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指着火盆,不明其意,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黄浮有气无力的说:“公子,这是让你除除身上的晦气,跨过去就好。”
“去个毛晦气,我升官了,妇人人呢?赶紧让她出来招呼客人,别磨磨唧唧的。”窦冕用力甩了下衣袖,不屑的喊道。
人群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女音:“公子,夫人去喜姨那里去了,听夫人说,喜姨家的那小子闹腾的很,夫人从府里选了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给送过去,以后也好有个伴。”
“屁话!这才最多一岁,就当个宝了?我当年咋没有人陪?真是的。”
人群中的妇人们听到窦冕的骂声,哄的一声大笑起来。
“咱家谁是管家,安排人去把黄先生和上官老哥安排下,过会大开筵席,反正你们在这大热天也不好受,晚上就别做了,吃好喝好就行。”窦冕用力拍了拍小手掌,大声喊道。
人群中的男女老幼,听到窦冕的话,霎时间便大声奔走相告起来。
一位身着朱黄色衣裙的少女从人群中走出了,盈盈下拜:“奴柔见过小主人,夫人派奴婢过来暂代管家一职。”
“柔?”窦冕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发育不起来的少女,砸吧着嘴道:“你不是整天跟我娘屁股后面转悠的那个吗?我去年好像没看到你啊,怎么又跑我这来了?”
“奴婢之前一直在大公子府上帮忙,还是小夫人之前向老夫人抱怨说府中杂事太多,老夫人才把我借来的。”柔胆子倒是挺大的,从头到尾说的话,条理清晰,丝毫没有胆怯的样子。
“去,安排下去吧,我先去歇一会,今天这群王八蛋,害我走了几十里路,饶了雒阳大半圈,连个车都不给我叫。”窦冕一脸不高兴的腹诽着,临走之际,窦冕指着黄浮、上官康两个人对柔说道:“这两个是我的贵客,不许给我怠慢了,不然有你好看。”
“是!奴婢一定给您安排妥帖。”
窦冕离开前院,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往后院走,哪成想院子被人改过,原来的过道口如今盖了坐仓库一般的房子,厚厚的泥墙上连一扇窗户都没,进出只有这扇大的夸张的木门。
正当窦冕还在为去后院发愁的时候,正在从工坊里走出来的一名老妇人见到了窦冕,这老妇人大约四十开外,脸上布满了时间留下的皱纹,身着黑则粗布麻群,头上一放白布。
“小主人,您是要去后院吗?”老妇人有些不确定自己问的对不对,站在窦冕六七步开外,深深的弯着腰问。
“对啊!我记得这不是有个路嘛,咋没了?”窦冕指着房子方向。
“小主人,您是不知道,夫人在听到您入狱的时候,专门找了朝廷的几名术士来看风水,那几个术士说咱们这府宅不吉利,所以把这口堵上,说是不让咱们得晦气流进去。”老妇人担心自己说错话,小心翼翼的一字一句道。
“切!”窦冕撇着嘴:“那路在哪?难不成另开门了?”
“小主人,门在东边墙角那,路修的比原来好,这不才修好一个来月,您就回来了,这术士说的挺准的。”
“行啦,你就别拍这群人马屁了,我从进去的时候就知道没事,你们还在家这么折腾,真是瞎操心。”窦冕摆摆手:“你去忙活吧,顺便去把前院管事的都叫来,我有话要说。”
“小主人,可是让他们去后院?”
窦冕点点头:“后院不是有个石桌子嘛,到那找我,快点去。”
“是!老身这就去。”妇人说完,扭头小跑着离开了。
窦冕按照老妇人的说法,沿着这排整齐的房屋走了过去,这些刚刚下工的妇人和老头子们,见到窦冕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向窦冕问好,窦冕为了不失礼节,一一还礼。
短短的一段距离让窦冕走的浑身难受,窦冕一回到后院,熟门熟路的寻到自己的卧室,叫来一名婢女伺候完自己洗漱,待洗漱完毕,窦冕重新换了件粗布短褐,走出了卧室。
这些人刚刚才接到窦冕要大摆筵席的话,还没来的及高兴,就被人叫了来,等所有的人聚起后,纷纷低声议论着窦冕为何事把他们唤来。
还没等这些人商量出一二三来,窦冕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窦冕见到这群人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反正议论的挺热闹,窦冕干咳两声:“你们这兴致这么高?要不再说说?反正天才黑,我能等的住。”
众人听到窦冕的声音,纷纷停下话头,一本正经的向窦冕行起礼来:“我等见过小主人!”
窦冕爬上石凳,对众人拱了拱手:“我不在的这大半年,全靠诸位支撑这个家,我先在这谢谢了。”
众人见窦冕行礼没有站起来,便知窦冕心中肯定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于是站在最前面的老头子,用着粗重的嗓音道:“不敢当小主人的谢字,我们干的只是本分活,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小主人明示。”
“陶叔说的是,陶老说的对!”众人就像应声虫一样附和道。
“我呢……没什么人不高兴的,不过就是想说一点,咱们府中不接待术士、骗子,若是以后再有这类人进来,把他们给我挡在外面,咱们堂堂私宅,不容的这般乌烟瘴气的事,有花费那钱还不如给你们买顿酒喝。”
众人一听,心里顿时敞亮了不少,明摆着窦冕说的就是改宅院的事,这些人也是光棍,反正既然自家主人都这么说了,有何不可?于是纷纷认起错来。
窦冕没成想这些人认错速度这么快,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你们……你们稍后回去给我寻一名动作利落点的汉子来,过几天我要去荆州,这次是拼命的事,我不会亏待他们的,若是事成,这些人也能不用背着奴隶的名义活了。”
“不知主人要找这些人干什么?”
“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