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毫无防备的偷袭战,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已经解决完,院子里跪着的十多人,一个个低着头,而偏房里几个妇女的吵闹声在这寂静的夜空里一声比一声响亮。
“谁叫郭荻?”窦冕扫视了一眼众人,平静的问。
地上跪着的众多汉子,齐齐指向最后面那个藏在暗影里的中年人。
“草菅人命,拿下!”窦冕冷冰冰的命令道。
刚才没怎么捡到杀人机会的巳,听到窦冕得命令,兴奋的往后走去。
郭荻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跑掉,却没有想到随着众多人一起被包圆,眼见着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往他着方向走来,于是郭荻暗暗抽出自己的贴身短刀。
当巳正要走近郭荻的时候,猛听见站在一旁从头至尾没有动过手的卯大喊:“此人身怀利刃,小心!”
卯声音刚落,跪在地上的郭荻竟然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起来,一道刀光应声而至,巳用力在地上一蹬,随手抓起身边跪着的人扔了过去。
郭荻没有料到巳的反应如此之快,急忙变换脚步,往巳的方向刺来。
“找死!”巳身体轻轻一让,伸出手一把抓住已经动作用老的郭荻,用尽全力,一脚踢向郭荻的小腹,郭荻应声跪到地上。
“嗯!不错,选的这个人还是有点用处,丑,你来操刀。”窦冕指着站在一边打着哈欠的丑说。
丑惊讶的看向窦冕,指着自己问:“不就砍头嘛,老六刀很快的。”
“为小利而杀人,怎能以儆效尤?剐了!”窦冕简短有力的说出两个字。
巳一听到“剐了”二字的时候,有点兴奋的看向丑,带着狞笑:“二哥,你绑人有一套,剐人弟弟我自己来,不劳您动手了。”
丑也不嗦,寻了两根绳子,将郭荻仔细的在木桩上拴好,打着哈欠对跪在地上的众人说:“你们看着他行刑,结束了就可以散了,我去眯一会,你们倒好,睡了一整天,就我一个人熬了好几天。”
丑转身便迅速的窜进了有女人的偏房里,一时间刚才吵闹的妇女们停下吵闹声,又渐渐响起了哭泣声。
窦冕抱起窦赐,随口吩咐道:“老六,速度快点,我们天亮之前必须走。”
“少主放心。”
戌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窦冕身后,小声的说:“少主,车已经备好了,要不您和小公子坐车上等着吧。”
“嗯,我先走了。”窦冕说完话便抱着窦赐往前院方向走,刚跨过前院,后院里便响起凄厉的惨叫声,窦冕怀里的窦赐,没有窦冕想象中的那么害怕,而是脸上的带着兴奋,时不时伸出脑袋看向后院。
窦冕刚把窦赐抱上车,窦赐忽然开口说:“哥,我刚才听十一说你捡了一个人,人呢?”
“你又想搞啥幺蛾子?”窦冕警惕的问。
窦赐仔细地观察窦冕脸上的变化,当确定戌说的话是真事的时候,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猛然从马车的另一边跳下来,快步往路对岸点着灯的屋子走去。
窦冕担心窦赐有失,赶忙绕过马车跟上来。
窦赐小心翼翼的走过满是木屑的门口,抻着脑袋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只见墙角草堆上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头发上裹满了杂草,一个劲的在上面左右翻着身。
窦赐干咳两声,背着手走进屋里,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汉子,不过看了几眼之后,窦赐渐渐失去了打探的兴致,夹枪带棒道:“你就是那个范什么吗?怎么这么没用,那么细的绳子你都挣不脱,就这你还敢当贼?”
正在想办法解绳索的范稚忽然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挖苦声,于是翻过身怔神看着窦赐,脑袋里迅速的盘算着,眼珠忽然一转,带着祈求的语气道:“这位小哥,您行行好,我不过是一个进来避寒的人,没想到被一群匪徒抓了,赶紧给我解一下。”
窦赐听完范稚说的话,兴致盎然地走进身边,左右打量起来,稍作考虑后,笑容满面的说:“我正好缺个仆人,你给我当仆人,我就放了你。”
范稚听后,勃然大怒道:“小子,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杀。”
“呦!有志气,来跟我走一趟,敢吗?”
范稚用力从草堆上滑下来,坐到地上,气势汹汹道:“有何不可。”
窦赐走上前拉起范稚,作势便欲往外走,窦冕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瞥了眼范稚,一脸严肃的对窦赐说:“赐儿,你可要想好了,看完之后会做很久的噩梦。”
“我才不怕。”窦赐牵上范稚身上的绳头,一蹦一跳的走出屋子,窦冕无奈的露出苦笑,摇摇头跟着他们出了门,一个人坐进马车里生起闷气来。
范稚跟在窦赐身后进入有些破旧的庭院,隐隐约约听到后院有杀猪般的嘶叫声,心中有点纳闷,于是继续跟上往内进。
可当前脚刚跨进后院,范稚猛然意识到那嘶叫声不是别的,心里咯噔一下,埋着头不声不响地跟着窦赐。
窦赐余光斜视了一眼低着头的范稚,松下手中的绳子,走到已经不成人样的郭荻身边,定神看着巳在郭荻身上下刀,当每割一刀,郭荻就会嘶声力竭的用着自己已经沙哑的声音大喊起来,地上跪着的众人一个个面如土色,跟着郭荻的喊叫声而不停地抖动着身体。
窦赐在地上寻了一块不大的肉片捏在手上,对着巳调侃起来:“六哥,你这刀不行啊,切这么厚。”
正在下刀的巳停了下手上的动作,面露窘态的看向窦赐:“小公子,你胆子可真大,你看他们都成啥样了,你还顾忌我刀不行。”
“哼!这算什么,我听闻我哥说汉高祖大赏功臣用彭越做肉饼分食众王,这算什么?不就剐一个人嘛。”
窦赐拿着肉片走到站在那早已魂不附体范稚身边,递过肉片:“给,吃了它,你就可以走了。”
范稚下意识地看了下窦赐血淋淋的手上捏的肉片,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着,一股尿意不受控制了地沿着大腿根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