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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陆叁:饱食起行

蝼蛄 良士蹶蹶 2444 2024-11-17 17:57

  窦冕见透出水面的鱼儿越来越少,忍不住收回来目光,向身后、垢二人催促起来。

  两人手忙脚乱的将一堆柳树皮绑在一起,看起来好像一用力就会散架一般。

  对于早已经饥肠辘辘的窦冕来说,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接过他们递来的网,往地上一趴,双手将网撑开,轻手轻脚的放入了水中。

  也不知这块这鱼是吃的太饱了还是瞧不起人,一张简易的网很是轻易的就捞出一条来,其他的鱼依然没有反应,陆陆续续的从柳絮中露出头来。

  、垢两人一见鱼如此好抓,好奇的从窦冕手中接过简易网,满怀期待的趴到河岸边,对着水中盯起来。

  刚刚捞出的鱼,直到被丢在地上才开始反抗,窦冕握紧拳头,一拳砸了下去,鱼顿时没了反应。

  河中心方向,几艘船缓缓往码头方向行来,正在码头上等活计的人,纷纷站起来,哗啦啦,全跑到了码头的右边。

  窦冕三人待的这排柳荫下,顿时鱼儿多了许多,、垢两个人半天鱼是没抓到,可玩性大增。

  窦冕将鱼提到河岸边,寻了块锋利的石子,手脚麻利的把鱼解剖、清洗,而后找到一根树枝,将这些鱼串了起来。

  窦冕把鱼平放在地面的石块上,转过身走到码头不远的坡上,随意扒拉了一些枯萎的野草,掏出火石,就这么生起火来。

  等窦冕这条鱼烤的半熟的时候,郭方空着手从码头方向跑了过来,有些沙哑的喊道:“公子!小人没找到渔网。”

  窦冕扭头看向郭方,只见郭方贴着发裂的的嘴唇,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窦冕的手,窦冕指了指、垢两人趴的地方:“去!你给帮忙去,别让他们得伤寒了,咱们可经不住伤病了。”

  郭方心中挂念着窦冕手中正在的那条鱼,快步跑到、垢两人身边,板着脸将两人驱离了岸边,自己则接过已经有些散架的网,趴在岸上守株待兔起来。

  、垢两人早已玩的忘了要抓鱼的事,如今被郭方一骂,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默默蹭蹭的坐在火堆边烤起火来。

  窦冕见两人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随手将靠熟的鱼递了过去。

  两个人着实也是饿了,一把接过鱼,两个人就这么脑袋凑在一起,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

  郭方到底还是成年人,抓鱼到底有一手,二人一条鱼还没吃完,郭方已经提了条鱼过来。

  窦冕接过鱼,熟门熟路的操作起来。

  、垢二人,心里倒是还有些分寸,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窦冕操作,等到郭方拿来第二条的时候,他们二人便已经可以自己操作了。

  大约过了有大半个时辰,一条条烤熟的的鱼众人分食塞进了肚中,虽说这顿饭食没油没盐,但毕竟也没花钱不是?待众人饱腹之后,众人的行止,都有了些从容。

  随着太阳不断的升高,码头上越来越多的船停在了岸边。

  良老头催促众人坐好后,撑着竹篙熟练从停在外面的小船中间穿过,迅速的划向了河中心。

  河心的水流,着实有些大,良老头用力划着桨,船依然像蜗牛一般往前爬。

  郭方这会吃饱饭,力气正足,站起身走到良老头身边,从良老头手中接过双桨,用力摇起来。

  从早晨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刘宏,忽然问道:“我们要去哪?”

  窦冕看了眼刘宏,发现刘宏脸上已经有了血色,这就证明刘宏恢复还不错,于是打着禅腔调侃道:“去来的地方。”

  “你们自哪来?为何要把我带出来?”

  窦冕嘿嘿一笑,往天空指了指:“自来处而来,至于带你嘛……那是因为你娘欠我百金,你是抵债的。”

  刘宏可不傻,相反刘宏很聪明,不然他昨夜也不会拿自己侯爷的身份去恐吓人。

  “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刘宏眨着眼,眼中满是期待。

  “回来?”窦冕冷笑两声,一脸眼严肃的盯着刘宏:“生不入故土,死不回乡,你趁着这会好好看一眼这里的模样,以后你最多也就在梦里回味了。”

  刘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窦冕:“那……那我娘呢?”

  “自然能见到,不过也是许久之后的事了,至于现在嘛……我现在是你的老师,说话要带先生二字,是为礼。”

  “先生?”刘宏上下打量着窦冕,摸着下巴,不屑的说:“你比我还小,也敢当先生?说出去也不怕牙被笑掉了?”

  窦冕靠在船壁,扭头看向面带讥笑的刘宏:“真不知我是夸你有学识好,还是骂你无知好。”

  “哼!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会读论语的人,你见过无知的人会读这吗?”

  “你哪一年生的?”窦冕慢吞吞的问。

  “永寿三年,怎么了?”刘宏对窦冕忽然问他出生年份,很是纳闷。

  “永寿三年?次年便是延熹元年,您比我确实大两岁。”

  “嘿嘿……这不就对了?你比我小凭什么当先生?想当年我爹给我找的老师,那都是德道高士,哪有你这样的?”

  “两岁而已,二十岁又有何妨?岂不闻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

  刘宏愣了下,他没想到窦冕会冒出这么句话,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回道:“没有!我只听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那你认为何为师?”

  “这还用说?自然教习文字啊!”

  “志意修则骄富贵,道义重则轻王公;内省而外物轻矣。传曰:“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此之谓矣。身劳而心安,为之;利少而义多,为之;事乱君而通,不如事穷君而顺焉。故良农不为水旱不耕,良贾不为折阅不市,士君子不为贫穷怠乎道,何也?”

  刘宏讷讷而言道:“不知!”

  “好法而行,士也;笃志而体,君子也;齐明而不竭,圣人也。人无法,则伥伥然;有法而无志其义,则渠渠然;依乎法,而又深其类,然后温温然,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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