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叶戈廖夫、克劳德三个人分别躺在一间军营里的三张行军床上,不住的发出痛苦的*。“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克劳德有气无力的*道:“上帝竟然要我和德国人一起接受这种折磨。”
“弗朗索瓦,生病这种事情和上帝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是少说两句话吧。”叶戈廖夫虽然也很痛苦,但是却依然不忘和克劳德开起了玩笑。
“得了吧,你是个无神论者,根本不懂得上帝的重要性。”克劳德把头扭到一边,嘴里小声嘟囔着:“仁慈的上帝啊,请您宽恕这个无知的俄国人吧……”
艾伯特想笑,可是强烈的腹痛却使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们说这算什么!”克劳德又开始了抱怨,“他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无价之宝,可是现在我们都快要病死了……竟然都没有人来照顾我们……”
“梆梆!”一阵意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克劳德的抱怨,他忍住强烈的腹痛,努力让自己的嗓门听起来很有力量,“喂!是谁?”
“是我。”阿金霍夫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叶戈廖夫顿时兴奋的喊了起来,“见到你可真好,来,给我们说点高兴的事情吧。”
“看来疾病并没有打消您的斗志,”阿金霍夫呵呵一笑,接着道:“我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
“什么事情安排好了?”克劳德纳闷的问道。
“哦,德国人派来了几个专家,想和我们谈谈关于‘雷龙’坦克突然发生故障的原因。”叶戈廖夫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了,于是不得不编了一段谎话来打发克劳德。
“这些该死的家伙,连给我们喘口气的时候都没留下!”克劳德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便顺手用被子蒙住了头,“你们自己去好了,我可没兴趣在这种时候跟他们没完没了的讨论机械问题。”
叶戈廖夫颇为尴尬的看了一眼艾伯特,便捂着依然疼痛的肚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请为我们带路吧。”
“我来扶着您。”阿金霍夫走上前伸手扶住叶戈廖夫。
“不,我自己能走。”叶戈廖夫试图推开他,但是却没能成功。“您还是老样子,”阿金霍夫扶着他刚一走出营房便摇头笑道:“我记得当年在第聂伯河岸边打防御战的时候,您的腿上中了一颗流弹,当时我要背着您撤退,可是您说什么也不答应……”
“除非德国人把我打死,否则谁也别想让我后退一步。”叶戈廖夫把当年在战场上的誓言又说了一遍,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对方的脸庞,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艾伯特这时也吃力的走出了营房,但是他一出门就发现了一桩不同寻常的事情,“真奇怪,为什么我们的门前竟然连个卫兵都没有。”他左顾右盼,却只看到营房门前静悄悄的,除了叶戈廖夫、阿金霍夫和自己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而这种事情在以往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您放心吧,艾伯特上尉。”阿金霍夫笑着解释道:“这里的卫兵现在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哪有心思来监视你们呢。”
“照这样说来,破坏‘雷龙’坦克的机械部件,以及在军营的食物里投放病毒的人就是您了?”艾伯特紧盯着阿金霍夫的眼睛,神情没有丝毫的放松。
“是的。”阿金霍夫点了点头,“齐医生现在迫切希望见到你们,为了帮助他达成目的,我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那您准备让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艾伯特又问道。
“霍森海姆军营里有一片用于军事训练的人工丛林,那里一到晚上就没有人,是个合适的会面地点。”
“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吗?”
“现在还不行,”阿金霍夫轻轻摇了摇头,“齐医生这会儿正在和德国人一道商议如何防止疫情扩散,我们还得再耐心的等上一阵子。”
“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又急着来见我们呢?”
阿金霍夫显然没有料到艾伯特会对他抛出这样的问题,他愣了一下,才回应道:“您知道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既是我的老上级,也是我的老战友,只要一想到我们又能在一起战斗,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当然这样做可能有些冒失,不过我相信您可以理解我的心情。”
艾伯特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阿金霍夫,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但是他的沉默却让叶戈廖夫感到非常不安,“休斯,”他急切的说,“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你完全可以像信任我一样信任他。”
“艾伯特上尉,我已经从齐医生那里听说了您的事情,说真的,我非常感动,也很希望能够和您一起为了自由而战斗,或许我这个人您还不太了解,但是只要您和我呆上一段时间,我相信我们也能够成为好朋友。”
阿金霍夫这番情真意切的话令艾伯特有些动了心,他犹豫的看了对方好一阵子,终于还是把手伸了出来,“那好,既然齐和康斯坦丁都认为您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那么我也愿意和您成为朋友。”
“这就对了!”叶戈廖夫不顾自己仍在疼痛的肚子,走过来高兴地把双手搭在两人的肩头,“只要我们能够团结在一起,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困难可以吓倒我们!”
“是啊,我也这样认为。”阿金霍夫这时笑的格外开心,“对了,我们把克劳德先生也叫出来吧,让他也分享一下我们的快乐。”
“呵呵,我们还是暂时不要打扰弗朗索瓦为好,”叶戈廖夫压低声音笑着说,“他可不知道齐至今还是我们的朋友。”
“怎么!你们对克劳德先生也在保密吗?”阿金霍夫对这件事情明显感到很惊讶。
“当然了,为了保护齐的安全,我们必须这样做。”叶戈廖夫说,“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在德国人眼皮底下发动一场起义,那当然要把保密工作做好啊。”
“哦,真是难为你们了。”
“这算什么,”叶戈廖夫越说越兴奋,“你知道吗,这几年虽然我们一直被困在霍尔海姆军营里,但是我们也没有闲着……”
“哦,上帝啊!”艾伯特这时捂着肚子突然发出了痛苦的*,“我的肚子快要疼死了……快……快去把医生找来……”
“休斯!你怎么了?”叶戈廖夫急忙伸手去扶艾伯特。
“我快要完蛋了……该死的……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艾伯特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高大的身躯一瞬间矮了半截,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厚厚一层冷汗,青紫的嘴唇不停地哆嗦着,看上去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
“艾伯特上尉!”阿金霍夫急忙扶住他的身体,“齐医生还在等着和你们见面,他现在遇到了困难,急需得到你们的帮助,所以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艾伯特全然不顾叶戈廖夫惊讶的目光,伸手将阿金霍夫推到了一边,“我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哪有心思去管他的事情……哎呀,我的肚子快要疼死了,快,快把医生找来……”
阿金霍夫死死地盯着艾伯特,眼神中充满了惊讶的目光。几秒钟过后,他无奈的退到了一边,“看来您今天是无法和齐医生会面了,不过这样也好,只有您养好了病,才能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来与齐医生见面,我这就去把医生找来,请您暂时坚持一下。”说罢,他就转身离去。
“休斯!你这是在干什么?”阿金霍夫前脚刚走,叶戈廖夫就忍不住发了脾气,“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和齐再次见面的机会,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