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经历这么一出后,谁都没有了心情继续用饭,纷纷站起身向蔡告别。
蔡真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人没杀了,自己的心腹大将却死于非命,心中越想越郁闷,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蔡脸上不快的对众人挥挥手,示意谁想走就可以走了。
孙渑可没在乎那么多,饿了好几天,自然是能塞多少塞多少,一顿酒足饭饱后,孙渑醉醺醺向蔡告辞。
蔡心里虽然很憋屈,可完全没有被怒火迷住心窍,派了另一名心腹将孙渑带到住处。
曾岸早早地等候在大堂外,一见孙渑出来,急忙迎上前将孙渑扶着,生怕孙渑摔倒了。
两人被喽带到一处宽大的石板房前,喽退了下去。
曾岸轻手推开门,将孙渑扶到草席上坐下,自己拿出火石将墙角处的油灯点着。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前后,孙渑忽然开口说:“曾岸,你去外面看看有人监视没。”
坐在席子另一侧的曾岸被孙渑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爬起来,当见到孙渑眼神清明,不由的惊呼起来:“将军,你……”
“别说话,我没醉,就这么点酒也能喝醉我?快去看一下。”
曾岸被孙渑这冷不丁冒出来的命令搞的满头雾水,一边挠着头,一边心不在焉的走了出去。
曾岸这一去一回,不到半刻钟。
孙渑见曾岸慌手慌脚的跑进来,连门都没有关好,自己从席上站起来,低声问:“怎么样?”
“有……有好几批人!”曾岸结结巴巴的回着话,回完话后,一个劲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喘着粗气。
“毛羽不丰满者不可以高飞,文章不成者不可以诛罚,道德不厚者不可以使民,政教不顺者不可以烦大臣,这席婺与蔡都是短视之人,必不能为公子所用啊!”
曾岸发现这会孙渑神神叨叨的,说的话自己根本听不懂,挠着头,怯生怯气的问:“将军,何意?”
“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他们现在都迟了,咱们睡吧,明早就知道答案了,记好,晚上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别起来。”孙渑脱下衣衫,走到灯火前,吹灭了灯火,意味深长的对曾岸说起来。
曾岸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揣摩人的方法,从孙渑的语气中,意识到晚上出门可能有危险,于是拉过被褥和衣睡到了隔壁的席子上。
孙渑这侧安睡之时,席婺正在自己屋中与自己两名心腹议事。
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席婺的心腹并不比席婺心机差到哪去,一通商议后,众人打算夜间起事,为了不至于再出现楚阿僚这种事,席婺要求两名心腹单线联络。
阚子带着兴奋回到住处,另他感觉不满的是之前一起玩的好的硕奴与众喽,见他如躲怪物一般,纷纷避着他。
阚子也知道自己的做错了,但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他只想让自己活好罢了,所以并没有将这些人的眼光放在心里,扭头走到了席婺的住处。
席婺心中一直惦记着谁来指挥这种事,自己作为一个首领,刚刚才与蔡和解,亲自出手肯定是不好的,毕竟鲁地有云:“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
正当席婺在自己心腹挑选人时,门外站岗的喽跑进来禀报说阚子来访。
席婺听见这话,顿时就觉得上天果真照顾自己,每次快到瞌睡的时候,苍天就会给你准备个枕头。
“快快快,将阚壮士请来!”席婺话刚一出口,顿时觉得不妥,赶紧改口道:“不不不!我亲自去迎接!”
阚子以为自己出了今天的事,席婺可能不会理会自己,没成想自己没等多大会儿,席婺竟然满脸堆笑的走了出来。
“哎呀!阚老弟,咱正要着人去请你,没想到你亲自来了,来来来!进屋好好歇歇,咱们哥俩喝上两碗。”席婺热情的走过来,双手紧紧握住阚子的手,就像多年好友一般。
阚子本来还有些惊讶,当感受到席婺那双温热的手,阚子不自觉的跪了下来,砰砰的叩起头来:“席首领,小人不过是一个地里刨食的,因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经不起你这么器重。”
“要得!要得!你呀,受得住,受得住啊!”席婺说着话轻轻拍了拍阚子的背,意味深长的说。
阚子哪里被人如此器重过?席婺话音刚落,阚子感激涕零的抱着席婺的腿:“阚子拜见主人,小子以后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主人知遇之恩。”
席婺愣了愣,当即爽快的大笑起来:“好好好!你以后好好办事,有我一口吃的,自然也就有你一口吃的。”
阚子站起身,让开席婺半步,跟着席婺走了进去。
阚子的一番表现直让门口战岗的两名喽目瞪口呆,他俩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竟然自认家奴,不悦而同的看向对方,两人脸上都表现出了惊讶之色。
席婺坐定后,指着身边的座位:“坐吧!”
阚子摆着头,受宠若惊的道:“主人在坐,哪里有小人的位置?主人有事吩咐就是。”
席婺被阚子一番马屁拍的那叫一个舒畅啊,脸上展开欢欣的喜色,捋着胡须赞赏的说:“嗯!如你这识礼之人,可是不多见呐。”
阚子陪着小心:“这不还是主人您教的好嘛。”
“哈哈哈!你啊,嘴真甜。”席婺抚着胡须,上下打量着阚子,越看越是满意:“嗯!好!我这儿有一事,需要你去办一下。”
阚子听见这句话,身体弯的更厉害了:“请主人吩咐。”
“这不……蔡首领对我们这些兄弟很是不公啊,所以我想让你去把这事儿……找回来,不知你可有胆量?”
阚子这下想着要表忠心,自然不会推辞,拍着胸口一脸坚毅的说:“请主人放心,我定不负主人期望。”
“你不问问多少人吗?”席婺眉头皱了皱。
“这一切有主人,岂容小的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