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听到申如此说,有些吃惊,问:“医,盛弓弩矢器也。从从矢,国语曰:兵不解医。於计切
治病工也。,恶姿也;医之性然。得酒而使,从酉,你认为何为医?”
“不就治病救人吗?”申疑惑道。
窦冕指了指布满乌云的天空:“医者乖戾也,尔可想好?”
“这……”申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咬牙切齿的说:“学!”
“哈哈……好!那你先干完自己手上的事再说,切记医者仁心,是以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尔当好自为之。”
申喜形于色的看了眼窦冕,双膝着地,“砰砰”地磕着头,语气中带着兴奋道:“多谢少主赐技!”
“行了,去吧,这几天正好病人多,你先学习怎么照顾人。”
申爬起身来点点头,转身便走今屋子,窦冕则慢慢悠悠地跟在身后,用着自己半瓢水的技艺来开始给申讲解病人的各种病理。
忙忙碌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至第二天午后的时候,有一部分妇女已经可以从床上爬起来了,一个个用自己的方式对窦冕表达着感激。
走路摇摇晃晃的张曦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在窦冕的絮絮叨叨下,带着同样还未病愈的妇女们围在锅台边,一边烧着热水,一边清洗着欢喜下来的衣物。
前方简易的草棚里,子、卯、辰依然昏睡着,酉忙前忙后地收拾着屋子内外,冷不丁透进来的冷风冻得人直哆嗦。
戌、亥两人忙着劈柴加柴和,豆大的汗水挂在额头上顾不得擦拭,马不停蹄地前前后后跑起来,生怕因为火的问题挨骂。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折腾,破旧的房屋前后,被人整理的干干净净,再也见不到往日臭水横流的情形,着实让人耳目一新。
等事情安排妥当后,窦冕只身沿着屋后有些光滑的小路往后山走,一连狂摔了好几跤后,带着满身的草渣、泥土一步步爬到了山包。
伍乡雄刚从山洞中伸着懒腰走出来,忽然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往山坡上去,伍乡雄心中一震,急忙跑回洞里拉起还在地上睡觉的陆义平。
“天气这样子,你还不让我睡,拉我作甚?”陆义平揉着眼睛愤怒的问。
伍乡雄往出伸着头看了眼坐在山坡上的窦冕,推了推陆义平:“老陆,你看那像不像公子?”
陆义平一听,急忙裹紧衣服从洞口小心地冒出头,仔细看了几眼后,迅速地缩了回去:“老伍,咋办?”
“我也不知道啊,先出去再说吧,不然等会公子发火,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陆平义想了想,随声附和道:“也是啊……”
两个半大老头携着手,挎着肩从洞口一摇一晃的走出来。
窦冕坐在山包上,用眼光搜寻了半天也没看到在这挖土的两个人,心中纳闷道:“不会是被伤寒吓跑了吧!”
忽然窦冕余光里出现两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头从另一边爬上来,窦冕定睛细看,还真是在这刨土的老头,心里不知不觉间热了起来。
伍乡雄、陆平义两人晃晃悠悠踏着一脚一条白印的山包艰难的走过来,伍乡雄站立不稳地对窦冕抱拳道:“公子,这几天雨下的渗进土里了,我们俩老头着实挖不动,只能先歇着了。”
“对对对!再加上这两天天天肯这冷干粮,实在没法子。”陆平义附和道。
窦冕走到两人近前,伸出自己并不强壮的手,握住两人的双手,感激的说:“两位叔父,老宅值此存亡之际,二位却不离不弃,我在此谢谢两位了。”
“公子说笑了,我们俩老头子,若不是您收留我们,我们可能早就埋骨荒野,虽说干不了重活,但我们也不会干这种无情无义的事。”伍乡雄轻轻拍着窦冕的手,眼睛红润的说。
陆平义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公子,我们俩老东西帮不上太大的忙,您有用的上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窦冕深深地吐了口心中的烦躁之气,言语平和的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公子请讲!”
窦冕从两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指着身下已经被挖出的大坑,用手指在空中比划起来:“把这里改造成一个炉子,至于用途,我已经想好了,你们两个把这些泥用木头做几个倒模来,烧砖用。”
“烧砖?”伍乡雄疑惑不解地问。
“对,争取敢在入冬之前把房子盖起来。”
“公子可是玩笑话?入冬这也就半个多月,能行吗?”陆义平惊讶道。
“不行也得行,不然这么多家眷咋办?依然破屋栖身吗?”窦冕沉着脸,不高兴的说。
“我们两个一天倒不了多少砖的。”陆平义哭丧着脸看着窦冕。
“人应当也就这两天就全部散回来了,你们商量着办,但下个月我要见到房子,成有赏,若盖不起来,你们自己看着办。”
窦冕说完话,转身便小心翼翼的走下了山坡,伍乡雄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眼陆平义,转身走到挖出的土堆旁用步子丈量起来。
陆平义站在原地目送着窦冕离去,过了好久回过神来,一阵抓耳挠腮之后,带着疑惑看向迈着步子的伍乡雄:“老伍,刚才公子说成有赏,赏什么?还有后面说自己看着办,那是甚意思?”
伍乡雄就想可以听到陆平义的话一样,低着头迈完自己的步子,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想要什么?公子自然会给你什么。”
“真的?”
陆平义低头沉思起来,用手不自觉的揪着有些杂乱的胡须,小声嘀咕着什么,忽然大声喊起来:“哎呀!我知道要什么了!”
正在专心致志的画图的伍乡雄猛然被陆平义大呼小叫声吓了一趔趄,带着怒意道:“你又想要什么?一天天的不好好干活,瞎琢磨什么劲?”
“嘿!我要一个义子,我可听短老头说了,人家捡了一个义子,公子都当宝了,自己舍不得吃,天天给人家大鱼大肉的,我也想要一个。”
“呸!你真不害臊,也不瞧瞧自己这德行,婆娘、娃都跑了,你还指望别人给你送终,想的美!”伍乡雄不屑的小声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