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影师太手中攥着一把剑,一把锋利的剑,她虽有四十多岁,一双手确实那么的纤细,那么的白净。聂童几乎要窒息了,绝影师太向着客栈走了进来。也是一个人,聂童没有看见粉蝶,还有那三位峨眉弟子。
聂童暗自惊讶道:“怎么这么奇怪?为什么各派的掌门都只身前来?”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回答她的也只有那瑟瑟的秋风。聂童心中暗自庆幸着,要不是习得神农大典上的功夫,现在恐怕早就屋中的人提溜进去了。
聂童只要以前的功夫可能连那三个江东汉子都比不上。可是现在却是今非昔比。神农大典上的调息之法,已经在她脑中。所以点苍派掌门、少林高僧、峨眉掌门都没有意思到,窗外还有一个人。
还是一个美丽的姑娘。孙享受又瞪大了眼睛,看着一个尼姑走了进来,暗自道:“今天难道是财神爷到家了?”他有些不相信,一个五天五夜没有人来的客栈,今日却成了江湖豪杰的聚集地。
孙享受又迎了上去,可能是很久没有劳动的他,所以动作很慢。绝影师太倒是先说话了“在那张桌子上多上几道素菜。”绝影师太指向了许山的哪一张桌子。卜天三人看着绝影师太前来,纷纷低下了脑袋。
每一个人死死的咬着自己的酒杯,似看见了罗刹一样。绝影师太走到了许山桌前,慢慢的做了下来。许山喝完手中的一杯酒笑道:“大师,师太,你们不可以再选一张桌子吗?”玄清道:“施主难道要赶走老衲吗?可别忘了老衲还没有说你想听的东西。”
绝影师太也疑惑的看着许山,她的眼神似寒冰。许山却不在乎。一个暗器高手最厉害的是他们的手。同时也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许山又吸了手中的一杯酒笑道:“两位误会了,两位都是佛家弟子,
看着老夫这个俗人喝酒。难道不觉得有些尴尬吗?”玄清道:“施主饮你的酒,哪有尴尬之处?”绝影师太淡淡道:“要是觉得尴尬,你可以走。”许山轻轻一笑道:“我走?”他伸出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指了指自己。
脸上堆着笑容。要不是觊觎绝影师太手中的长剑,他的漫天雨早就出手了。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要学会忍耐,只有学会了忍耐才能活得更久。聂童悄悄的看着他们三人。忽略了另外三人。
在这三人面前,他们三人就消失了资格。聂童心中犯着嘀咕:“这三位武林重要人物坐在一起,怎么是杀气腾腾?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聂童瞧着他们,他们的话也很少。
“难道他们不是要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聂童相对了,他们不是在商量事情,没有人商量事情不张嘴。他们的嘴已经闭上了两个时辰,夜色也笼罩下来。“难道他们是在等人?”聂童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了。
但是她的心中又泛起了一个很重要的疑问。“什么人能让这三位等?而且还是这么情愿的等?”一个点苍派的掌门,一个少林高僧,一个峨眉师太,每一个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他们竟然一起在等待一个人。
“老道,你既然来了还不现身!”玄清突然张口。聂童惊了一跳,要不是听到:“老道”二字,可能她就会出去。“又有人?”聂童好奇的打量着客栈的门口。门口竟然站着一位头花胡须花白的道士。
一身蓝色道袍,搭在他干瘦的身子。整个人像是一个干尸。可是他却有一双年轻的眼睛,睿智,坚定,威严。“他们在等这位道长?”聂童心道。看着这位道长,卜天三人的脑袋低的更很了。
浑身都有些不自然,只有许山的时候,他们还能喝口酒,说点话。来了绝影之后,他们只能闷头喝酒,但是这位道长来之后,他们竟然连酒都不敢喝了。白须道长也在那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聂童看着那位道长,她已经猜到了,这位道长应该是武当掌门天心道长。可是她猜错了,来的是天心道长的师弟,天湖道长。玄清道:“道长还是这么来去无影啊。”天湖也哈哈一笑道:“贫道哪里有大师这般潇洒啊?”
玄清淡然一笑,笑容中却有一丝干涩。许山。绝影两人闭嘴不言,像是不欢迎这位道长。天湖却完全不在乎。天湖道:“师太,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漂亮啊。”绝影淡淡道:“我们现在都是出家人。
道长难道还忘不了尘世吗?”天湖眼神中失了一丝光彩,道:“出家人能远离尘世,但是还不是生活在尘世之中。”听到天湖的感叹,许山又咽下了一杯酒。聂童却木呆呆的看着这一桌四人。
他们倒不像是那些身份尊贵的武林泰斗人物,却像是一个个刚入江湖的凡尘男女。聂童没有想到他们还有这么样子,也更不会想到这四大派的重要人物见面之后说的却是这些话,三位出家人却都是抛不开凡尘。
聂童没有想到,许山似乎也没有想到,所以他只有很快的喝着自己的酒。四人又很快的冷静下来。“他们不是在等这位道长?”聂童的好奇心又重了,对他们要等待的人充满了兴趣。
客栈里面的十分寂静,只有许山自己喝酒的声音,卜天三人像是木头一样的坐在那里,没有人动,也没有人敢动。孙享受趴在柜台上似乎也睡着了,看着这些无趣的人,他当然要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
不然这“享受”二字,怎会成了他的名字。夜寂静无比。“腾腾腾”突然客栈外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声如密雨。无聊的聂童顿时就提气了精神,看着马停在了客栈之外。不是一匹马而是七匹马。
马背上托着七个人。聂童张望打量,中间的一匹马背上,坐着一个老者,手提一根旱烟袋。眯着眼睛打量着客栈。右边是两男一女。一人秃头,圆嘟嘟的脸蛋。像是在这黑夜中亮起一道光。
五官聚集到了一起。身上还披着一件破烂的红袄。一人虬髯胡须。袒胸露乳。腰间别着一柄大口刀,漆黑的刀柄。明亮的刀身。女子倒是有三十出头,头发梳成了一条大辫子。看似十五六岁的姑娘。
她的衣服很单薄,要是她不露出那诱人的身材,谁都不会想到这会是一个三十多的女人。老者右面三位均是男子,一人清秀公子,一身浅绿色公子衫。眼睛却是迷人,嘴角挂着笑容。
一人是一个大胖子。胖的几乎成圆球了,坐在马上聂童都为他担心,担心会把胯下那匹高马压垮在地。那张面是油腻的脸上却露出高傲的表情,加上下巴那一寸胡须,更是显得滑稽可爱。
一人是头大如斗,鼻如鹰勾,脸上还横着一条刀疤,从右眼角划到了左嘴角,制造这条刀疤的人要是再多三分力,这人的脑袋就要一分为二了。聂童仔细打量着七人,七人一个个面似罗刹。
身似鬼魅。周围的寒风也瑟瑟作响。七人打量了一下客栈,客栈已经亮起了灯。女子道:“大哥,还好我们没有来晚。”老者轻轻一点头。秃头汉叫道:“晚了又能怎样?”身旁的虬髯大汉急忙道:“五弟,到了这里可不要胡说。”
公子道:“对,五弟,要是让圣使听到这样的话,我们七兄弟的脑袋可都要搬家了。”说到“圣使”两字的时候,七人的面上都有一些不自然,秃头汉急忙闭上了嘴巴。胖子翘起脑袋看了一眼客栈里。
看见了玄清他们。胖子道:“大哥,四大派的人已经来了。”老者轻轻一点头道:“下马。”他的声音很低,但是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老者托着旱烟袋,身子从马背上飘了下来。聂童暗自惊叹道:“好轻功。”
她本是轻功的行家,但是看到老者下马的一瞬间,也忍不住惊叹。其余六人特纷纷下了马。七人也没有在说什么话,老者吸了一口烟,大步走了进去。六人像是被绳拴着似得紧紧的跟着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