如果将来有那个小丫头敢那么抢你一回,给老子记住,一定要将她扛回家来。
玉叔叔说妈妈很快就能拿到学位了,是不是该为妈妈高兴呢?”
“饭桶们蠢蠢欲动了,玉叔叔要回来应付,爸爸也会很忙,妈妈也该站出来了,儿子,你说……妈妈表现会怎么样?那些人肯定不会听妈妈的,妈妈该怎么办?光高压肯定不行,礼让也肯定不行,软硬兼施,遇上阴奉阳违,妈妈能对付的来吗?”
因为是第一人称,女主不在场的事件无法交待,所以借这机会,必须地把男主那边这二年发生的事件都说一下,结果,啊啊啊啊……连自己都要崩溃了!
三更半夜睡不着,折腾得要死,终于把这一大段都写完了。
殷某人,你不累,我都累了!
“如果妈妈发现整个公司其实是她的,会怎么样?其实也瞒不了多久唉,只要一获利,审计一来,知道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妈妈可不是小傻瓜……”
都说有了孩子才真正长大成人。
殷亦桀难道是有了儿子,才变得如此,如此的瞻前顾后?又感觉愈发的温柔,多少的压力,只能在儿子面前倾诉……
“儿子,你说,爸爸不想报杀父之仇了,好不好?爸爸不想再伤害妈妈,哪怕是表面的做给别人看的。妈妈长大了,又聪明漂亮又能干,又是那么大公司的董事长,爸爸如果再不将妈妈娶回来,会很危险啊。臭儿子,你不会喜欢小叔的吧?弟弟更不喜欢,妹妹也不许喜欢。
咱们去把妈妈抢回来好不好?每次见到妈妈爸爸就想动手……”
汗!暴力分子!
连报仇都不想了,唉……我还能说什么呢?
天色大亮,屋外,还躺着铭风……
我赶紧爬起来,关了电脑,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不论谈氏自己有没有能力有没有兴趣发现,但作为博弈对手,我有必要防备这些。
博弈,是啊,不论谈氏兄妹对我如何,我们终究是博弈的双方,有些利益是一致的,有些,却不一致。
在对方发现之前,我没必要自己摊牌。
头脑好乱,一晚上,知道了太多的东西,似乎,又只有一个中心:他爱我,他要我。
冲了个澡,想了想,我找了套小内内出来换了,将换下来的带走。
不知道殷亦桀会不会天天来,或者数着柜子里有多少套衣服,又忽然间少了哪一套,不知道啊。
殷某的挚爱告白终于写完了,今天更新就到这里吧。各位晨安,我这标准夜猫子,去睡觉了!
最近疯狂的想码字想暴发,等这段神经病时间过了,希望大家也不要觉得失望,我反正有力气有时间就一向算是写得飞快的那种人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