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弎捌伍:名帖

蝼蛄 良士蹶蹶 2354 2024-11-17 17:57

  过年对于男女老幼来说,每人对过年的理解完全也是不同的。

  上了年纪的汉子们对于过年的感觉那就是酒肉管饱而且不用干活,累了一辈子的他们,终于能够放肆一次,所以整整一宿,这些老头拉着高悛围在火堆边哼哼唧唧了一晚上。

  对于妇人们来说,过年比往日更忙,虽说妇人人多,可要干的活依然比平日多的多,除了收拾院子前后外,还要准备正月所要用的喜庆物事与酒桌食物,故而妇人们除了夜间替汉子们守夜的人,纷纷在散席之后看见地上雪已经堆积寸许的光景,不约而同的回到了各自宿舍中睡了过去。

  窦冕则与这些人完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整个宅子中除了与梁兴年岁接近之外,再也没了别人,可当梁兴入山之后,窦冕没了解闷的人,所以走进了自己从没用过的书房中,拿起崭新的竹简将自己白日间突如其来的灵感书写起来,顺便还加以完善。

  整个院子中最悲催的要数梁兴了,高悛因为没拿雨具,所以被冻得够呛,早早丢下了梁兴跑了回来,可梁兴才多大,还没马屁股高,一路牵着马足足行到了三更鼓响时,梁兴才磨磨蹭蹭的牵着马从山中的路上入了镇子,等到回家休息时,可能早就过了四更天了。

  雀给窦府帮忙收拾完,而后听了一下午的杨氏唠叨,直到杨氏感觉事情已经说的差不多了,终于把雀放了出来。

  雀情绪低落的回到自家府宅,看管仓库的妇人随即便入内禀告,雀闻听消息,只是风轻云淡的摆摆手。

  待妇人走后,雀怀着满心疑惑跑进书房,直到窦冕忙完之后,雀才有时间向窦冕打听起来。

  窦冕此时已经将东西写的差不多了,一直等到墨干之后,窦冕才小心收起来放好。

  对于雀的问题,窦冕只是点到即止,并不多加纠缠,出了书房便直接转进卧室睡了起来,雀不敢往深细想,带着满心疑惑,小心翼翼的将窦冕伺候睡了过去。

  一夜说短也短,说长也长,白日依然如期而至,窦冕还没从床上爬起来,雀已经站在外面大声嚷嚷起来。

  窦冕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心中老大不乐意的搭了件外套走了出来。

  “雀!拜年不是昨天去了嘛,今天叫这么早作甚?”窦冕拉开门,瞥了眼门口的雀。

  雀看了眼窦冕,盈盈拜倒:“夫君,今天需要想老师与舅舅写拜帖。”

  “拜帖?”窦冕愣了愣,一脸茫然的看向雀:“我一大半大小子,写什么名刺啊,你不是逗我玩嘛。”

  “我去年的时候都见到大哥写了,大嫂还说只要成了亲的人,过年就要给长辈写拜帖,以示敬重。”

  窦冕脸上本来有些不乐意,可听雀如此解释,心中也就明白过来了。

  雀拉着窦冕进屋后将衣服给一件件穿好,然后又牵着窦冕走到书房。

  窦冕进来刚坐到桌案边,就看到桌案上摆着两张鲜红的薄木板。

  “给!这个要写给元礼公的。”雀递过右手边的木板道。

  说句实在话,窦冕心中对写这,心中着实一点谱都没,闭上眼睛思摸了半天,窦冕好不容易挤出来两句话,拿起十二分精神在上面书写起来。

  墨迹稍干,雀拿起窦冕写的木板,啧啧称叹起来:“夫君这字就是好,要圆是圆,要方是方。”

  “你不懂字,我这字如无骨之人,徒有形而已。”

  “啊?这字还不好?”

  窦冕拿起另一块木板,稍加思索,一蹴而就,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窦冕已经停下了笔墨。

  “夫君写的什么?怎么写的这么快?”

  窦冕将两幅名帖摆放在自己身前,指着写给自己老师的名帖道:“这个是劝解老师别闹事儿的,内面内容是: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

  “那给舅舅的这个呢?”

  窦冕长舒一口气,拿起名帖有些辈分的说:“既然我爹要赶我我走,这封信可以说跟我爹决裂书!”

  雀满脸震惊的看着窦冕,拿起木板,手有些微微发颤,无奈他不识字,只得作罢:“夫君,这上面写的什么?”

  “你啊,以后也开始学学识字儿吧,别出去被人卖了,你都不知道咋回事,挺好咯。”窦冕清了清嗓音一脸郑重的读道:“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买股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这……这话,是不是有些重了?”雀打算把窦冕写的名帖子往身后塞,眼神有些躲闪。

  窦冕站起来,一把拉过名帖,抱在怀中,口中带着不屑:“我就算身无分文,想要建立这么个地方,何其容易?你等上几年便是了。”

  “舅舅……舅舅那里如何交代?”

  “不用交代!”窦冕斩钉截铁的说:“你着人把给老师的名帖送去,剩下的你就去给我准备半月之用的东西就好,其他就不用管了。”

  雀见窦冕不似玩笑的样子,心中更加着急,可在这种以男为尊的社会里,她不过是个妾而已,又能如何?所以雀低着头,一副低顺的样子回道:“喏!妾身知道了。”

  窦冕刚走出了书房,迎面见碰到梁兴,梁兴脸色有些惨淡,精神有些萎靡。

  窦冕询问数次,梁兴依然闭口不言,只做哑然状。直到窦冕最后给号脉诊出伤寒时,梁兴才喏喏的对窦冕说明起来。

  窦冕一见自己发小竟然让高悛折腾病了,顿时火冒三丈,一脸怒气的跑到前院护卫们居住的地方。

  当高悛露出比梁兴还惨的脸色时,窦冕当时就懵了,赶紧使唤着满院子溜达的黄牧去煎药。

  黄牧一听窦冕使唤自己的话,心中顿时不乐意了,小声嘀咕道:“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昨天喝多了今儿在院子转转,怎么我就成了闲人?”

  嘴上嘀咕可活的干啊,跑到药房里按照窦冕给说的药一一抓起来,反正不知道药效怎么样,至少那罐草汤熬出药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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