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不知道杨允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鸣仁他们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唐府的,只是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空空荡荡,不能思考,也不能呼吸,耳边一直回响着杨允文的话,要想让唐衍好好的活着,就要去长安,进宫做才人!
进宫做才人?那代表了什么?代表了自己和唐衍再做不成夫妻!代表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将围绕着宫斗!代表着将一辈子生活在皇宫,没有自由……
为什么要让自己进宫呢?杨允文究竟是什么目的?唐衍现在的情况又到底是怎样的?如果自己进宫了,那么唐衍怎么办?秦禹的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飘着这几个问题,然后再出现一片空白。
戚先生和七叔都安静的坐在唐府的主厅里面,看着秦禹阴晴不定的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一直都未见唐衍回来,心里也能猜测出来秦禹的失魂落魄定是唐衍出了事情,可为什么秦禹却还能一直坐在这儿呢?
整个大厅都异常的安静,当真是掉了一根针也可以清楚的听到,所有人都在等着秦禹来解答他们心中的疑问,可令他们失望的是秦禹始终也没有给他们答案。
许久,秦禹回过神儿来,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人,缓缓的闭上眼睛,觉得喉头哽咽鼻子发酸,想要涌出什么东西,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
秦禹忽地扑哧一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好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众人一听秦禹笑出声儿,都以为她想要叙述事情的经过或者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所有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盯着她看,待看到秦禹依然空洞的眼神才知道,这一直以来都很坚强的大小姐,许是悲伤过度才笑出了声儿。
折腾了整整一夜,所有的人都未睡觉,其他人倒是撑的住,可戚先生和七叔毕竟年龄大了,熬了这么久,整张脸上都写着疲惫,唐衍没回来,他们又不放心秦禹一个人,所以一直陪到现在,眼看着天就快亮了,这丫头依然是直愣愣的发呆,两位老人互相看了看,都不免有些担心。
“我说禹丫头啊……想哭就哭出来,别在心里憋着……”戚先生叹了口气劝导着秦禹,这丫头有什么事情就喜欢憋在心里,不问她吧她不说,问她吧她也不说,实在难受的时候呢,要不然就自己在那儿掉眼泪,要不然就吹箫,现在可倒好,怕是哭都都不出来。
究竟是怎么了呢?戚先生心里好奇,却拿秦禹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起生活了四年,他对秦禹的秉性还是非常了解的。
秦禹转过头看着戚先生,眼神开始变的集中,似是思考了一下,才道:
“不早了,大伙都回去休息吧!”话音儿刚落,人已经快要走出厅外。七叔心里挂念唐衍,赶忙拦住秦禹,焦急的问:
“我说小姐,少爷呢?”
秦禹注视着七叔的表情,心里突然感觉有些安慰和放心了,还好有七叔和鸣仁在,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对唐衍好的人,那么就算是自己离开了,唐衍有他们照顾,也一定可以开心快乐的生活。既然这样,自己还担心些什么呢?如果牺牲自己,能够换回唐衍的平安,那么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只是,自己才刚刚构建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回归的知心爱人……算了,自己可能是没有那个福分。
秦禹想了想,转过身对七叔绽放了一个笑容,然后轻声安慰道:
“七叔!衍哥哥他没事儿!我这就去把他接回来……”突然觉得喉头发紧,秦禹不由得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
“唐衍他身体不好,以后七叔您还得加照看才行,别让他乱跑了,要不然容易出事儿!”
秦禹还待说什么,鸣仁却在一旁站不住了,忙跪到秦禹面前,抽了自己两巴掌,慌道:
“小姐!是鸣仁不好,弄丢了少爷,小姐别生气,鸣仁这就去把少爷给找回来!”
“鸣仁,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可不能随便的乱跪!”秦禹一面将鸣仁扶起来一面说:
“你听好了鸣仁,这回我要出去办件事情,可能有阵子不能回来了,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你和少爷不能离开寸步!一定不能让他一个人落单儿,好么?”
鸣仁看着秦禹,心里总觉得小姐今天的话有些不大对劲儿,好像要永远都不回来一样,心里虽然难受,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狠狠的点了点头。
“禹丫头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戚先生听着秦禹刚才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偏偏这丫头倔强的紧,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问。
“师傅……”秦禹这师傅两字叫出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戚先生一看秦禹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定是有话要说,忙向前走近了两步,安慰道:
“我说丫头啊,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伙好一起商量商量,你这一直憋在心里怎么行?”
“师傅……这事儿啊,跟你们说了你们也解决不了,小禹就要走了,可能有一阵子不能回来……”说到这儿的时候,秦禹突然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撇了撇嘴,缓了一口气儿,才又接着说:
“师傅您得答应我,一定要让唐衍平安健康的活着,好么?”
“丫头!你有事情跟师傅说说不行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秦禹那满怀心事的伤心模样,戚先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秦禹这嘴巴严实的,她要是不想张嘴的话,恐怕撬都撬不开。
秦禹看着戚先生着急的模样,突然间觉得很幸福,咯咯的笑了两声,眼泪却更加汹涌,不由的哽咽道:
“师傅!我可不可以叫您一声儿爹啊?”
戚先生被秦禹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一愣,旁边的七叔和鸣仁也不明所以的看着秦禹,随后都难过的摇摇头,将脸转到了一边儿,戚先生寻思过味儿来,突然觉得心里一酸,将秦禹拉到身边,道:
“行啊,闺女,你想叫啥就叫啥!”
“爹……”伴随着秦禹的眼泪一起出来的,还有那决了堤的泪水,秦禹如今的生活当中,除了唐衍,恐怕最了解她的就是眼前的师傅了,秦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双双去世,只剩下她和爷爷相依为命。没想到在照顾唐衍的四年当中,秦禹竟然对戚师傅产生了比师徒之情更进一步的父女之情,哭了好一会儿,秦禹才站直了身体,抹了一把眼泪,对鸣仁说:
“告诉杨二车纳木备车,带着阿里和小黑熊去城南的那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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