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枫魂和楚容照常来为蕊儿换药,楚容看着蕊儿新裂开的伤口,面色一凌,“这是怎么回事?”
蕊儿将想好的托词说出来,“我在床上睡得久了,周身酸痛,起来活动了一会儿,便拉裂了伤口。”
楚容见她目光闪闪避避,抓住她的手腕,逼视着她,眼中带有怒气,“什么样的运动能让你使这么大的力气?这可是搬动上百斤重量的东西才能裂成如此模样。”
“我说了只是运动了一下。”蕊儿心虚,只得耍起无赖。
可偏楚容也不是软心肠的人,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如果不说实话,我不介意把你直接从这床上拧出大门。”
蕊儿知他言出必行,无可奈何,只得道:“昨夜,我在后院撞到苏文……”想到昨夜情形,不禁涨红了脸。
楚容星眸一寒,“他为难于你?弄裂了伤口?”
“不是的,他并没看见我。”
楚容紧锁浓眉,等着她的下文。
“我撞到他…….撞到他和一个女子…..欢……欢好……”蕊儿结结巴巴地说完,一张小脸更是红得如涂了猪血。
“噢?”楚容一愣,没料到竟是如此难以启齿的场面,可这关系到蕊儿的安危,不能不问,“后来呢?”
“后来,一个小厮撞了来,被他们发现了,点了穴道,说…….”
楚容想来当时一定让蕊儿十分难堪,也不便追问,但也不容她推脱,只是静等她自己说下去。
蕊儿偷看了楚容一眼,越加难以启齿,“说……说事后处死。我便乘他们没注意,想将那小厮偷走。”
楚容更为忧心,这蕊儿毕竟不是坐视不理之人,在这府中难免看到些这样那样的事而可以置之不理,但想到她居然想在人家眼皮下偷人,又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就去拖那小厮,弄裂了伤口?”
蕊儿埋头不言,这般说法,不知算不算说谎欺骗于他?
“结果呢?”
“结果没偷出来…..”
“他们发现你了?”
“没有……”
楚容暗松了口气,冷着脸,“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
蕊儿想到那巨蛇,想起昨夜那惊魂的一幕,仍不禁动容,后怕不已。
楚容见她埋低了头,想来也受了不小惊吓,不忍再加以指责,柔声道:“蕊儿,跟我回去,别在涉足于这些事中了,这剩下的事,我会去弄得水落石出,你父亲的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蕊儿想到父亲可能已丧身蛇腹,又怎么肯让他再这样涉险,心下难过,落下两滴泪来。楚容心一软,将她搂在怀中,“跟我回去吧。”
蕊儿摇了摇头,这事刚有了点眉目,她又怎么会放弃?她一定尽量多的掌握情况,让楚容的危险降到最低处。
楚容见她虽娇娇弱弱,但眼里的坚定,却丝毫不减,知道枫魂所说不无道理,他强迫不了她的。蕊儿表面柔顺,骨子里却倔强得紧。叹了口气,重新为她清理了伤口,正欲离去。外面有丫头来禀,丞相和小夫人来看蕊儿了。
楚容忙站于一边,枫魂与丞相同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蕊儿忙在床上给他们请安,抬头一看,暗暗心惊。只见那夫人二十七八岁年级,梳了个高髻,面若桃花,杏眼斜飞,目到处流光含情,衫领处酥胸微露,行走间水柳迎风摆,道不尽的万种风情。樱唇未启,却先笑,妖媚明艳到了极点,却正是那芙蓉,只是此时穿了衣衫和昨夜赤裸着身子又有另一番不同,掩去了那一股的淫荡之气,多了几分高贵。
蕊儿想到她昨夜之举,心生寒意,实在与眼前这美妇人无法重合,不敢对她多看,怕被她看出了事端。芙蓉却将她细细地从上到下看了个遍,自认是世间难得的姿色,与眼前这小丫头一比,竟没法相提并论了。光说那露于被外的粉颈便是修长粉嫩,线条极其优美,光这一点便足以让世间男人为之神魂颠倒,也难不怪那苏文对她独有情钟。嫉意暗生,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嘴里却亲亲切切地笑道:“都说妹妹乃人间绝色,一直不得以相见。如今一见,果然是人间尤物。也怪不得那金国皇帝不要那些公主贵族当儿媳,偏要迎娶妹妹呢。”
蕊儿偷眼看了看楚容,果见他板了脸,垂下了眼睑,不知做何想法。低声道:“夫人说笑了,夫人才是国色天香。”
枫魂见芙蓉周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只怕这女子背景定然不简单,如与蕊儿接触得多了,蕊儿也就多一分危险。正巧见小丫头送来水,便取了药让她服侍蕊儿服下。对丞相道:“蕊儿刚换了好药,吃的这烂药丸有镇神的作用,不消片刻便要入睡,我们…..”
丞相听了忙道:“蕊儿姑娘身体紧要,我们到外面聊去。我已叫人备了酒菜,定要同二位小饮两杯。”枫魂虽不愿留在府中,但丞相仍想多加结交,以便往后所需,也好行个方便,又哪里肯放他们离去。
“我们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
“这事要办,饭还要吃嘛,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误不了先生的事。”一边说一边拉着枫魂去了。
楚容于后面收拾药物用品,因为人多也不便再与蕊儿多说,只是淡淡道:“你定要多加休息,不可再胡乱动弹。”言下之意自是要蕊儿不可惹事上身。
蕊儿哪能不明他的意思,“蕊儿慎记先生的话。”
楚容方背了药箱往外走,转身间却与芙蓉撞了个满怀,芙蓉假意不稳,摇摇欲坠。
楚容忙伸手扶住,芙蓉乘机在他怀中靠了靠。楚容慌忙丢了手,站直身子。
原来芙蓉在进这屋子时便看见了站于一边的楚容,楚容此时虽易了容,掩去了英俊的容貌,但却掩不住他脱俗的气质。芙蓉当即折服,碍于丞相在身边也不敢造次。丞相离去时,有意落后,走到床边往他身上靠去,在他转身之际假意不稳。
这时见他拒自己于千里之外,想来也不是个见了女色便心动之人,越加起了征服之心。虽屋中尚有蕊儿在,但她不过是暂时留在这儿养伤的外来之人,又如何将她看在眼里。极其妩媚地对楚容笑道:“小哥好标致的一副身子骨。”说着便伸了手去摸他的胸脯,全不当蕊儿是一回事。
蕊儿张大了嘴,看着芙蓉,虽然昨夜便知她极其淫荡,却没料这在人前也敢如此大胆。
楚容拉下了脸,往旁边一让,“夫人请自重。”
“哟,还真有性格呢,你越是如此,奴家越加喜欢。”说着又往他身上靠去。
楚容皱了皱眉,又是一让,芙蓉一个靠空,失了重心。想他定会出手相扶,也任着自己身子倒了下去。哪知楚容却是不理,头也不回地走了。
芙蓉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床沿磕得她好不疼痛。望着楚容的背影想,这可真是个真男人,不象苏文般只知道百般奉承,好没味道。
蕊儿见楚容给了她一个冷钉子,心下欢喜,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一笑后才发现不对,忙用小手掩了嘴。
芙蓉听到蕊儿笑声,回过头,见她正睁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眼里的笑意仍没褪去,想到昨晚少主的吩咐,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恶狠狠地刮了她一眼,“笑什么笑。”
蕊儿低下头,掩饰着又忍不住露出的笑。
芙蓉见她不敢回嘴,才冷哼了一声,扭着腰肢走了。盘算着丞相正要与他们饮酒,何不去为他们斟茶倒酒,多套些他的底细,以后也方便进一步发展。
蕊儿对着芙蓉如蛇一般的背影“呸”了一声,暗骂了句,“不要脸。”万万没料到这女人居然是丞相的夫人。一个深居相府中的夫人居然会养着那等邪恶之物,实在让人费解。那女人敢这般公然调戏楚容,想来对丞相也并不惧怕,而一个丞相对容得自己的夫人如此放纵,此间必有文章。
昨晚听她对那小厮之言,那院子乃芙蓉所居,外人不得擅入,可是见那送饭的粗布丫头进了那院子,蕊儿打了个零丁,看来这个芙蓉身上的文章多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