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差点让这家伙给爆头。周暮冒着脑门上一小撮被弹痕擦光的毛发,怒喝着手脚并用往前追!
亨特也没料到居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开枪射击、登时这位年富力壮的警长比周暮还要愤怒。随他而来的两名警员同时拔枪转经楼梯飞速前进,而唐瑄则是紧紧跟在周暮身后。
转眼来到五楼、根本没有人影,当然他特意查看后山树林、同样没有动静。
转头望着那处巨大的坑洞、登时周暮想到德纳霍尔就是死在四楼这片黑暗中。于是连忙跳下去,却是忽而寒光闪烁竟有匕首自阴影中扎出来。冰凉的刀刃紧贴周暮风衣进而切割着他的皮肉、周暮吃痛不住连连后退。
但藏身于黑暗中的人似乎根本不打算让周暮活命,而且从匕首使用招式来看尽管有些慌乱而不成套路。但是每一刀都用尽全力、看来勉强算是一位玩刀的好手。可惜在周暮这位自小就用薄刀片偷钱包的老手前完全不够看!
虚步侧滑吸引对方出手、同时身体晃动让他无法锁定目标、最后双臂突然上台击中对方手腕继而五指猛然张开将匕首夺下来,于是空手套白狼。漫天灰尘中呼吸困难、但周暮第一时间将这家伙死死摁在地上,而且是脸朝地面整个头脑都顶在三寸后的灰尘当中。
“不要杀我……这不关我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千万别杀我、我是无辜的!”突然间本来还以为是硬汉的这厮居然像个婆娘般哭哭啼啼闹个没玩。
“唐瑄、过来翻译!”周暮急忙把五楼放风的女同事喊下来,两人同时制住地上的敌人。
“阿诺德……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类可是命案现场你来这里做什么?”闻讯而来的亨特警长似乎认识地上这家伙、同时向周暮等人解释——阿诺德是这片辖区有名的流氓地痞。有过犯罪案底,但大多数只是偷车还有打架斗殴以及聚众闹事、同时兼任毒品销售以及跟妓女收保护费……但是像这种杀人灭口的刑事案件他咳是从来不会碰。
“这种事情可说不准!”周暮回答很简单、同时他也相信亨特警长的判断。毕竟像阿诺德这种生活在巴黎社会最底层的流氓地痞都有最适应自己的一套完整的处世哲学,或许是自己摸索、或者是老辈人言传身教。总之像他们这种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没有势力庇护、甚至可以说命如草芥的底层人士绝对不会做一些超出自己能力
范围之外的事情——比如杀人!
“亨特警长……救我!我没有杀人、这些人根本不是我杀的。警长先生您知道我从来就是胆小鬼,小时候连杀鸡宰羊都不敢看、就是现在还有晕血的毛病。我怎么会杀人呢……警长大人、你一定要证明我的清白呀!”看见亨特的阿诺德就如同看见救星一样,奋力挣扎同时大喊大叫、试图吸引亨特警长的注意。
“那你怎么会出现这里、难道你没看见那些教堂外围警戒线么?”
“我……我只是因为尿急才进来的、谁知道刚来不久还没来得急尿呢、你们就出现啦!”
“那你跑什么?”亨特警长显然不相信阿诺德这台说辞、但是这家伙好歹十根老油条、知道警察有规矩不能对疑犯用刑、是以才会如此大胆的撒泼耍浑,显然是吃定亨特警长不敢拿他怎么样。这可是长期抗战中积攒的宝贵经验。
“你们在后面追、我只有往前跑。而且你们还追得这么急,都快把我给吓坏啦!”阿诺德被周暮缴械、这时候又让他给死死摁在地上,他以为周暮是某位刚上岗的新警员,也是故作厉色的恐吓道:“现在你的行为已经伤害到我的人身安全。如果你再不放开我、我会去司法机关告你滥用职权并且殴打良好市民。到时候不止炒你的鱿鱼、连你的上司也受到牵连!”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一说我还真的好害怕呢?”周暮的笑容带着几分邪恶。
“知道害怕就好……还不赶紧放开我、连你们老大都无话可说…..喂、你把我提起来干什么?还有啊、干嘛把我往洗手间带?我跟你说我这个人性取向很正常的,从你猥琐的面部表情间就能够看出来你不是直男。当然你也别妄想我这么忠贞不二的人会想你屈服的……啊!”洗手间传来阿诺德的惨叫、同时大声骂道:“什么……你敢揍我?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
“你们这群该死的臭警察、我真的只是路过而已,为什么就没人相信我?”阿诺德惨叫声被周暮一拳砸进肚中、这会儿又开始惨嚎:“亨特警长……我要告你纵然下属殴打法国公民。我一定要去法院告你、你这该死的老警察,我要把你这身狗皮扒下来!”
“不好意思、他们不是我的下属,我只是路过而已、这件事真的和我没半点关系!”
“啊……”阿诺德咽喉处酝酿的脏话再次不得不咽回去、惊恐莫名的盯着跟前的周暮。
“前些天我闲着无聊的时候搜索过一些有关于法国的电影。其中有一部影片特别喜欢。我们那边叫《飓风营救》、不知道你们这边怎么命名的。当然片名什么的这些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也很侥幸看过当中某一段审讯情节、或许接下来你会觉得坠落地狱也比遇上我要强得多!”等唐瑄全部翻译完后、周暮太拳击中阿诺德鼻梁,“嘿、哥们儿……集中注意力看着我行嘛……我可是在跟你说正事儿呢!”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人类的极限是什么?可是我发现如果没有合适的实验材料,那么仅仅凭借空想得出的结论往往是不可靠的额。于是今天你很幸运的落到我手上,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充当这个幸运的试验品!”周暮突然从窗檐处掰下两根早就生锈的钢条,特意将尖锐的一段对准阿诺德的大腿,“放心、我绝对不会刺中你的大腿动脉、至少现在还不会!”
“喂、其实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你刚才问我什么问题来着……呃、现在我想起来啦。喂、我什么都愿意说出来,麻烦你能不能先把钢铁拿开、这样刺下去很容易得破伤风的好吧?”阿诺德满头大汗、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还是投降点好些。
“但是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一名硬汉、所以这位硬汉先生千万别让我失望。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我会让你很不满意……现在、我劝你还是咬紧牙关吧。其实这种事情一点也不痛、只有最开始那一瞬间很难忍受。但是、很多事情只要我们习惯就可以啦,你说呢?”
“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过在这之前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还有我希望亨特先生在场!”
“没问题!”周暮转过一面墙壁、朝亨特警长说道:“完全搞定,对付这种人你就不能跟他们讲客气、关键时刻还得拿出点手段来!”
“如果你是警察、那你现在绝对会被停职、接着三天后就会收到法院的船票、然后接受法律审判!”
“可惜我不是警察!”周暮撇撇嘴,“还是先进来看看我们这位被吓坏的朋友吧!”
“说吧、你知道的一切!”亨特警长看着阿诺德。
“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刚才喝酒时候一个应召女郎突然间给我一笔钱,让我将这里的血迹全部清扫干净,而且还必须赶在警察来之前!“
“应召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