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吐出一口血之后,才发现自己竟是被这八卦阵给迷惑了,方才哪里是霓裳,分明是阵法的变化而引出了自己的心魔。
他现如今心心念念都是霓裳,很容易被误导,看来这八卦阵当真是经过高人的指点,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潇洒的一抹唇边鲜血,他冷笑着起身,静静地看向那仍在不停走位变动的玄衣人们,良久后,他感觉到一股强风自身后袭来,他却并不去阻止,反而硬生生接了下来,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受伤,甚至连最轻的晃动也没有,因为那只是一招虚招。
双眼猛地睁开,双掌齐出,周围立时传来惨呼声,方才无声无息冲上去的两名玄衣人就这样被他击中,而后阵法大乱,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璇玑更是惊讶的上下打量起他来,这个人竟然轻易破了这八卦阵,看来,这阵法还需要再改进,但是她亦不能让他走进去一步,毕竟已经接到了家主的命令,又怎么可以那样轻易的让他进去?
"所有人听令,家主有命,不准他踏进来,誓死也要将他阻止!"她面色一整,冷冷地盯着云之道,在她眼里就只有钱无双的命令,钱无双如何下令,她便如何做,哪怕那命令会要了她自己的命,她也在所不惜。
"闪开,我不想杀人!"此时的云之已经急红了眼,现如今他最担心的便是霓裳的安危,所以必须亲眼见到霓裳安然无恙,他才可以放心。
这些人虽是钱府中人,但是他并没有与他们有什么交情,所以一开始的出手已经是给足了钱无双面子,若是再阻止他,他肯定会发狂的。
"就算你要杀了我们,我们也是不会让你走进去半步的!"璇玑亦冷冷地看着他道。
此时此刻,双方已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刻,若是哪一方稍有动作,便会引发惨烈的打斗。
就在这时,半空中传来一声厉喝,"云之,不得无礼!"
夜溟与逸清自半空中飘然落下,逸清一到夜府将事情一说,夜溟便知道会出事,于是二话不说,与逸清二人双双施展轻功前来,就是为了阻止云之太过冲动会做错事。
"夜溟?"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云之有些不解,不明白他这个时候过来是什么事,但是他现如今已经没有了理智,他只想知道霓裳怎么样了,他只想立刻见到霓裳。
所以不管是谁前来,他都不会停止脚步,他要见霓裳,他错了,他要跟霓裳道歉。
"竟然将人打伤了,太过分了!"一扫那被其他玄衣人扶住的伤者,夜溟便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他冷冷地盯着云之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要见霓裳,我现在只想见霓裳!"云之喃喃的自顾自重复着自己的话,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话。
见状,夜溟摇摇头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那样伤她,她肯定不会想见你的,若是想得到她的原谅,便好好想想,她想要的是什么,到时候再来求得她的原谅!"
"她好不好?她有没有事?"云之闻言,稍稍恢复了些理智,有些着急的看向夜溟问道。
逸清上前一步,正色看向他道,"大小姐已经请了大夫来为她诊治,因为她自伤的太过严重,差一点便伤了心脉,所以恐怕恢复起来会很慢,不过好在心脉未损,云公子,老奴建议你还是不要去见她的好,她是因你而伤,如今又郁结在心,若是见到你,定会加重伤势,待霓裳姑娘伤好一些,你再来看她也不迟。"
"因我而伤,郁结在心?"云之闻言,立时惭愧不已,是啊,都是他的错,是他太过冲动,怎么可以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其实,他已经不怪她了,只是将对爷爷的愧疚全都转移到她身上,所以才会如此担忧。
却没想到,他的一句话,竟然会让她伤得那样重,若是她心脉也有损,是不是就说明是自己害死了她。
越想越是难过,他竟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是压了块千斤大石一般的沉重,而他喉头一热,竟差点吐出血来,他现如今明白了,什么叫做伤心。
或许,霓裳当时也是如此伤心,所以才会那样伤了自己,他痛苦的闭了闭眼,默不作声的转身就走。
既然不能去见她,那便去等,他要一直等,等到她愿意见他为止。
看到他这副模样,夜溟与逸清同时一叹,这个云之,当真是太过冒失,竟然那样出口伤人,这霓裳性子也太烈,二人若是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弄得两败俱伤。
"劳烦逸清叔在暗处看着他,直到他回到云府为止,我先去看看霓裳,我这边有些伤药,或许可以用得上。"夜溟有些担心的看了眼云之,他还是要去看看霓裳到底伤成什么样子,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他也好帮上一些忙。
逸清点点头,转身迅速跟在云之身后不远处,慢慢随他走出钱府,一路保护着那失魂落魄的云之。
璇玑见状,有些愤恨的看了眼远去的云之,好在自己这边的人伤得不重,不然的话她肯定不会放过云之的。
夜溟见状,上前去为那两个伤者诊了下脉,各自喂他们吃下一颗伤药道,"他们并无大碍,还望姑娘见谅,麻烦姑娘向你家家主通传一声,就说夜溟求见。"
璇玑见过他几次,知道他与钱无双的关系,小声吩咐了玄衣人们先行退下,便转身做了个恭请的姿势道,"虽然家主没说让您进去,但是璇玑斗胆猜测,您是不需要通传的。"
"多谢姑娘。"夜溟闻言,了然一笑,看来他与钱无双的关系在钱府是个公开的秘密,这样也不错。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客房外,璇玑恭敬地在门口行礼道,"家主,夜公子到。"
"让他进来。"正在房中忙着为璇玑擦脸的钱无双随口应道,说完后她又有些后悔了,方才忙着照料霓裳,没想那么多,现如今才想起,自己与夜溟之间的事情,若是现在相见,会不会很尴尬?
但容不得她多想,夜溟便已经走了进来,只见他一派潇洒的缓步而来,如同一幅画中走出的谪仙一般,让人为之晕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