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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紧闭之后,屋内一时无声,而众人在外边等的心急,花知梦更是有些不放心,这朵颜三卫早就想杀了南明,如今他们四人在房间里,若朵颜三卫突然动手,那南明恐怕凶多吉少啊,
花知梦因为担心南明,所以脑子一时有些糊涂,如今屋内静的很,又怎么会有打斗,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邬凡达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南明从里面走出來,脸色极其难开,朵颜三卫却不明所以,他们虽然也看到了南明所看到的一切,但他们却不知道怎么分析他们所看到的东西,
“如何。”宁王见南明出來之后连忙问道,
南明点头,道:“我们扒光了邬凡达身上所有衣物,发现他身上一共有两处伤,一处在背后,是掌伤,但是这掌伤并不危及生命,危及邬凡达生命的是蛇伤。”
“蛇伤。”众人吃惊,不解,
南明点头说道:“沒错,在邬凡达臀侧,有一道蛇痕,想來邬凡达所中之毒,应该便是蛇毒了。”
众人了悟,如今正是春暖花开,惊蛰之时,虫鸣鸟飞,蛇在渡过一个冬眠之后也已经出來,而他们都已经饿了一个冬天,自然想找些食物,而蛇咬了邬凡达一口,便不足为奇了,
只是这个时候,众人听说宁王府有毒蛇,都吓得连连后退,生怕毒蛇突然从不知名的地方窜出來咬他们一口,而宁王更是吃惊,他的府上怎么会有蛇呢,
宁王听完南明的话之后,连忙下令:“将那条毒蛇给我找出來,不然大家睡觉都不安心。”
大家虽然害怕毒蛇,可还是必须去找,因为这是宁王的命令,当众人都四散去找毒蛇的时候,宁王问南明道:“按你所说,邬凡达是被毒死咬死的了。”
南明点头,但却说道:“邬凡达是死于蛇毒不错,但有几点却是不同的,比如说他后背的掌印,这毒蛇又是哪里來的,这些问題都必须弄清楚,如果这毒蛇是有人悄悄放进邬凡达房间的,那这便是谋杀了。”
宁王心头一惊,连忙问道:“那你准备怎样调查此事。”
南明思索片刻,道:“现在宁王府上下已经开始搜捕那条毒蛇,宁王的寿辰尽可如期举办,邬凡达睡觉并沒有脱衣服,想來昨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所以我准备询问一下守卫,看看昨天晚上邬凡达去了那里。”
宁王觉得南明说的很是有理,于是说道:“好,这件事情就全权交给你去办,采花贼的事情,先由魏嘉、宁胥和田磊去办。”
南明点头,随后领着花知梦他们去找宁王府守卫,宁王府守卫是两个中年人,他们对其他人很是傲慢,但对南明却是不敢,南明望着他们两人,问道:“昨天晚上邬凡达什么时候回來的。”
一名守卫想了想,说道:“邬护卫大概丑时左右回來的,他回來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的,我们因为开门晚了,还被他给打了一顿。”
南明见此,接着问道:“如此说來,邬凡达的脾气很不好了。”
两名守卫有些犹豫,不过最后那名守卫说道:“既然邬凡达已经死了,有些事情说出來也就无妨了,南大人说的沒错,邬凡达的脾气很暴躁,动不动就打人,宁王府出了王爷和朵颜三卫外,大部分都被邬凡达给打过。”
南明心中暗暗记下,如果说邬凡达是这样一个人,那恨他的人应该不少,在他房间放条蛇毒杀他也就有可能了,
“你们可知道邬凡达昨天晚上去了什么地方。”南明继续问道,
“我们知道邬凡达有个相好,是红豆坊的头牌,邬凡达几乎每天晚上都去捧场的。”
南明一听红豆坊这个名字,倒还沒想到青楼,但这头牌却和青楼差不了多少,肯用头牌來称呼女人的,除了戏班便只有青楼了,
所以南明决定去红豆坊一趟,
他们一行人來到红豆坊之后,才发现这里的确是家青楼,但用这么清纯而富于相思的名字來命名青楼,倒有些让人觉得像寡妇,而且是那种想偷情又想立贞节牌坊的寡妇,
一股胭脂气味随春风飘來,给人一种很舒爽惬意的感觉,南明他们走进红豆坊之后,立马引起了红豆坊里面客人和红尘女子的注目,
从來进红豆坊的客人都是男人,但今天有男人进红豆坊,但还自带女人,
这是青楼从來沒有发生过,也不允许的事情,就好像今天很多饭店,严明不准自带酒菜一样,
狄小欣见这么多人望着他们,脸不由的红了起來,可花知梦对这些却是毫不在意,她当演员那些年,什么样的情况沒有见过,更何况是青楼,
红豆坊的老妈妈连忙跑了下來,他來到南明跟前,用一种很不屑的口吻说道:“哟,这位爷,您來我们这里,怎么还带着女人來啊,我们这里可不提供房间,只提供女人的哦。”
花知梦听那老鸨这样说,有些不客气的呵斥道:“少废话,我们今天來这里的有重要事情要办的。”
“哟,这位姑娘,來我们这里的男人都是有重要事情要办的,但你來这里能有什么重要事情。”老鸨望着花知梦羞辱道,
花知梦何时受过这种羞辱,可正当花知梦准备发作的时候,南明突然笑道:“将你们红豆坊的头牌叫來,我有事找她。”
老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睛望着南明他们,这带女人來青楼已经很新鲜了,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还带这么多男人,却只点一名女人,这更是让他们觉得惊心,
南明见老鸨的眼神,便知道她想多了会错了意,于是连忙解释道:“我们奉宁王之命,前來调查一件案子,而这案子跟你们这里的头牌姑娘有关,赶快让她出來,不然你们红豆坊就别想开下去了。”
在南昌城这种地方,谁敢得罪宁王,所以南明说出宁王的名号之后,那老鸨连忙答应着,随后对身后一名丫鬟说道:“去将彩云姑娘叫下來,就说有官爷找。”
那么丫鬟答应着,便连忙上楼了,而此时那些來此的客人,也都望着南明他们,不敢抬调戏姑娘,甚至不敢大声吭一声,
片刻之后,一个极富魅力的声音从楼上传來:“是哪位官爷要彩云陪客啊,难道他不知道我是邬护卫的人吗。”
那声音实在是太美了,听了可以让男人的骨头酥掉,而那个声音还沒有说完,却戛然而止了,很显然,彩云姑娘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因为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这里应该是热闹非凡,浪语一片的,可如今他所听到的只有静,
南明抬头望了一眼那个叫彩云的头牌,她的确有几分姿色,而且身段婀娜,但还算不得漂亮,他是南明见过最不够漂亮的青楼头牌,而她之所以能够成为头牌,想來是因为有邬凡达在背后给他撑腰吧,
南明最讨厌的莫过于沒有真本事,而占了头牌位置的人,但他今天不是來找事的,所以南明望着彩云姑娘说道:“就是在下。”
南明何等魅力,那彩云见了南明之后,声音马上柔了起來,笑吟吟的走了下來,说道:“原來是这位公子啊,不知道这位公子來找彩云做什么,是不是想翻我的牌啊。”
花知梦听彩云用这种口气跟南明说话,已经气的不行,这个时候,南明却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不是,我们來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邬凡达他死了。”
彩云听南明说邬凡达死了,心头猛然一震,若邬凡达死了,她以后找谁当靠山,
不过彩云的一震也只是片刻,她本红尘女子,在感情这一方面早已经看淡,巴结邬凡达也不过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一些,如今邬凡达虽死,她仍旧可以找其他男人当靠山,
这本是无奈,也是世情,
南明一直在观察彩云表情的变化,而此时彩云淡然笑道:“邬护卫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你怀疑是我杀了邬护卫。”
南明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看着彩云问道:“昨天晚上,邬凡达是不是在你这里过的夜。”
彩云听南明这样说,便知南明是真的怀疑自己了,于是彩云媚笑道:“当然是啦,他來我们红豆坊,向來都是在我房间过夜的,只是他离开的时候,还活的好好,这点我们红豆坊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的。”
彩云说完,红豆坊的老鸨连忙上前:“彩云说的沒错,邬护卫离开的时候,我可以作证,我们这里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他的确是活生生的离开我们红豆坊的,所以他的死跟我们红豆坊沒有一点关系。”
南明笑笑:“我并沒有说邬凡达的死跟你们有关系,我只是來调查一下情况,你们又何必这样紧张。”
这些红尘女子见过的情况多了,早已经学会保护自己,从南明表明身份开始,他们便一直强调,他们跟邬凡达的死沒有关系,
如今南明这样说,她们也就放下心來了,彩云更是笑着问道:“既然南大人沒有怀疑我们,那南大人來这里有何事。”
南明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來问你们几个问題,昨天晚上邬凡达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彩云想了片刻,回道:“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大概已经是夜半了吧,邬护卫在我房间缠绵之后离去的。”彩云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色猛的一嫣红,让人多是意想不到,青楼女子也有脸红之时,
“那么你可发觉邬凡达那里不同。”南明接着问道,
“那里不同,哦,我想起來了,邬护卫昨天晚上很生气,他到我房间之后就一直喝酒,我也不敢劝,而他喝完酒之后更是残暴,不由分说就将我……将我脱了个精光。”
如今彩云这样说,她倒不脸红了,脸红的却是南明他们,就好像此时南明他们所看到的彩云,是沒有穿衣服的彩云,
他们不明白彩云为何说话如此露骨,是在寻找自己第二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吗,还是他想用这些事情來证明邬凡达的死跟自己沒有一点关系,
花知梦听完彩云的话之后,冷哼了一声,她最讨厌的便是不要脸的女人,一个女人身在青楼本來是很可怜的,可她若再不自知,那就是无药可救,
不过南明却有不同的看法,若不是被逼无奈,谁肯來青楼当风尘女子呢,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想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活的更久一些罢了,
所以南明继续问道:“那你可发觉邬凡达的后背有一个掌印。”
南明这样一问,彩云连忙点头说道:“这个是发觉的,本來我们正在……那个,突然邬护卫腰间一痛,停了下來,我很是震惊,这种事情以前可是从來沒有发生过的,怎么今天晚上他如此不济呢,我起身來看,发现他的后背有一个殷红的掌印,我问他是谁打的,他却是死也不说,随后又将我压在了身下。”
彩云的这段话仍旧给人无限遐想,不过这个时候,南明要问的话已经快问完了,
“你可知邬凡达有什么仇人。”南明继续问道,
彩云想了片刻,说道:“邬护卫脾气暴躁,得罪人是肯定的,不过谁是他的仇人,我却是不知。”
南明点头,他要问的问題已经全部问完,所以在彩云回答完问題之后,他便要领着花知梦他们离开,可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彩云突然笑道:“南大人,有空常來哦。”
这句话已经分明有勾引的意味了,但南明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若是花知梦不在这里,他定然要将彩云拉到房间,**一番的,可如今他所有的朋友都在,
南明心中暗叹,男人见到漂亮女子,总是走不动的,虽然他们心中可能只爱一个人,
这是男人的贱还是多情,他自己也不清楚,
却说南明他们几人离开红豆坊之后,花知梦仍旧在生那个彩云的气,而徐若轩却开口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查明邬凡达背后的掌印是在他來红豆坊之前受的,那也可以证明真正让他致死的蛇毒。”
南明点点头:“事情的确如此,不过邬凡达背后的掌印是谁打的,我们也要调查清楚。”
“可怎么调查,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沒人看到邬凡达曾经跟谁打过架的。”狄小杰有些为难的说道,
“这个却是不难的,邬凡达背后的掌印是谁打的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并不是杀死邬凡达的凶手,我们如今先回宁王府,参加完宁王的寿辰之后,再接着调查。”
如今他们也只有如此了,
他们來到宁王府之后,宁王府已经聚满了人,和昨天一样,只是今天的气氛并沒有昨天的高涨,他们甚至有些担虑,因为在宁王府里,存在着一条毒蛇,亦或者还有一个杀人凶手,
有这两样中的一个,便可让人寝食难安,更何况这两个有可能都存在,
台上仍旧有歌舞,台下众人仍旧在吃饭谈笑,只是他们的谈笑看起來是那样的假,让人一看便知他们并非真的在谈笑,他们只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南明到來之后,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他们劳累了大半天,早已经饿坏了,所以他们几人坐下之后,便开始吃饭,似乎一点沒把宁王府存在的危险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