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不足的东西,哥,把他拖到后面去,把衣服扒了,换上最破的麻衣,以后家里的柴,都由他劈,劈不好,没饭吃。”
伊斯利尔紧跟着走了出来,脸上一片寒霜。
小院中,一团白影闪出,雪兔蓝宝石叼着酒壶,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跟前,开心的晃了晃长长的耳朵。
“嘴这么馋啊,小馋猫。”伊斯利尔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脚下的雪兔,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它抱了起来,然后拿过酒壶,给雪兔喂了一滴酒。
雪兔眯着眼睛,美滋滋的喝下酒后,两眼一蹬,飞快的吐了出来,“呸呸呸……,美的冒泡的主人,你这是谋杀,这哪是酒啊,比毒药都难喝。”
“哼……,这下儿知道了?你以为别人手里的东西,都是好的啊,以后看你还乖不乖。”伊斯利尔没好气的揉了揉雪兔的头,将它放到了自己的左肩上。
“哐当……,嘭,咚咚……,哗……,”屋里突然一阵乱响,醉醺醺的猫咪扶着墙走了出来,也不敢吭声,看了看天气,急急忙忙的跑到屋后,做起饭来。
战锤和暴风,将两个自杀的青年抬到了一边,等着他们的家人,上门。
紫袍少年没用暴风动手,快速的冲进了屋子里,换了一身干净的麻布衣裤。再次出来后,便躲到巴图鲁身后,一边给老爷子捶着肩,一边不时的偷看一眼,门前的某女。
小院中,充满了诡异,好像有一头猛虎在盯着每一个人一般,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上一下。
“一会儿,我去佣兵工会一趟,至于这两个青年,大少,你去办,别说你办不了,更不许跑。”伊斯利尔抬眼看了看天,瞪了大少一眼。
“不跑,这次就是我爷爷拖我回去,就是你把我打死,我都赖在这不走了,呵呵……。”大少一副厚脸皮,天下无敌的表情,两手不断的敲着,捶的巴图鲁一阵舒服,眼睛也眯了起来。
“干爹,他可是紫袍大贵族,你也不怕让他捶背,把你捶到大牢里去。”看着沉浸在“温柔乡”里的隐世大德鲁伊,伊斯利尔恨得一阵牙痒痒。
不过巴图鲁死活不理她,还是一副享受的样子,她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小院再次安静了下来,过不多时,跑来四个黑衣大汉,一声不吭的抬走了两个死去的青年 。
什么话也没留,抬人,就好像抬东西一样,没有一丝的小心。
“这些事儿,贵族厅都会处理的。过不几天,你肯定也会被追封一个紫纹贵族,毕竟你是古斯罗斯的干侄女。”大少两手一甩,换了个姿势,一边捏着巴图鲁的肩膀,一边抬眼看了看,消失在街角的黑衣人。
干女儿三个字,说的极重。
“别和我说这些,还有你的那些毛病要是不改,我就拿你喂熊。”伊斯利尔的脸沉了下来,转身回了屋。
会客厅的进门左右两侧,各有一道门,门上被细心的猫咪挂上了不同的饰物,以便让人区别开男女卧室。
推开右手的卧室门,走进屋,伊斯利尔将自己狠狠的仍在了靠近窗子的大床上。
她真想这样一睡不起,不管帝国明暗中的皇位争斗,不管那些来自各处,带着不同目光的眼睛。
但是她不能,所以,她必须努力让自己,也成为棋手,而不是一个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无声的战场,永远比血肉横飞的战场可怕。
因为,你不知道,冷箭在哪里来,连自然共鸣也帮不了她。
“该死的,为什么现在还用不了自然共鸣。”狠狠的揉了揉身下的床单,伊斯利尔抓狂的拍了拍床,然后大喘着气,翻过了身。
头顶是坑坑洼洼的石屋顶棚,身下是带着木香的崭新大床。
“希望,我没有走错。”伊斯利尔的眼中多了一抹寒光,“不然,我不介意多个坨坨城。祖父打下的天下,不能回归,那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小姐,饭好了。”门外,猫咪弱弱的叫了一声,伊斯利尔翻身起来,整了整身上,然后走了出去。
饭菜出奇的香,但是每个人都没有胃口,草草的吃过饭,贵族厅也送来了王授紫纹贵族的崭新徽章,和权杖,还有贵族厅的授权文书。
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精致的圣金小盒子里。
文书一共两份,除了冬城贵族厅的授权文书,还多了一份梅塞贵族厅的文书。
文书均为特制的兽皮,上面还有神通刻纹,以避免假冒。
贵族厅官员放下盒子,并将今年的贵族俸银放下,小心的退走后。
伊斯利尔拿着梅塞的文书,坐在一箱子金锭子上,脸上不住的冷笑。
神通阵,远古的妖精可以弄过神通刻纹,研发出传送阵和传送门。如今的阿图克,却已经发明了小型传送阵。
眨眼间,分别位于帝国最南方,和中部的两个皇子,便沟通了一切,通过贵族厅颁发了授权文书,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因为人族没有这样的技术,而妖精留在世间,没有带走的,都是有严重瑕疵的。
换句话说,两个皇子的通信,也许已经被古老的部族知道了。
“也许,祖母就在这个世界的角落,注视着我吧。希望,她喜欢我。”
伊斯利尔将文书放回盒子,然后将紫薇徽章收进妖精戒,便随意的收起了,只有阿图克一等贵族才有的身份金盒。
“猫咪……”轻轻的踢了踢眼前的三个大箱子,伊斯利尔转头看向了会客厅的外面。
“小姐,有啥吩咐?”猫咪小心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眼睛不时的偷看一下,却不敢正眼看人,小手不断的揉弄着自己的衣角,一副怕怕的模样。
伊斯利尔一见,到了嘴巴的话,不仅随着一阵叹息,变了,“下次去多带几个酒壶,带回来一起喝,一个人喝,你很有意思吗?”
“小,小姐……”猫咪的眼中有一丝水光。
“你和战锤,打算什么时候成婚啊,有没有打算?”伊斯利尔跳下箱子,一脚踹开眼前的箱子盖,拿起一块金锭子,在眼前晃了晃。
“小姐在上,你骗了他们这么多钱啊?”猫咪顿时大惊,不过立刻改口到,“啊,不是,是他们才赔小姐这么点儿钱,怎么能补偿小姐亲自出场啊。”
“出场?嗯,不错哎。不过,这不是我的出场费,是我今年做为贵族的零花钱。”伊斯利尔的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
“不过,我们以后很多地方都要用钱的,修路,垦荒,太多了,帝国的基石是百姓,百姓苦,帝国就不会富足。”
“小姐,你不是说,帝国的基石是贵族吗?”猫咪无语的翻了翻眼睛。
“又是战锤告诉你的吧,哼,守着他们当然不能说实话了,要不然还不被抓起来啊。”伊斯利尔晃着头,将金锭子扔回箱子里,然后一巴掌拍在箱盖上,合上了箱子。
“你也不想想,没有老百姓,谁去打猎。没有老百姓,谁去织布,谁去耕地,又有谁去盖房子?”
“贵族啊,呃,好像……”猫咪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眉头不仅皱了起来。
“贵族,就是蛀虫,没有他们,百姓过的会更好。”
大厅内的光线,突然暗了起来。
窗外,一朵白云遮住了这间石屋,好似生怕它被阳光发现一样。
而屋内的声音,也在碰到石屋墙壁的同时,销声匿迹。
伊斯利尔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的在大厅内抬起头,眼睛看向了大厅南侧,木窗外,一臂之遥的雪山峭壁。
……
石屋外面,战锤不断的指导着大少,如何劈柴,如何握斧,以及发力。
而在旁边,暴风抱着一个椅子,正在细心的刻着一个木雕。
木雕已经大概成型了,看起来,是一个正抬腿踹人的小人,不过胳膊腿很细,好像一碰就能倒下一样。
青灰色的石屋,青灰色的刚刚修好的院墙,在黑白相间的雪山峭壁下,却显得并不渺小。
空中又起风了,却没有很快消失,而是越吹越大。
峭壁顶端的雪,不断的被吹落,落得到处都是。
“雪旋风要来了,快收摊儿,快快快……”
“老三,赶紧回家看你们家娃去,我帮你关门……”
“我的包,哎呀我的包袱去哪儿了?”
“……”
无数的喊叫声传来,右侧的内门洞口外,数不清的人影晃动,一片混乱。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心中突然莫名的一阵慌张,伊斯利尔挥手收起了地上的三个金银箱子,顾不上披上斗篷,冲了出去。
猫咪紧紧相随,面无血色。
……
小院儿外,风越吹越大。伊斯拉里尔刚刚出门,便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秀发狂舞,衣裤不断的随风狂抖。
“到底发生了什么?”
暴风和战锤,还有大少,正在帮着巴图鲁将院子里和屋后的用具都搬进地窖里。
小院西侧隐藏在墙根下的地窖,不大也不深,胖胖的巴图鲁在里面转身很费力气,但是却不让两个男孩儿帮忙。
“妹……,是雪旋风,干爹说,是冬城特有的,已经十年没有出现过了。”暴风在狂风中,大喊着,不断的将东西,递给地窖里的巴图鲁。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们谁看到我的孩子了……”
突然间,商业区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小院中的一众人一愣,心提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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