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院子里的刘婶儿夫妇俩,与欧阳徵画相识于三年前。
那一年台风来袭,狂风与暴雨就像两个精神失常的暴徒,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汹汹而来。最终,强势登陆余庆省,其所过之处,断墙碎瓦,一片狼藉。紫金溪是受灾情况,最为严重的地区,人员伤亡数量巨大,财产损失无法估量。
台风过去后,人们开始互相救助。
还在上高中的欧阳徵画,号召学校的同学,有钱出钱,有物捐物,并且还组织了一支学生救援队,奔赴灾区。
就是在那一次救灾中,欧阳徵画认识了刘婶儿。
那时,刘婶儿坐在废墟里,怀里抱着双腿被水泥板砸断的王叔,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她的儿子是个海员,在一次出海时,船出了事故,就再没回来,剩下老两口相依为命,靠着摆早摊儿,勉强度日。如今房屋倒塌,老伴又失去了双腿,本来就困苦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欧阳徵画看到如此境遇下的刘婶儿,生出了恻隐之心,于是,就安排刘婶儿夫妇俩,住进了她租的院儿里。
本来她是雇人帮自己照看那些猫咪和狗狗的,不过,刘婶儿住进来后,执意要求,今后由她来负责照顾它们,欧阳徵画拗不过刘婶儿,只好同意。
欧阳徵画第一次动用了爷爷的关系,给刘婶儿找了份薪水不错,活儿又轻松的工作。让她在工作之余,也方便照顾失去了双腿的王叔。
前年,欧阳徵画悄悄的把院儿买了下来,一是为了让刘婶儿夫妇俩,能有个长期稳定的住处,二是为了她的亲亲宝贝们,能有个不用搬来搬去的家。
今天下午,刘婶儿打来电话,“花姑娘”马上就要生狗狗了,问欧阳徵画来不来。欧阳徵画听到这个消息,二话没,放下电话,就打车跑了过来。
一直等到花姑娘顺利生下七只可爱的狗狗后,欧阳徵画才准备离开。那时天色已经黑了,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只能打电话,让人开车来接自己了。
欧阳徵画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邢逸,她忐忑的芳心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首先想到的是那个牲口。
“花姑娘?”邢逸没有想到,欧阳徵画竟然给狗狗起了这么一个奇葩的名字,忍不住笑喷了。当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双想要杀人的目光时,才憋住笑,道:“我妞儿,你够邪恶的,我采访下,你给狗狗起这个名字时,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有你每次叫它花姑娘时,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我愿意这么叫,你管的着嘛,我会告诉你,还有一只叫“卫生巾”的狗狗吗?”到这里,连欧阳徵画自己都绷不住了,咯咯的娇笑起来。
汽车行驶在夜色笼罩的郊区公路上,车里塞满了两个人欢快的笑声。
“牲口,你别再笑了,讨厌!我给它们起的每一个名字,都是有特殊意义的好不好!可不是随便起的。”坐在后座上的欧阳徵画,握起粉拳在邢逸的肩膀砸了几下。
然后,她向邢逸解释道:“花姑娘是只漂亮的斑狗,而且它没有结扎,可以下狗狗的,所以我就叫它“花姑娘”了。“卫生巾”嘛!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在垃圾堆旁,正乐此不疲的玩着一块卫生巾,拖来拖去,可爱死了,所以卫生巾就成了它的名字。
在众多的猫咪和狗狗里,还有一个特殊的名字,她没有——有只猫咪,她给取名叫邢逸。
前几天,吴妈给她抱来一只被人遗弃的猫咪。当她见到那只趴在阳光下,望着树梢的猫咪时,它那忧伤,深邃的眼神,一下子就触动了她的心。看到那个眼神,她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那个站在窗前,眺望海岸一线的男人。
欧阳徵画正给邢逸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每只猫咪和狗狗的名字由来。
正在这时,两人的上身突然前倾,又被安全带急速的拉回。
戳的!这次糗大发了,车罢工熄火了。
邢逸这个郁闷啊,一会还不知道欧阳徵画,怎么编排自己这辆爱车呢。
车停的位置仍然属于郊区的范围,距离市区还有很远的路程,而且这条公路上,很少有车辆经过,外面的雨也越下越大,正是叫天不应,呼地不灵的尴尬境地。
邢逸不死心的,又试着启动了几次,仍然没有反应。
车停下来的那一刻起,欧阳徵画就环抱起双臂,一副似笑不笑的表情,看着在那里不停鼓捣的邢逸,此时,忍不住开口道:“让你装……那什么,现在好了吧,深更半夜的车宿荒野啊,外面还噼里啪啦的下着雨,我们……我们俩……”
欧阳徵画悄悄的解开了安全带,“桃花萼叶”已经出鞘,横在了她白皙的素手上,接着,她迅速的靠近邢逸,刀锋闪电般,压在了邢逸的后脖颈处。
此时,她的神情变的冷漠,目光森然,语气无比的冰冷:“邢逸!你的计划够周密的啊,是故意熄火的吧。停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两边还是幽静的树林,车辆又很少经过这里,而且下着这么大的雨,能够销毁你作案后,留下的一切证据,哼!没想到啊,你的心机如此深不可测。有什么企图,如实吧,要不然就别怪我,不顾朋友之间的情意,可就要让我的爱刀饮血了。”
邢逸丝毫不惊慌,淡定从容的,又试着启动了一次汽车,娘的依然如故。他郁闷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终于服输了。
然后,才想起来欧阳徵画正质问自己呢,无奈的道:“我妞儿,咱能不玩了吗,你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你可以去起写了,不定还能把那什么豆,什么柿压在榜单下面呢。”
欧阳徵画冷哼一声:“继续装,接着演,告诉你,我马上就要失去耐心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她把匕首又往前推了推。
邢逸这个欲哭无泪啊:“我妞儿,别再添乱了成吗,你还真想在车里呆一晚上啊。”
欧阳徵画依然冷着那张绝美的娇颜,一言不发。
邢逸看到如此情形,相当无语加无奈,好吧,既然这妞儿玩上瘾了,那就别怪我使出杀手锏了。
邢逸突然表现出一副猴急的样子,开始动作麻利的解开皮带,拉下裤链,欠起屁股
欧阳徵画见到邢逸这个**加无赖的动作,顿时恼羞成怒,刀交左手,右手握成粉拳,雨般落在邢逸的后背上:“你个**,坏蛋,无赖,一儿都不好玩,你配合一下会死啊,难得有这么好的气氛
邢逸转过头,嘿嘿的笑着,贱兮兮的道:“我这不正在做前期工作呢吗,放心吧
欧阳徵画俏目瞪得溜圆,可不是一个意思,急忙开口阻止道;“你,你把裤子给我穿上,我不是那个意思”
完,她将手里的匕首,飞快的旋转了几圈,以示威胁。
邢逸看到欧阳徵画不但恢复了正常状态,还被自己弄的有些俏脸发红,顿时,哈哈大笑:“好了,不逗你了。”邢逸把裤子重新穿好,侧身道:“把你的雨伞拿来,我下车检查一下,看看是什么问题,要不然,咱俩可真要在这里呆一晚上了。
欧阳徵画刚被这牲口调/戏过,本来气呼呼的不想搭理他,不过,听到他,要下车检查故障,忍不住开口道:“别去了,下这么大的雨,弄的浑身**的,这样会生病的,再,你这破车,毛病多了,能不能修好还不一定呢,等雨停了再吧。”她将自己的翘臀挪了挪,继续道:“坐这边来,陪本姑娘聊聊天。”
邢逸听这妞儿的有道理,也没再坚持。
欧阳徵画侧身坐着,面对着汽车的侧窗,精致的脚丫,脱了鞋子踩在车座上,藕臂圈住双膝,倚靠在邢逸的身上,螓首微微后仰,放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凝望着窗外的夜色,倾听着噼里啪啦的落雨声,娇嫩细腻的俏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轻声开口道:“邢逸!能跟我,你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