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伤口裂开后再次愈合较头两日便困难了许多,疼痛之感同样加剧,行动也不便起来,即使是动作大了点,呼吸急促了些,也拉扯得肩膀疼痛难忍。
蕊儿无奈,只得听从枫魂之言,暂时卧床休养。
就在芙蓉追了楚容离去后,百般无聊,又加上药作的作用,没一会儿功夫便又沉沉睡去。
丫头们见她睡了,慑手慑脚地退了出去,只留了一个小丫头在门口看着狗儿打架。小丫头看得眼乏了,也伏在桌上梦周公去了。
正在蕊儿熟睡之际,一个黑影自窗外飘入,停在床前。看着蕊儿在睡梦中仍因痛楚而拧紧了秀眉,眼里流露出痛惜之色。轻轻揭开她肩膀处的被子,看着裹着厚厚崩带的肩膀,紧闭着的薄唇抿得更紧。伸出食指极轻地抚过崩带。
仿佛这极轻的动作,仍惊动了蕊儿,长长的睫毛闪了闪,象正要醒来。
黑衣人忙缩回手,如鬼魅一般飘出窗外。
蕊儿蒙胧中觉得床前有个人影,然睁开眼,床前却是空无一人,暗道自己自从昨夜后便有些神智恍惚了。
接下来的几日,蕊儿的伤果然愈合得十分缓慢,为了不让楚容和枫魂担心,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床上。她也知道现在这样子行动不便,也无法在外查探,不如早些养好伤,再做打算。
人虽不能出去,却也不闲着,寻着法子在丫头们的口里套问这府中的情况。
丫头们见她性情和善,极好相处,倒也匀意跟她闲聊。这么一来从丫头们口中知道那芙蓉看似年青,实际上并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多大年龄,只听说在十六年前,丞相受皇上之命,前往金国商议结盟之事。金国皇帝为了拉拢他,便将身边一个最漂亮的美人送与了他,那美人便是芙蓉。
芙蓉精通媚术,那一夜后便迷上了芙蓉,回国时便将芙蓉带了回来。丞相十分宠爱芙蓉,加上金国皇帝的这层关系,回来后便照她的意思为她修建了那座西院,除了他自己和芙蓉亲手挑选的小厮和丫头,谁也不许进她的院子。
丞相妻妾虽多,但自从有了芙蓉,便将别的妻妾都冷落了,独宠芙蓉。如此一来,大夫人气不过了,闹了几回,丞相不但不收敛,反有了休妻之意。大夫人这才不敢再闹,又气不过老爷如此对她,心灰意冷,便关了门终日与佛为伴了。
那那以后芙蓉就更加嚣张,怂恿着丞相休妻立她。但丞相的元配夫人本是先皇的赐婚,哪能说休便休的,之前说休妻也只是嘴上说说吓吓大夫人的。但立不了芙蓉为正室,芙蓉却是不依,丞相为了哄她对她更是百依百顺,将府中大小储事全交与了芙蓉掌管,芙蓉也才作罢。
一年后芙蓉说要修炼,不能夜夜陪伴丞相。丞相才又开始宠幸别的妾侍,但对芙蓉的热情却是不减,反日渐增长。这一来大夫人反而只是一个架空的虚名,这府中实权却在芙蓉手中。那芙蓉对丞相其他妻妾到不挤兑,丞相不到她处,她也就乐得背地里与俊俏小厮鬼混。
芙蓉对下人好歹分明,对她忠心的,自是过得舒舒坦坦,月钱也发的多。对她如有违意或者稍有不满的,轻则减扣月钱,重的就要受皮肉之苦了,死在她手下的也是有的,然而不管她做了什么,只要她跟丞相厮缠一夜出来,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所以时间一长了,人人惧怕于她,不管她在府中如何荒唐,下人们都只当不知,独瞒着丞相。
有些妾侍看不过眼的,或者是想借此来挤兑她的,便去丞相处告密,然丞相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反骂这些妾侍制造谣言,有损家和,轻的责骂几句,重的还挨了板子。说来也怪,这些女了到得后来不是病死,便是失踪,有人说是耐不住寂寞,跟着男人跑了。
蕊儿心里暗叹,这些人只怕不是跟人跑了,而是进了大蛇的肚子。却不知这些人知不知道芙蓉养淫蛇之事,“你们夫人平日有养宠物吗?”
“我们夫人就喜欢俊俏的男人,却没听说喜欢宠物的。”丫头掩嘴而笑,想必这些人早习惯了芙蓉的荒唐。而芙蓉对养淫蛇之事却瞒得甚紧。
“这么说来那夫人并非宋人?”
“自然不是,不过这十六年来,从来没见过夫人回过娘家,也不见有亲戚来看她,想来在金国也是孤家寡人了吧,到是金国皇帝还派了人来看过夫人好几次。”
“你家夫人气质不凡,平日是练过武的吧?”
“这可让小姐你说中了,我家夫人虽然容华富贵,可是那练功却是没断过的,雷打不动的,她闭关的时候,即使是丞相想见她一面,也不不能的。”
“你家夫人的功夫是丞相教的吗?”
丫头一笑,“我家丞相不会武功呢。夫人的功夫是娘家带来的,好生了得呢,老爷如果去什么危险的地方,都是由夫人陪着去的。所以老爷对小夫人更是爱得不得了。听说为了她能安心练功,还为她修建了间室密。”
蕊儿的心猛然一跳,“密室?你家夫人自己一个院子还要密室何用?”
“夫人说免受外间打扰,那间密室,老爷都不能进。”
蕊儿暗暗冷笑,那密室只怕不是用来练功,而是用来饲养淫蛇吧。
蕊儿还要再问,门外小丫头传话说,“先生来给小姐看伤了。”
随着楚容进来,丫头们便自去收水煲药了。
蕊儿见只有楚容一个人,不见枫魂,问:“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
“他去办事去了,要离开两日。”
蕊儿想着昨天芙蓉跟了他出去,问:“昨天丞相夫人后来再寻过你没有。”
楚容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埋头为她换药。蕊儿见他不答,正想提醒他,要他对芙蓉多加小心,听门口一个女子声音问,“听说先生来给蕊儿姑娘看病了?”
小丫头忙赶着道:“刚刚才到,正在给小姐换药呢。”蕊儿想,来人不知是何人,这般大的面子。
“你进去跟先生说,我家夫人有请,让他给蕊儿姑娘换了便跟我过去一趟。”
蕊儿暗骂,这淫妇狗鼻子好灵,他前脚进府,她后脚便唤人跟了来。
楚容听了外面的对话,瞬间拉长了脸,拉过衣服盖住蕊儿赤裸的肩膀,继续手中的活。
小丫头进来照原话回了,楚容冷冷道:“你要她回去回他们夫人,我没空。”
小丫头出去后,没一会儿的功夫,进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模样十分俊俏的大丫头,对楚容行了个礼,却并不十分恭敬,“先生怎么这般生疏,我家夫人对先生好生敬慕,才特意要敏儿来请先生。先生这么一口便回绝了,让敏儿怎么回去交差?”说话见一双美目在楚容宽阔的后背上来回溜达,露出贪婪之色。
蕊儿皱了皱眉,见那丫头也不似正经女子,果然是有其主,便有其仆。望着楚容看他如何应付。
敏儿瞟了一眼蕊儿,微露在衣衫外的雪白肌肤,又看着楚容正收着刚换下来的崩带,心生嫉意,这丫头到是好生享受,每日可与他肌肤相亲。对楚容笑道:“先生,我家夫人还等着呢。”
楚容也不理睬,收了东西,背了药箱便走。蕊儿心里好不是滋味,那淫妇请你,你还真去不成?正在暗自神伤,听到敏儿在门外喊道:“先生,你走错了方向,我家夫人住这边……喂……喂……你这人……”接着是一路小跑的追赶声。接着听到“砰”地一声,象是有什么东西打破在地上,服侍蕊儿的丫头,“哎哟”一声。
“敏儿姑娘,你丢了魂了?我这才煲的药便给你这么打翻了。”
敏儿没好气地回道:“打翻了再去煲过就是了。到是我这身才做的新衣服全被你弄脏了。”
“要不脱下来,我叫小丫头给你洗洗去?”
“哼…..”敏儿冷哼一声踢着脚走了,想来脸色也好看不了。
过了一会儿,见服侍她的丫头珍儿笑着进来,对着门外轻声骂道:“活该你这个骚蹄子。”
蕊儿挂记着楚容,忙问,“先生呢?”
“先生出府去了。”
蕊儿才放了心,重新靠回床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