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纳也是明白人,公伯胜交代的话,他自然也是清楚的,随后快步跑了出去。
“俞老!咱们是不是该有了结了吧!”公伯胜双手举起腿上的兵刃,微笑的说。
“你……”俞老头急促的喘着气,气急败坏的说:“王杖诏令册云:高年赐王杖,上有鸠,使百姓望见之,比于节。吾有之,尔能耐我何?”
公伯胜摸着下巴的胡须,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成帝元延三年,西京降辂之长安上里之共得狱:一名广之王杖主坐乡吏之问、及殴辱,忿而直上,自言受王杖,蒙诏书,知帝慈惠民、恤老幼之仁,直守分循,不过耐为司寇以上罪。今以无成乡吏以办之事,有乡吏之问、及殴辱。天下郡国之皆为乡吏此一罪而震。愿归朝授之王杖,没身为官奴。此道上书既称皇帝养、养老之恩惠,又责乡吏犯王法之不法权益杖主人,竟至胁帝若不秉公处之,其将归王杖以示朝廷之法虚文而已。汉成帝之决,即将乡吏弃,广可持王杖。”
“不错!老夫就算有差,朝廷尚且抚恤与某,一黄口孺子,能耐我否?”俞老头啪的一下将手中的陶盏砸在桌案上,横眉怒目的吼道。
“哈哈……”公伯胜爽朗的大笑起来:“俞老,此言差矣!就是公子讲将你杀了,又能如何?我在平原之时,听到过关于公子的传言,他杀了侯览的义子,侯览何许人,我不说您也听过,公子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俞老头这时才发现自己真拿年龄压不住人,毕竟汉书有云:“汉兴,萧何草律,亦著其法,曰:太史试学童,能讽书九千字以上,乃得为史;又以六体试之,课最者以为尚书御史、史书令史。”也就是说大小律只能最低的犯罪年龄是十二岁,如今窦冕才六岁,自己虽然年龄大,可官职没人家大不说,用朝廷的法度来制止对方,依然是不可能的。
“他……他不怕……不怕牵连到自己家人吗?”俞老头一时没了注意,打起了三族的主意。
公伯胜被俞老头的一番话逗的捧腹大笑起来:“俞老啊,俞老,看来你是真的老了,你以为公子是平常人的?不是在下夸海口,别看我只是一个羽林卫的微末小吏,可也是天军一员,出入太尉之府也是家常便饭,可偌大的雒阳,我从来不敢进公子的府邸。”
“为何?”
“那我就给您详细说道说道,免得您等会死不瞑目啊。”
俞老头眼角抽了抽,不发一言,冷冷的看着公伯胜,那双浑浊的眼睛中透着些好奇。
“咱不说太复杂的了,给您说说一个比较真实的事,景帝与梁王!”
俞老头听后,表情不自然的说:“他……他是窦家何人之后?”
“窦周公庶支!”
“不过一庶支而已,也敢如此嚣张?”
“哈哈……说的好啊,公子还真有嚣张的本领,因为窦融长子窦穆娶内黄公主,生一个好儿子,叫窦勋,窦勋娶东海恭王刘强之女阳公主,生了一个燕然勒石的汉子,敢笑霍骠骑的人,封冠军侯!”
“窦宪?”俞老头禁不住惊讶道。
“不错!”公伯胜自得的摸着下巴的胡须:“窦宪以椒房之亲,立功域外,不能如卫青养尊处晦而行杀掠之,功高震主,和帝不得已乃拘而杀之。”
“此事我不过略有耳闻罢了。”
“你不知道的还多的很呐。”公伯胜舔着嘴唇道:“窦广国在事上封章武侯,其曾孙、窦融高祖父在宣帝时官千石,至张掖郡,而融己则在王莽以功封男,为建武男,以家世西,终为张掖属国都尉,后为河西推为首,在光武与隗嚣之争战中立于其上一方,成定北之功。”
公伯胜停顿了一下,侃侃而言:“窦固乃窦融之内侄也。窦融之弟窦友为窦固之父,在光武朝为城门校尉,与融同掌禁旅。窦友子窦固,父死之后,嗣显亲侯。明帝时欲学武事,向兵匈奴,窦固明习边事,拜为奉车都尉,开了东汉时之汉匈兵,以军功显著,羌胡服其恩,汉对匈奴有势也。”
“按理说窦宪死,窦太后薨,窦氏不可能再有大作为,你一堂堂的羽林卫,听从于孺子,岂不可笑?”
“不不不!你错了。”
“错了?错在何处?”
“和帝驾崩,邓太后临朝,与窦宪同祖、平辈之窦万全为邓太后召还,而万全之弟窦奉,仍到了定襄太守,而窦奉乃是公子的祖父。”
俞老头沉思了一会,左手食指摩挲着自己的鼻梁,有些不屑一顾的言道:“不过只是一个定襄太守而已,虽说两千石,可……定襄远在陇西,又会有多大出息。”
“唉!说你鼠目寸光都算夸奖你了,听过关西孔子吗?”
“关西孔子我一读书人岂能没听说过?伯起公少时师从太常桓郁,随其研习《欧阳尚书》。通晓经籍、博览群书,有关西孔子杨伯起之赞。不应州郡礼命数十年,至五十岁,方始步入仕途。为大将军邓骘征辟,又举茂才,历荆州刺史、东莱太守。元初四年入朝为太仆,迁太常。永宁元年升为司徒。延光二年代刘恺为太尉。”俞老头如数家珍的说起来。
“不错!公子的家严师从于关西孔子四子杨秉。”
“杨秉?”
“然也!”公伯胜冷笑道:“你可能没听过三君吧?”
“没有!”俞老头茫然的摇着头。
“游平公与刘淑、陈蕃被京中何合称三君,三君者士林之楷模也,刘仲承,少明《五经》,遂隐居,立精舍讲授,诸生常数百人,州郡礼请,五府连辟,皆不。永兴二年,司徒种举淑贤良方正,辞以疾。帝闻淑高名,切责州郡,使舆病诣京师。至雒阳,对策为天下第一,拜议郎。陈时政得失,灾异之占,事皆效验。后迁尚书,纳忠建议,多所补益。又再迁侍中、虎贲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