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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碎花(下)

底牌 阿梅 3127 2024-11-17 18:22

  刚刚回到牌桌上我就拿到了一把、令人精神为之一振的牌。

  我的底牌是——黑桃a、方块8。

  而前三张翻牌是——草花8、红心6、方块a。

  这些公共牌的旁边是空荡荡的彩池。只有两个十万美元的筹码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后推出了一叠五万美元的筹码。

  现在对菲尔·海尔姆斯而言已经处于绝对的筹码劣势之中了。牌桌上我以一千三百二十万美元对六百八十万美元接近二比一的优势领先于他而如果按总筹码数量来计算的话我更是以八千七百万美元对一千三百万美元的巨大优势遥遥领先!

  我现在完全可以蛮横无理的、拿着任何牌对他不断的下注、加注、再加注正如同2o1o年sop决赛桌上丹·哈灵顿直接对抗古斯·汉森的时候那位解员所的那样——“这是筹码优势者通用的技巧他手里的牌并不需要很大但却很可能逼迫对手弃牌……”

  海尔姆斯撇了撇嘴他又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然后他掏出打火机想要燃这烟可是他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着。打火机的火苗亮了一下又熄灭了。再亮了一下又熄灭了……在重复了四五次相同的动作之后他才艰难的着了这支香烟。

  吐出一口烟雾后海尔姆斯紧紧的把这烟夹在指间。我和他之间大约有三米多一些的距离在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下我看到他的手背上因为过度用力而露出的一根根青筋。

  菲尔·海尔姆斯没有像平常一样开口话。也没有问我究竟拿到了什么牌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他只是出一叠筹码有些犹豫的慢慢推进了彩池。

  牌员下了转牌——黑桃7。

  这是一张所有牌手在这种时候都不愿意看到地牌因为这极有可能会让我的对手抽中顺子。但事实上这种可能性非常到近乎没有!他已经只剩下这么一筹码了几乎没有任何偷鸡的可能。你能想像。他会拿着5、99、1o或者4、5这样的牌跟注一百万美元并且希望击中唯一一张能让他胜利的7吗?当然不!

  如果他是在作顺子抽牌的话我相信他会有一张7而另一张牌不是5是9只有两头顺子的抽牌才会让他敢于跟注。是的真是那样的话现在他已经拿到一对7了这会给他一些渺茫的希望。

  “我下注三百万美元。”我轻声的对牌员。

  海尔姆斯依然没有话也没有看我。他只是默默的注视着。面前那五百多万美元的筹码他的眼神无比温柔就像看着他的妻子一样。

  牌员则看着腕间的手表一会之后。他抬起头来对我对面的那位巨鲨王:“海尔姆斯先生请您马上叫注。”

  我的对手了头他轻轻地推出了和我下注数量一样的筹码。

  这很好非常好。原本我还怕他孤注一掷的全下所有筹码并且像我击中那张方块7一样也击中一张让他拿到三条的7或者其他让他抽中顺子的牌!但现在他却只是跟注给自己保留了两百多万美元的筹码……

  他已经丧失信心了。只是想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可是仅仅两百万美元就能让他将今天的战斗翻盘吗?我可不相信!

  河牌也下来了——红心Q。

  就像一个巨大的肥皂泡被人拿针刺中一样“噗”的一声我对面那位巨鲨王拿到顺子的希望破灭了。我猜想这把牌里自己已经不可能从海尔姆斯那里拿到更多了。他只有一对7而在公共牌里还有a、Q、8都比这张7要大甚至如果我也拿到一张7的话。边牌也有很大的可能比他那5或者9要大。他肯定会对我的任何下注选择弃牌。可是为什么不试试呢?

  彩池里已经堆进了八百二十万美元的筹码而我已经赢了。我想要下个很很的注码并且希望海尔姆斯能跟注进入彩池。这和之前我过的理论并不矛盾。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但他已经为这把牌投入了过四百万美元的筹码他不得不为这个彩池做出行动如果我能给他合适的彩池比例的话。

  “我下注……五十万美元。”

  海尔姆斯终于开口话了我听到他用一种干涩无比的声音:“白痴你觉得这样就能诱捕住我吗?我知道你是在偷鸡好吧我全下。”

  这正是我想要的!萨米·法尔哈在两把牌里解决了堪提拉姐而我也可以做到在两把牌里解决掉今天的战斗!我甚至已经想好了今天专栏的标题……

  “两把牌的战斗——偷鸡与诱捕”!这可真是个异常华丽的标题!

  我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微笑着对那位巨鲨王了头:“刚才那把也许我的确是在偷鸡但这把……好吧我跟注全下。”

  我翻出了自己的a、8但是……

  菲尔·海尔姆斯翻出来的是口袋对子6!

  我听到了一声很浊重的呼气声从对面传来。海尔姆斯扔掉了手里那支、才燃烧到一半的香烟并且又着了一支。然后他再次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就像想要连同胸中的那股郁积之气也一起喷出来。

  他摇着头对我道:“白痴我已经被你的运气吓怕了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抽中顺子。可是除了全下我没有别的选择。真的这是个硬着头皮的全下并不值得效仿。”

  “不这是一次成功的诱捕。”我淡淡的对他然后把脸扭向牌员“我也申请一次咖啡时间。”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申请过咖啡时间了。一方面是因为那份全身心的疲累感让我总是想着快些结束战斗而另一方面是因为——

  观众席上那个会一直注视着我、并且为我祈祷的人还没有出现。

  可是今天提前结束了战斗的堪提拉姐很好的担负起了阿湖的职责。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在摄像机的镜头前伪装成一个热恋中的少女。她轻轻的给我拭去额角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又温柔的对我话以安慰刚刚遭受沉重打击的我——尽管她了些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倒是萨米·法尔哈一直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就像我们的第一天比赛前在休息室里那样。我感觉他想要和我些什么但他却始终没有出来。

  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我和菲尔·海尔姆斯再次从观众席上站了起来。然后我听到法尔哈用他那幽默而风趣的声调对我们:“讨人嫌男孩我就先走了你们两个都多赢。”

  “我们两个?”海尔姆斯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的没错。你们两个。”法尔哈和他的妻子也站起身来他的脸上是永不更改的那份笑容“让牌桌输钱就好了。那么两位还有海尔姆斯夫人、堪提拉姐和辛辛那提姐再见。”

  “再见法尔哈先生。”我和堪提拉姐异口同声的对他。

  尽管我刚刚输掉了一把全下对抗。但是我的损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大!

  在第一把牌之后菲尔·海尔姆斯就只剩下六百八十万美元了第二把牌让他的筹码翻了一倍但也不过只是让他的筹码变成一千三百六十万美元我依然保留着六百四十万美元!而我们还有七个多时的战斗结果怎样谁又能逆料?

  事实上在重返牌桌之后海尔姆斯已经开始尽量避免和我的直接对抗了。似乎对他来能够保住这赢到的三百多万美元就是这一天的最终目标。他放任我蚕食自己的盲注只有在拿到好牌的时候才会象征性的反抗一下……

  在第二次场间休息的时候我的面前又摆放了将近七百五十万美元的筹码。

  “这叫什么花来着?”我们并肩走向观众席的时候海尔姆斯指着脚边的铃子花对我问道。

  “铃子花。”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卡夏道。

  海尔姆斯了头若有所思的:“这是种好花尤其对一个牌手来。不过姑娘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每天都会把这花重新换一遍呢?”

  “因为这种花的开放时间很短一天之后就会枯萎。”卡夏笑着解释。

  “一天之后就会枯萎……”海尔姆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一边喃喃的念叨着一边走上了观众席。

  而在这一刹那我似乎也模模糊糊的……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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