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在聂影的搬动下,挂钟慢慢离开原始位置,最终到了地面上。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紧张感,好像取下的不是挂钟,而是一颗轰天雷。
万幸的是既没有锋利的飞箭袭来,也没有漫天的恐怖毒气,墙上唯有一块方形印记。
陈泽看到印记,突然激动道:“太好了,这里果然有玄机。”
聂影老练地说:“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或许这个印记才是机关。”
一般设有机关的位置,总是令人意想不到,这样才能对偷盗者造成伤害。
“那你继续,我先躲着。”陈泽退到房门附近,随时准备撒腿开溜。
聂影从未见到过如此胆小之人,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会有机关,至于跑到房门附近躲着吗?
再者,即便有机关存在,他也能第一时间排除险情,不会让两人的生命受到威胁。
不过鄙夷归鄙夷,该干的事情还得继续下去。聂影旋即把外衣脱掉,露出十几种绑在身上的小工具。
他摸出一根类似锥子的工具,在印记上面刺了刺,先进行一番试探,然后才敢挖墙壁。
没过多久,一个精美的盒子就显露出来,其周围还有许多细小如丝的线。
这些特制的丝线,很明显是在保护盒子,一旦有人触碰到带有机关的线,小命就会结束。
聂影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机关,这些丝线的材质竟然是罕见的天蚕丝,想来盒子里面的东西一定珍贵无比。
但是,要想弄到盒子,必须得两个人配合才行,一个人负责割线,另一个人负责拿盒子。
聂影向陈泽求助道:“我现在遇见难题了,需要你过来帮忙。”
“怎么帮?我可不会拆机关。”陈泽从未接触过古代的机关,要让他帮忙反而容易搞砸。
聂影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指着这些天蚕丝说:“我负责割断这些线,你来拿盒子。”
“你有把握吗?”陈泽担心会出问题,万一对方一个不小心,再触发到机关就麻烦了。
聂影点了点头:“你放心,我见过一次这种机关,知道该怎样处理。”
没有把握,聂影也不敢让自己的金主以身犯险,那等于把财路给断了。
“那就好。”陈泽放心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宝库里的财宝,冒险一次是值得的。
商量好之后,两人各站一边,先是演练了一遍,然后才开始取箱子。
“准备好,一、二、三!快拿!”
聂影刚一喊完,刀子就砍在了丝线上,然而却没能将丝线割断。
陈泽没有料到这一点,伸出的手已经停不下来了,接连触碰到好几根丝线。
幸运的是没有任何机关被触发,就像这个盒子认识主人一样。
聂影皱起眉头,困惑道:“你触碰到丝线,却没有发生任何事,这是为何?”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运气好呗。”陈泽同样没弄清楚现状。
聂影眼睛转了转,回想到了一件事:“你的身份牌非比寻常,似乎是某种磁铁石做的,可能影响到了机关的运作。”
陈泽连忙拿出身份牌,仔细观察之后,发现确实不是普通的铁,而是特殊的磁铁石。
他顿时脸色一红,身为一个现代人,居然让古代人上了一课,实在是不应该。
不过一般人也想不到,镇南王会拿磁铁石当身份牌,可能是为防止携带刀具的刺客靠近。
搞清楚事实,陈泽也就无视掉机关,放心大胆地拿出盒子。
可能是镇南王出于对防御机关的自信,盒子上面并没有上锁,陈泽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
盒子里面装的东西,的确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可能存在的历史相当久远。
“咱们赶紧去吧!”聂影已经是迫不及待,马上就想见到夜明珠。
陈泽将钥匙攥在手里,轻轻一笑道:“别急,你先帮我救一个人,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聂影狐疑道:“我听说镇南王武功不错,怎么还需要别人帮忙?”
“我被奸人陷害,失去了一身的武功。”陈泽一想到这件事,心里面就十分生气。
一个人失去武功,就等于老虎没有了牙齿,随时处于危险当中。
聂影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拿火器防身,原来是失去武功了。”
火器的出现,确实改变了冷兵器时代。它大大减了少体能之间的差距,使得一些老弱之人,同样具有还手之力。
“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我的火器里面并没有弹丸,刚才是故意唬你的。”
陈泽觉得有必要讲出实情,即便会有一定风险存在,也比继续装下去要强。
“你说这火器是空的!”聂影的表情从震惊,瞬间转为愠怒状态。
他从十五岁开始出道当贼,至今已有十几年,现在却被一个少年给耍了,这个面子丢的太大。
陈泽眨了眨桃花眼,讲明了原因:“我又不是故意骗你,这是保护自己的策略。”
空城计就是这个原理,当己方弱于敌方的时候,要摆出**阵来欺骗对手。
“王爷可真有胆量,用一把空枪就能吓住我。”聂影由于丢了面子,心中的确有一股闷气,甚至想要打人。
不过他刚才已经决定效忠于王爷,如果因为面子上的事情,突然间和对方翻了脸,在道义上就说不过去了。
此时此刻,陈泽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这是一步非常凶险的棋,万一这个盗贼了解完实情,突然间杀人夺宝就麻烦了。
毕竟不是所有的贼都跟楚留香一样,一生双手从来不沾鲜血,且人品和武功都是上佳。
陈泽为了保险起见,又说了一句:“假如你心有不满,我可以再加钱。”
聂影摆摆手道:“先前的事情都是误会,既然咱们已经谈好了价钱,就不必再改了。”
陈泽终于安心了,这个盗贼既没有翻脸,也没有要多余的钱,看来并非穷凶极恶之徒。
寒风呼啸,冰雪铺地。在王府那冰冷的柴房之中,躺着一具即将被冻僵的曼妙躯体。
李香由于被束缚着,连靠活动身体来取暖都不行,只能任凭寒气侵袭。
挨冻的滋味十分难熬,她现在只求死亡来的快一点,好少受一些罪。
突然,一个仆役拉开门,抱怨道:“这该死的破门,赶明儿得换一个了。”
“你是何人?”李香警觉地看向仆役,随时准备大声呼救。
仆役拿出一个酒袋,边喝边回答:“侯总管说,怕你半夜逃跑,让我来看着你。”
李香顿时紧张起来,在这冰天雪地的黑夜,一旦此人心中有歹意,自己可就生不如死了。
仆役看她小脸冻得煞白,心有不忍道:“你如果冷的受不了,就喝一口酒暖暖身子。”
“不必了,我扛得住。”李香根本不可能去喝,谁知道里面掺了什么东西。
仆役没有继续劝说,毕竟在这种困境之中,对方有戒心是肯定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即便是再坚强的人,在寒冬里也会挨不住的。
李香已经渴的意识模糊,终于放下了戒心:“大哥,你还是给我来一口吧。”
仆役摇了摇袋子道:“实在抱歉,酒已经被我喝完......完了。”
转瞬间,仆役就像中了邪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口中全是白沫。
李香立刻吓呆了,若不是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肯定会大声喊叫。
“咣!”柴房被人用蛮力从外面破开,接近着一名带着邪笑的英俊公子翩然而至。
“你......你别过来。”李香哪里见过这阵势,瞬间变得像见到鬼一样。
聂影安抚说:“姑娘别怕,想要伤害你的恶人被我的暗器打中,此时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中了。”
李香表情尴尬道:“其......其实我怕的是你,并不是那位昏倒的大哥。”
突然的破门而入,笑容又十分的诡异,一般人都会感到恐惧。
聂影努了努嘴,郁闷道:“姑娘因何害怕,本公子是来救你的。”
“因为你长着标准的恶人脸。”陈泽跟在后面,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聂影这样帅中带有一丝邪气的长相,放在后世肯定会被请去演反派,或是当言情文里的腹黑总裁。
若是演技再好一些,没准还能混个奖项,比现在当盗贼可强多了。
“错!”聂影被人这么一说,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天下有这么帅的恶人吗?”
“......”陈泽一时语塞,对于这种爱表现的人,只能不去理会,保持沉默。
旁边的李香万分激动,假如没有人来救她,她肯定要冻死了。
陈泽看到自己婢女的惨状,心里有些难受:“抱歉,来得晚一些,让你受苦了。”
李香摇了摇头:“不苦,王爷肯犯险救奴婢,奴婢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尽快离开。”
陈泽已经想好了对策,让聂影送李香出王府,再把李香安排进客栈避风头。
这样一来,侯三即便知道李香逃跑,也不会做出过激的反应。
因为李香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根本不值得耗费人力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