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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玖柒:谁道故人来

蝼蛄 良士蹶蹶 2417 2024-11-17 17:57

  “窦小友,谬赞了,山野之民不敢当此称道,不知平陵游平公与小友何等称呼?”佟曼抱着拳问。

  “家严之名亦入此间乎?”窦冕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武官服,确又文弱的中年汉子。

  “哈哈……游平公名镇关西何人不知?吾曾少时游学与司隶,有幸听闻叔节公讲学,见过游平公,唉!仿若昨日。”

  窦冕用手指轻轻的敲着大腿,大喜过望的说:“未曾想在此遇到家严故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叔父海涵!”

  “无事!”佟曼不紧不慢的摆了摆手,停顿了一会问道:“数日之前,我曾接手过一份通缉令,可是贤侄?”

  窦冕也没打算隐瞒,直爽的点头道:“不瞒叔父,正是小侄!”

  “他们呢?”佟曼指着车后面密密麻麻的人群问。

  “买了的!”

  “可是实情?”

  “对啊,那辆车女人和他们的家眷都是张成的,身后那些穿破破烂烂的都是我买来的,只要管饭,他们就是我的。”窦冕对车外一一介绍起来。

  “刚才那些少年是什么人?”

  “我说他们是杂役您信吗?”

  佟曼嘴角轻轻上弯,苦笑道:“信!”

  “哈哈,叔父爽快人,今日我们大醉一宿可否?”

  佟曼摇头很是坚定的回道:“不可!我需回去禀告县长,来日方长。”

  窦冕试探的问:“县长何人?叔父可知来历?”

  “此地自光武之时便由一姓主之,已历四代,今之县长自延熹二年由左馆之义子刁慎继任,前一任便是刁慎亲父刁伯威。”

  窦冕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顿时心烦意乱起来。

  窦冕等着心情平复下来后,略有所思的问:“阉竖可曾派人来过?”

  佟曼低下头想了很久,非常肯定的说:“未有,每年他会亲自在十月朔日入京送礼。”

  窦冕听后向佟曼长揖及地:“多谢叔父指点!”

  “我可什么也没说,我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佟曼说完扶着双腿站起来,往后小退两步,穿上鞋袜,动作轻缓地走下车,施施而行。

  卯见到窦冕使的眼色,低着头将俘获的驽马牵过来,双手递过马缰绳,诚惶诚恐地陪笑道:“还请长者勿要见怪,小的着实不知。”

  “无事!”佟曼接过马缰绳,转身跨上马,轻轻的甩缰绳,马听话的扭过头,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佟曼用脚磕了一下马腹扬长而去。

  窦冕对站在太阳下的七子和筚老头招了招手,众人一看到窦冕手上的动作,迅速的聚拢过来,一个个专心地注视着窦冕,等待窦冕开口。

  窦冕再三考虑之后,平心静气的吩咐起来:“筚老,你着人速速去寻找夜间宿营之地,最好全部买下来,寅你带一部人去后面安抚好众人,至于卯今日开始务必打听清楚此地县长的行程。”

  少年们听后也不嗦,为在一起简单的商议了一下,卯带上辰、巳、午、申不做任何言语,径直跨上马便散了开来。

  筚老头一见酉把剩余的人带走了,略显尴尬的问窦冕:“主公,是不是把老头子忘了?我一个人走不了那么远啊!”

  “筚老,身后流民里不是有那几个老头子嘛,全部带上,不能让他们只吃饭不干活。”

  筚老头听完,哎呀一声说:“还真行,老头子这就去了。”

  一直蹲在靠山那侧的窦赐,看到众人已经都走完了,于是磨磨蹭蹭的爬上车,一声不响地跪坐到窦冕对面。

  这时山的拐角处响来一声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一道人的惨叫声夹在在马蹄声中,听起来格外刺耳。

  窦赐惊恐的看向窦冕,一头扑到窦冕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口中吐词不清的说:“哥,有人来抓我们了,赶快叫段爷爷救我们。”

  “我们的人来了,哭啥?跟女人一样,屁出息。”窦冕被窦赐哭的心烦意乱,劈头盖脸的骂起来。

  窦赐用力推了一把窦冕,满脸泪痕,拿起自己白净的衣袖,放在脸上一阵胡乱地擦起来,嘟着嘴道:“不理你了,我去寻嫂嫂去,哼!”窦赐说完话便溜下马车,一摇一晃的往后面走去。

  杂乱的马蹄声自山的拐角处便渐渐小了下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救命声一声比一声高昂。

  众少年勒住马匹,纷纷从马上跳下来,丑转到身后拉起已经在地上磨得不成人样的人,随手提起来,往窦冕马车不远处一扔,笑嘻嘻的对窦冕道:“少主,此人已经擒住了,不知少爷如何处置?”

  “子留下,剩下人先下去休息吧,晚间有你们累的。”窦冕随口说道。

  丑抱拳道:“喏!”转身走到子身边说了一通话,带着酉、亥,牵上马往后面而去。

  子站在还在嘶叫的游身边,冷冷的看了一眼,抱拳对窦冕说:“少主,此人在此地为恶甚多,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窦冕本来还对游动了恻隐之心,可当听到子这么说了,只能硬着心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没有做,那都是兄长让我做的,我是冤枉的!”游面露狰狞的解释道。

  “尔兄长何人?”

  “当今县长刁慎刁德裕便是,我们是前些年喝醉酒在一起结拜的,只要不杀我,我一定讲所有的事情说出来。”游双膝跪地,脑袋磕的啪啪作响,整个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好的肉皮。

  “说吧。”窦冕看到他那副悲惨的样子,内心依然波动很大。

  游姿态放的很低,强忍着身上带来的疼痛感,用着沙哑的嗓音说:“刁家祖辈便是此地之长,小人不过世代给刁家种地的庄稼汉,四年前的一个雪天,刁慎走到小人家中,抱来了美酒好肉,拉着小的要撮土结拜,小人不知缘由,便从此入了他的全套。”

  “是何圈套?”子插嘴问道。

  “刁家有兄弟十一人,就是按最常用的嫡庶排法,也绝对不会轮到一个庶子。”游一针见血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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