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多想这天去大皇子府上与洪浩宕相商,但他的腰没好全,行走时痛楚难当,每日汤药让他都要吐胆汁了。
如此,只得刘氏出面。刘氏打扮妥当,带着妙烟一同出门,她们在街边雇了一辆马车,因为不能自曝阴谋。
此时,洪浩宕也急,他一日都不能忍耐身体的煎熬。得马上把王家的二姑娘纳入府中才行。他与门房打了招呼,有王姓访客就让入府。他若不在,请入府中等候就是。
刘氏与妙烟来的时候是下朝时分,他正在府中。
对于刘氏这样的人,他用不着多啰嗦,直接云淡风轻的说道:“你侄儿是六品,那你儿自然不能低,也是正六品,去叫人来京就是,官职等着他!你儿做官之时,便是我纳妾之日。”
为了那个笑容倾国倾城、让他夜不能寐的王家二姑娘,他洪浩宕做得太讲究了,对得起她!
刘氏与妙烟欢喜得都快晕厥过去,离开后就在街边寻了个代写书信的写了一封信,然后去了驿站,花了些银两让人带去王永光。
乔氏他们的想法很完美,到时洪公子来抬莫菲时,反正有她这个做奶奶的同意,赵氏不应也得应,能怎么办。她敢得罪洪公子?!
五月十二,定国候夫人再次来到王府,与赵氏定下了吉日,准备办订亲宴,日子定在六月十六。
这样订日子是有原因的,五月初六起,一个月,正是考武举的时间,陈晟睿等不了武状元,但等个武举人,时间倒是近。介时,若得了武举功名,再办订亲之宴,正是双喜临门。
武举与文举不同,报名后先考策略,合格之人再经层层外场试,最后再入内场试。完毕后五天就可放榜,时间要比文举快得多。
陈晟睿是贵族,不必经武举的策略试,将在五月十六那天,直接入外场试。若是能中武举人,再中武贡士,最后殿试,再次考策略兵法,这才是正经的考谋略了,比武举时的策略段数要高得多。
乔氏得知了定国候夫人到来,带着刘氏与妙烟再次赶来,听到了两人相商着订亲酒宴就在太白楼。
乔氏马上急问:“这是谁的亲事?我怎么不知道。”
赵氏礼貌但生疏地说:“婆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喜鹊与陈公子已定了亲。”
妙烟忙道:“二婶,你不是不让小姑为妾的吗?”
“夫人说的是订亲,难道你听不明白吗?自己是妾,满脑子都是妾。”绿菊嗤笑。
乔氏几人如五雷轰顶,当既就懵了。
喜鹊那贱丫头,竟然与陈公子订了亲!
乔氏恨得牙关咯咯作响。喜鹊那贱丫头将来要成为定国候世子夫人!如此一来她们与洪浩宕谈好的官职就泡了汤。并且,洪公子那儿如何交待?
她又惊又惧,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双眼都要冒出血来,指着赵氏破口大骂:“凭什么,我为什么不知道?你个老贱妇,好大胆子!我不同意!”
当着定国候夫人的面乔氏这样骂人,纵是赵氏再隐忍也受不住了,她口气冰冷,称呼都不用了,说道:“喜鹊的婚事由我做主,轮不到你不同意。这个家,我是户主。”
乔氏的脸扭曲变形,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抡起手就要掌掴赵氏,绿菊一把拦住凉凉地说:“老太太,夫人是定国候的亲家,陈公子的未来岳母,请自重!”
乔氏嗷地大叫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活了,我死了得了,如此不孝的儿媳啊,老天爷啊,睁开眼看看啊……”
刘氏与王金还有妙烟,均是面无人色。
“你好大的胆子,你这个不孝之妇!”乔氏大骂着,又爬起来对定国候夫人说,“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在江南时他们已知道,定国候是贵族,但却不上朝,只安享俸禄,除非是捐官,可是,捐来的官是没有实权的!
从乔氏发怒起,定国候夫人就呆若木鸡。她见多识广都没遇过乔氏这样完全不讲理的人,此时乔氏对她发疯,她醒了神,拍按怒喝:“老妇好大胆子,如此待我的亲家夫人!”
“绿菊,把老太太送回屋去。”赵氏难堪得紧,急忙吩咐着。
乔氏发疯似地嚎叫,杀猪般的声音要把屋顶掀翻。定国候夫人使了个眼色,桂嬷嬷上前与绿菊两人将乔氏抬出屋。
妙烟全身发着抖,刘氏双腿都是软的,两人惊慌失措地跟了出去。她们发现已经惹祸上身了。
乔氏拼命的哭闹着,此时她根本无所顾及,这么大的祸事,得怎么去补?她一介乡村老妇完全没了主意。
桂嬷嬷与绿菊将一路嚎叫的乔氏抬去了她的院中,绿菊又吩咐了下人守着院门,不准乔氏出院,否则打死!
赵氏脸上尴尬万分,定国候夫人相当识趣地告辞了,走前说道:“王夫人您太不易了,我当真没想到,世间有这样的婆婆。”
定国候夫人此时才知道陈晟睿说王家大房的人不好相与,实在是太客气了!哪有如此不讲章法的妇人,这样无理取闹,他们自己可有半分好处?
定国候夫人与赵氏均不知道洪浩宕一事。陈晟睿与莫菲没有相告。
王金的院子就在乔氏隔壁,听到动静,叫新欢去打听,得知后王金大惊失色!
两边都不能得罪,一个是定国候,一个是洪公子,这下要了老命了!
此时王金只恨老天不长眼,他的长子如此能耐,想要做个官却诸多坎坷,而王家二房那贱妇,一个寡妇,却这么好命,轻轻松松有了钱,有了这么大的宅子,还有这么多下人,王永明那个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瓜,竟然还轻轻松松做上了六品官!
想他们在江南时,不过住着两进的院子,只有一个洗衣扫院的婆子而已,屋里屋外的家务活都得自己亲自费神。永光再能耐也只是个二掌柜啊,都是王家的后,凭什么,二房的长子为官,次女还能做上世子夫人,而他的长子只是个二掌柜,女儿还嫁给了一个奴才为妻!
凭什么!王家二房里的人个个都是贱人,为什么,他们有这样的福?他不甘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