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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玖陆:午擒县尉

蝼蛄 良士蹶蹶 2347 2024-11-17 17:57

  “明君当瑕不掩瑜,你岂不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窦冕拍着窦赐的脑袋很是满意的解释起来。

  窦赐下来的话让窦冕差点吐血,窦赐瞥着窦冕,嘴里哼声道:“子曰:齐桓公正而不谲,晋文公谲而不正。所以说他就不是好人。”

  窦冕着实无力反驳,放下手中的棍,气呼呼的说一句“倒霉孩子”,然后狠狠地一屁股坐到路边生起闷气来。

  窦赐一瞧哥哥不揍自己,兴奋的跳下马车,转身就跑到少年堆里,对着众人瑟起来,众少年恭维的对着他伸出大拇指。

  一声急促的马蹄声从城中传出,迅速的蔓延过来,筚老头对寅使了一个眼色,寅轻轻的从腰间取下环首刀紧紧攥在手上,剩下的九子动作整齐划一的围着寅摆出一副进攻姿势,一个个半曲着身子目视前方。

  几息之后,山的拐弯处跃出两匹杂色的驽马,一前一后向众人跑来,前方此人几近中年,身着宽大的黄色曲裾禅衣,头戴武冠下衬平上帻,右腰系一方青绀绶,左挎一柄长剑,身后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着一袭白色长襦,下穿灰色犊鼻裤,腰间用长长的绑着一方青。

  两人距众人有一箭之遥的地方停住马车,为首的中年人骑在马上,手指马鞭点着众人,大声说:“我乃本县县尉佟曼,听闻三老着人禀告于我,有大队人马自山中出,吾与本地游徼特来一观,尔等何人?自何而来?因何至此?”

  筚老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来人,确定来人没有恶意后,走到坐在路边的窦冕身边,轻声问起来。

  窦冕从头至尾听完县尉说的话,又听了下筚老头心中想法,窦冕从地上站起来,轻蔑的笑道:“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小小的百石也敢如此说话?”

  十子一听窦冕话语中略带不平之色,一个个紧绷神色,只听窦冕一声令下:“三人一组,自己想办法拦下此人,寅从中谋划,一炷香之内我要见到两人。”

  众少年神色一震,寅用着求助的眼神看向筚老头,筚老头双手一摊,苦涩的说:“立威之战不容有失,能不能在此站住跟脚就看你们的了。”

  卯湖忽然小声说:“由我来吸引二人,午带酉、亥骑马跟紧我,趁其不备,取之马下。”

  “如此简单,若身后游受惊而走,如何?”辰略作迟疑的问。

  “不管其他了,他们在催促,我去也!七弟速去准备。”卯挥手厉声催促道。

  午对着酉、亥使了一个眼色,转身走到马队中间拉出三匹马,自己一脚跨上马背,将另外两匹交给酉、亥。

  卯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将手中的环刀取下交给筚老头,一声不响的大步走到正中间,午带着酉、亥并排在卯的身后,手中紧紧的攥住环首刀警惕的扫视着县尉二人。

  卯站稳身形后,清了清嗓音,大声道:“我等自雒阳而来,只为定居此处,未曾拜访多有得罪。”

  县尉身后的游大声问道:“尔等可有路引?”

  “逃难而来,何来路引?”卯彬彬有礼的回道。

  “流民?哼!手无寸铁者为流民,尔等我观人数已半数持铁,也敢妄称流民?聚众持械是为反,尔等可知天威浩荡,还不速速下马受缚。”游大声的嚷嚷起来。

  卯沉着脸,对着身后三人招手道:“竟敢妄言天威,着实可恨,拿下。”

  县尉本来抱着旁观的心态看着游如何收场,没想到对面的众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刚说两句便让身后的人冲过来。

  游一见对方骑着马冲过来,急忙用缰绳甩动着马勒头,扔下佟曼扬长而去。

  午一手控马,一手抓到佟曼的腰带,硬生生将佟曼从马上提了过来,身后的酉、亥未做任何停留,狠狠地踢了下马腹,迅速的越过午,追逐着游而去。

  卯见到大功告成,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兴奋的走到县尉的坐骑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绕是过惯苦日子的卯相完马狠狠地吐了口唾,大骂穷鬼。

  午满脸红光的看着手上的猎物,兴奋的说起来:“四哥,咋样?”

  “你看他们这马,着实穷鬼,赶紧把他给少主带回去。”卯拍着马额头,没好气的说。

  午随手将佟曼扔到马背,轻轻的拍了拍马臀,马打着打着鼻响,嗒嗒的走到窦冕马车前停了下来。

  午坐在马背,神采飞扬的拱手说:“少主,人带来了。”

  窦冕趴在车壁上看着还在马背上发懵的佟曼,用调侃的语气说:“县尉大人,该下来了,你是让老七抱着你下来吗?”

  佟曼看着一脸讥笑的窦冕,用力摇了摇有点发懵的脑袋,不可置信的盯着窦冕打量起来,午等了好一会,见佟曼没有反应,提着腰带掼下马来。

  佟曼“啊”的一声大叫,可当抬起头看到午那冷冰冰的眼神后,只得乖乖地闭上自己的嘴,心惊肉跳的从地上爬起来,轻轻地拍打着自己衣服上的尘土,双手轻轻的扶起有点歪的武冠。

  窦冕静静的等着佟曼收拾妥当,赞赏地说:“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孔子之门生子路任卫国大夫悝之宰,孔悝谋反卫君之事,子路以“食其食者不避其难”者几止此场变,于厉之中,子路冠下之丝缨摧,其曰:君子死而冠免。于从容结缨正冠之间,为人因杀而醢。县尉君子也?”

  “方寸小吏,岂敢妄称君子,不知公子何人?因何而来?”佟曼没有不温不火的问道,就像刚才受辱之人不是他一般,举手之间透着份从容不迫。

  “在下窦冕,请君上车详谈。”窦冕挪了挪屁股,坐直身体好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

  佟曼听到窦冕介绍,也不推辞,直接登上马车,放好靴袜,很是守礼的做好每一个动作,躬身跪坐在窦冕对面。

  窦冕自诩见过不少人,可当遇到此人一副彬彬君子模样,也不禁感叹道:“风度凝远,萧然尘表,果有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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