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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蛄 良士蹶蹶 2368 2024-11-17 17:57

  残夜转眼即逝,黄浮坐在衙门正厅,终于在鸡鸣的那一刻,忐忑不安的心被放进了肚里。

  于鸷、冯牙二人在安幺的带领下,匆忙的跑进了县衙,脸上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上官康紧随其后,埋头快步跟着,左手始终不离刀柄。

  “黄公!大事不好!”

  黄浮听到安幺的喊话,刚刚放松下来的心,瞬间又被揪了起来。

  “何事如此慌张?”黄浮振了振精神问道。

  于鸷与冯牙二人分别站在大厅两侧,安幺大步跨入厅中,不待黄浮反应过来,便开口言道:“黄公,凌晨时分,有兄弟自北方来报,一股来历不明的斥候从北边来。”

  黄浮有些震惊,从地上站起来问道:“可探明来者何人?”

  “我们都是外地人接近不了,不过听斥候说,这些人装扮,有些像打了败仗的人,这些人衣着不完整,手中的武器也很是杂乱,有弩、有弓,而且有许多人身穿制式铠甲。”

  “来者多少人,据此有多远?”

  “这些小人没问清,不过斥候又去打探去了,我一听闻就来了。”

  黄浮狠狠咬了咬牙:“庞毅人呢?”

  “庞大哥已经亲自去了。”

  “乱来!一军之主,怎么能如此折腾?你派人去把庞毅追回来,不要出了岔子,我去找公子问清此间原有,看有没有什么拒敌之策。”黄浮说到最后,已经有些了慌乱。

  安幺没想到庞毅只是去打探消息竟然有这么多讲究,连忙向黄浮请罪一番后,快步跑出了县衙。

  正当黄浮还在想着拒敌之策时,感觉门口站了一个人影,黄浮呵斥道:“怎么办事如此磨磨唧唧,还不快去把庞毅找回来?”

  “黄公,是我!”

  黄浮抬头一瞧,不解的问:“上官康?你不是再看军营吗?怎么回来了?”

  “我昨夜派出去的人回报,说东边有股数百人的山匪下山了,我来问问您,看现在怎么办?”上官康满脸愁容的问。

  “嘶……”黄浮听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嘀咕道:“可是昨夜走漏了风声?”

  “应该可能,昨夜于鸷他们的动静太大,我在南门外一里的地方都听的清清楚楚。”

  黄浮听后,用力拍了下脑袋:“这地方还真有点像公子说的那样,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城池周边的住户看来没几人屁股是感觉的,这些人大概在什么位置了?”

  “按照路程来说大概现在的位置,应该距城池东面二十里左右的鸭子岭附近,我们该怎么办?工黄公,您还当快些拿主意,不然我们迟了就来不及了。”上官康心急如焚的催促着黄浮。

  黄浮其实好不到哪去,平日都是治理地方,哪里干过这种剿匪的活计?在他心中,土匪那是见到官府绕着走的,如今可倒好,两股土匪同时来此。

  “你……等等,我去把公子唤醒,先看公子有什么办法没。”

  上官康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等出这么一句话来,有些无奈的回道:“那……小人就等等,不过军情如火,万不可耽搁啊!”

  “你在这等着!”黄浮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转身便离开了。

  窦冕由于昨天夜里吃的是糙米饭,肚子一夜就不怎么舒服,天还没亮就已经在县衙内院的厨房里饬起来,想要给自己做顿能吃的饭食。

  哪成想窦冕刚刚把饭盛到碗里,黄浮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完全没有往日闲庭信步的风范了。

  “公子,我有事和你商量。”黄浮气喘吁吁的对窦冕说道。

  窦冕一瞧自己碗中还没动筷的饭食,苦笑了一下,站起来递给黄浮:“来来来!黄先生,你拿着,先把饭吃了再说。”

  “公子,此事可是十万火急啊!”

  “雷都不打吃饭的,急个甚?来来!蹲着吃吧,边吃边吃。”

  窦冕有些庆幸自己多做了些饭,转过身又盛了一碗后,就这么与黄浮相对而蹲着吃起饭来。

  “公子,刚才安幺和上官康来报,背面和东面出现两股山匪,我们怎么办?”

  窦冕低头用着饭,随口问起来:“北方是洪,东面是谁?有多少人?器械如何?装扮如何?”

  黄浮哪知道还有这么多学问,登时愣住了。

  窦冕自说自话道:“武王问太公曰:‘引兵深入诸侯之地,与敌人冲军相当,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敌人夜来,或攻吾左,或攻吾右,在军震动,吾欲以战则胜,以守则固,为之奈何?’太公曰:‘如此者,谓之震寇。利以出战,不可以守。选吾材士强弩,车骑为之左右,疾击其前,急攻其后,或击其表,或击其里,其卒必乱,其将必骇。’武王曰:‘敌人远遮我前,急攻我后,断我锐兵,绝我材士,吾内外不得相闻,三军扰乱,皆散而走,士卒无斗志,将吏无守心,为之奈何?’太公曰:‘明哉,王之问也!当明号审令,出我勇锐冒将之士,人操炬火,二人同鼓,必知敌人所在,或击其表里,微号相知,令之灭火,鼓音皆止,中外相应,期约皆当,三军疾战,敌必败云。’”

  黄浮又不是太笨的人,一听就知道窦冕话外的意思,在高兴之余,黄浮向窦冕问起来:“可这是两股兵力,我等加起来满打满算七百余困顿之师,如何破之?”

  “任他几路兵马,我当一力破之,黄先生派人走一遭,让上官康准备干粮、净水,速速整兵,我带他们亲自走一遭,你在城中坐镇,勿要使城中出了破绽才是。”

  “公子,可两者距离相差应该不远,若是攻城如何办?”黄浮问出了最紧要的话。

  “这事其实不难,攻城首在攻心,只要城中不乱,就是城墙上站一堆草人,他们也得几个时辰做云梯之类的东西。”

  “老夫省的了,我这就去安排。”

  黄浮虽然牙口不好,这会听窦冕将破敌之策说完,瞬间整个人轻松不少,三两下将碗底刨净,放下碗筷走向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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