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阿僚被蔡蹇瞬间骂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下意识的愣了下,目不转睛的看向蔡。
蔡对众人脸上的表情视若无睹,如若无事一般,捏起一块冒着热气的肉快,自顾自的把肉放进了口中。
“婺!您如何看?”蔡笑盈盈的看向席婺。
席婺抱起酒坛,费力的将酒倒在酒碗,酒桌上洒满了酒水。
“您……您是大首领,自然您说了算。”
席婺说完,手有些颤抖的端起酒碗,酒碗中的酒不受控制的洒满了衣襟,正当席婺低下头,嘴唇将要挨到酒碗的时候,酒碗瞬间掉了下来,“啪……”一道刺耳的破碎声将众人惊住了。
蔡正欲调侃一番,忽然一道“啊……”的惨叫声音打断了。
蔡急忙转着头满堂查看,只见自己心腹楚阿僚这会手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眼睛无神的看着自己,楚阿僚身后一个汉子手执短刀,短刀上正在滴着鲜血。
“你……你是什么人?”蔡从没有遇到过如此愤怒的事情,手指这个汉子,暴跳如雷的大喝道:“来人!把他拉下去乱刀砍死!”
那个汉子听到蔡的话,就像听闻了什么笑话一样,捧腹大笑起来:“蔡首领!你这大业才干成多少?如今就要来屠杀功臣了?兄弟们都感觉心寒呐!”
坐在蔡旁边的孙渑,听见此话,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如此熟悉,孙渑放下酒碗定睛看去,这不正是之前迎接自己的那个阚子嘛,下午还在席婺房间见到了他。
这些跟随楚阿僚冲进来的人,这会儿听见阚子这么喊,瞬间就乱了套了。
那些不明真相的蔡心腹,一个个面色慌乱,纷纷扭头看向身边的人,因为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听蔡蹇的话,以为这群人是造反的,可这会听阚子这么说,又感觉这群人是蔡单独找来的,于是众人放下手中的食物,求助式的看向蔡。
蔡被阚子一句话顶的险些能吐血,可现在楚阿僚已经被杀,想去问为何会出现如此局势,也没人可问。
蔡可不傻,站在座位上放眼看去,一眼就能看出众人的表情,那一刻他感觉席婺很有嫌疑。
“席婺!你个王八蛋!竟敢暗算我?”蔡整个人似癫若狂,双目充血,整个脸都有些扭曲,两道浓眉倒竖,怒不可遏的指着席婺大吼道。
席婺摊开手,一脸无辜的看向蔡,恭敬的说:“蔡首领,小人跟您也差不多二十来年了吧,您看我像是那么号人吗?若是您继续这么怀疑我,那小人只能以死证清白了。”
席婺的一番话吐出口,正在吃东西的孙渑差点把饭笑的喷出口来心道:“这席婺也太会表忠心了吧,难道刚才和我一起详谈的时候,是别人?”
席婺一番话传入蔡的耳中,蔡怒意瞬间熄灭了,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你……没骗我?”
席婺站起身将胸口拍的啪啪作响:“小人对首领您的忠心日月可鉴啊!我虽然平日有些不满,但也绝不会做出如此背主求荣之事,您若不信,可以问问众兄弟。”
席婺下首的那些心腹,纷纷点头称赞起席婺来,眼瞅着这些人激动愤慨的样子,就差要把席婺扶到首领的位置了。
蔡从席上走下来,带着歉意对席婺道:“看来我真是上了年纪啊,竟然连你都怀疑,看来我真是猪油吃多了蒙了心啊。”
席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对蔡道:“不敢,不敢怎敢劳您如此这样?真是小人之罪啊。”
孙渑瞧着两人一唱一和,心中忍不住冷笑起来,蔡那句话出口之后,两个的关系在无回转的余地了,既想要摆鸿门宴,又怕担了杀人的恶名,世间哪里有如此两全其美的事情?
蔡与席婺两人,就这么你一唱我一合,硬生生将两个剑拔弩张的关系给粘合起来,整个厅堂内的人都知道,这粘合绝对不紧密,可毕竟不会再酒席上见血了。
蔡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稍稍整理了一下满是酒水一副后,换上一副满是威严的口气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冲击仁义堂?难道不知道此处不允许刀兵入内吗?”
楚阿僚带来的两百多号人,这会时间大多都在屋外站着,这里面大多数都是楚阿僚当心腹联系的心腹,真真正正与席婺关系并不大,当楚阿僚被阚子杀掉后,众人都已经新生退意了。
蔡一番话吐出来,众人心凉了半截,一个个轻声嘀咕起来:“若不是你派人请我来帮忙,我们谁嫌自己活的明命长了?你可倒好,说甩锅就甩锅,用夜壶也没这么用的,最少用夜壶还会看一眼。”
站在最外面的人,呼呼啦啦的散去了一大半,真正留下的这些人,并不是说有多忠心,而是想看往下怎么走。
阚子对蔡一点也不怵,收起短刀,用力大声说道:“我等受楚首领蛊惑,当我与他冲进来的时候,我就发觉到有些不对劲了,所以我为了避免事态变得不可收拾,就将楚首领杀了,还望蔡首领不要见怪。”
蔡见自己辛辛苦苦谋划的好事竟然被一个人无名之辈破坏了,着实有些不甘,可毕竟现在并没撕破脸,还有缓和的余地,蔡心里也就没有太把楚阿僚的放咋心上了。
“好!好!好!”蔡拍着手,脸上平静的看着阚子:“既然你如此忠心,我记得咱们后寨养牲畜那还缺个首领,你先去那顶着吧,以后有好位置了再提拔。”
阚子不假思索,抱拳道:“多谢首领赏赐!”
蔡恨恨的看了眼阚子,对众人挥手驱逐起来:“都滚吧,不要败了我们的酒兴。”
凑热闹的众人见蔡并没有怪罪到自己,一个个满是得意的提着兵刃离开了。
孙渑见蔡一通处理下来,心中失望至极,自顾自的埋头喝起了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