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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一时失神

闺春 叶草心 4803 2024-11-17 18:37

  第二百二十八章

  没过两日,谢钰也离开了。

  他离开的消息还是她从沈平成口中得知的。

  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觉得他此次前去秦关,这一别不知是多久,却没有与她道别。

  而谢钰在沈府的那一日,他去见了谢荀。

  沈容坐在圆滑的楠木椅上,三房搬出沈府后,去玉书斋的就只剩下她与沈琳了。

  玉书斋离芊芊住的独院并不远,甚至他们站在小南桥上,就可以看见那处独院。

  “哼!”沈琳站在小南桥上,撇了撇嘴角,满脸的不屑,她又瞧了沈容一眼,见沈容正循着她的目光看,她便有些脑意:“你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我就在看什么。”沈容微微抿起了唇角,笑盈盈的看着沈琳。

  沈琳轻嗤一声,沈容在笑!她是在嘲笑她!

  她咬了咬下唇,心中不好受,但她想到自己日后入宫,所有人都要向她屈膝行礼,心里就痛快了些,神色恢复了几分傲然,先一步下了小南桥。

  沈琳变了。

  她变的沈容根本琢磨不透,沈容知道其中缘由,望着她的背影,声线带着几分笃定:“你不是沈琳。”

  瞬间,沈琳停下了脚步,脊背僵硬,面上难堪,她暗暗握紧了双手,是她太大意了?不,沈容一定是在试她。

  她旋即转过身子,脚下却如雕像般坚硬,面上努力维持出一个笑容,笑了三笑,才开了口:“三姐姐,你糊涂了,我不是沈琳?那谁是?”

  她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脸面:“难道你还怀疑我戴了人皮面具不成,来,你扯扯,看看是真脸还是假脸。”

  仔细听去,她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她不是沈琳,这不必质疑。

  沈容从上打量起沈琳,一步步靠近沈琳,抬起双手用力在沈琳的脸颊揪扯着,“哈,这倒是真的,可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奇怪呢?一点也不像五妹妹。”

  沈容的力道不小,扯得沈琳两脸生疼,偏偏自己又不能说什么,她憋着一口怒火,眼眸一动:“三姐姐,你试过生死离别的感受吗?!你尝过痛而不得的滋味吗?”

  她没尝过吗?

  她怎么没尝过?

  她经历过得痛苦,就像无数个绣花针刺进她的心口,她的皮骨,表面不见踪迹,却是痛到骨子里,痛到难以呼吸。

  每每回想到上一世所发生的事情,她都浑身发冷。

  她敛了敛神色,眼帘微抬,只落下风轻云淡的一句:“或许吧。”

  便从沈琳身边擦肩而过了。

  沈琳咬了咬牙,却是不敢在沈容面前乱说话,她今日既然这么问,必然是瞧出了什么端倪。

  古代人是最迷信,听说那善正寺的老僧和什么玄清大师对她颇好,到时候她要是说她是妖孽还魂,她怕是活不出明年选秀了。

  她忍得了。

  在明年选秀前,她不招惹沈容。

  紧接着,沈琳就快步跟了上去。

  从玉书斋 出来后,沈琳也不多与沈容说话,沈容早就收敛了性子,别人不说话,她也懒得张口。

  两人就一前一后,两相不打扰。

  “三姑娘,五姑娘!”忽然一道柔软的声线顺着秋风传了过来。

  沈容回头瞧去,莞尔一笑,就见那人弯身行礼:“婢妾给三姑娘,五姑娘请安。”

  沈琳身形一顿,就知道是芊芊,她脸色不大好,横了一眼芊芊,没吭声。

  这个芊芊滑胎小产,这才修养了几日就从床榻上下来了,看她面色苍白,眼眸魅惑如有道道秋波,每瞧人一眼,都是勾人魅惑,难怪沈平元将她偷偷养了五六年,都没不舍得将她抛弃。

  娇俏柔弱,她的微微泛黄的发丝并不长,还未及腰,古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一般来说,女子都是不断发的,可眼前的芊芊,显然是断过发的。

  沈容看了沈琳一眼:“芊姨娘,我听说你刚小产,怎么没在屋里多养几日就出来走动了。若是落下了什么毛病,四叔可是要心疼问罪的。”

  沈琳气呼呼的瞪了沈容一眼,很不满沈容的说法。

  那芊芊柔婉的抿起唇角,声音柔得似轻轻流水滑过人的心间,痒痒的,就连赵氏的温柔与她相比,霎然失色,芊芊柔婉之间还带着几分魅惑:“蒙三姑娘担忧,府上有喜事,我再趟在床榻上,岂不是晦气。“

  沈琳轻哼一声,低低嘀咕了一句:“不要脸。”

  这道声音虽轻,可也足以让芊芊听见,沈容故而看向芊芊,芊芊的面容上没有异样,仍旧保持着笑容,仿佛沈琳的话根本不曾入耳。

  “五妹妹,芊姨娘是四叔的人,说来与你更亲近些,我还有些事情,你便好生陪着芊姨娘罢。”她根本不给沈琳机会反驳,就潇洒的转身离开。

  等沈琳要反驳拒绝时,哪还有沈容的身影,见沈容走远,她对着芊芊也没了好脸色:“我告诉你!你永远别想着我能接受你,下贱的东西永远下贱!纵是进了沈府,也改变不了你一身的穷酸味!”

  沈琳故意扇了扇手掌,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低看着芊芊。

  芊芊知道沈琳不喜她,沈琳若是喜她,那才是出怪事了,她只是微笑不言。

  沈琳勾起嘴角,冷脸也离开了。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大抵是西北与秦关都大战在即,沈平成也是军务繁忙,回沈府的天数也越来越少了。

  沈喧又不在,整个外院显得格外冷清肃静,更别提之前,且不说程氏与赵氏相处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总归也算是赵氏在沈府唯一一个能说上话的亲近人。

  如今程氏也离开了,赵氏与杨氏,李氏都是面合心不合。

  沈容与沈岚便时不时去外院与赵氏说说话。

  日子倒也就这么过了。

  这日,如意可算带来了钱骁的消息。

  沈容不慌不忙的从赵氏的屋里出来,瞧了眼已经满头大汗的如意:“先回屋。”

  如意抬起宽大的衣袖,擦拭着额间的大汗,重重点头,就跟着沈容身后,一同入了内院。

  入了屋,如意缓和的差不多了,她出声道:“姑娘,表兄说他差的人传回了话,有发现,说那纪小侯爷果然时常流连于青楼妓院中,而且与青楼中一个女子有着长久关系……”

  如意说起来,也是愤愤不平,咬着牙骂道:“姑娘,真没想到纪小侯爷瞧上去温文尔雅,斯文有礼,不料暗地里竟然做出这种勾当,日后顾家小姐嫁过去,还不受了委屈!“

  沈容便知道纪思远有能查到的东西,她点头:“如意,这下你该知道,人不可貌相。”

  如意重重的点头:“姑娘,奴婢明白了,那您说这下可怎么办,总不能看着顾家小姐往火坑里跳。”

  “先去瞧瞧咱们府上的小王爷,也不知道这几日伤势好的如何了。”沈容微微一笑,既然有马脚,就不愁扳不倒纪思远这根钉子。

  沈容瞧了眼如意:“这几日你也累的不轻,你先回屋歇着,有冬梅桑枝随我去便好。”

  如意还想说什么,便被沈容的一记眼神给扫了回去。

  冬梅也笑推着如意:“是啊,你这眼圈都重了不少,小心你表兄跟着别人跑了。”

  如意害怕的摸着自己的双脸,嘴上却甜蜜蜜的道:“冬梅姐姐尽唬我,我表兄才没有那么肤浅。”

  但也顺了沈容的意思,回了自己的房内小歇。

  去东厢的路途中,冬梅走在前,桑枝走在后,将沈容一人夹在了中间,她瞪大了眼睛警惕盯着四周:“姑娘,这次也得小心些,小王爷鬼点子多,咱们不能上了当。”

  沈容摇头失笑:“是祸躲不过。”

  她还未进院子,就隐隐传出了朗朗的笑声,是谢荀那厮的声音,看来他在府上的玩得很尽兴。

  沈容绕过高墙,进了院子,就见这样一副场景,院中三五个小丫鬟嬉闹的在院中跑着,其中一个身穿雅青色锦袍,独一而立,眼间蒙着一块彩色的绸条,红唇齿白的笑着道:“你们往哪里跑。”

  就胡乱伸手抓着。

  沈容往前走了几步,正要说话,忽然就见谢荀伸长了胳膊往她扑来,那几个小丫鬟瞧见了她,都吓的不敢说话。

  谢荀的胳膊直直的探过来,隔着衣袖,被沈容一把握住了腕间 ,谢荀立即笑了,另一手就往下扯眼间的绸条,猖狂的道:“让小王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连小王也敢抓!”

  绸条瞬间别扯了下来,谢荀猖狂的笑颜慢慢僵硬下来,深色的瞳仁微微收紧,嗓间似有东西卡出,说不出话来。

  沈容一把甩下他的胳膊,“看来小王爷在沈府上玩得不亦乐乎。”

  她今日才彻底看清了他的模样,原先他脸上有伤,又青又肿,根本看不清模样,而今日,他面目白皙,五官精致分明。

  谢荀总是将他英俊的脸面挂在嘴上,今日一见,倒也称得上俊俏,这俊俏中还带着几分稚气。

  他薄唇微张,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呆呆的站着,又恍然回神,连忙拿丝绸遮住自己的脸。

  沈容掀了掀眼皮:“别遮了,我瞧见了,你脸上的伤势既然好了,也该离开了,小王爷!”

  “谁说我好了?”谢荀索性扔掉绸条,拍了拍自己的身体:“我这脸虽然已经无恙,可我身体上的伤还没好!”

  沈容瞧了一眼后面几个小丫鬟:“伤没好?我瞧得跑得很利索,一点也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谢荀轻咳了一色,顿了几秒,随即道:“我没好,要不要我脱下衣服让你瞧瞧。”

  说着就低头解着自己腰间的腰扣。

  沈容真被他吓到了,连忙退后几步,别过脸去:“好了!我信你便是,反正我今日也不是过来看你伤势的。”

  谢荀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腰扣,看来这个沈容也不是什么都不怕,他乐呵呵挑着眉头,圆溜溜的眼珠转了转:“不是过来看伤势?那你过来有什么事情。”他颇有几分好奇,沈容过来找他能有什么事情。

  谢荀与沈容入了屋。

  沈容方开口:“你与纪小侯爷也算是交好吧。”

  谢荀低头想了想,微微点头:“算是吧。”

  他与纪思远不过也是玩乐上的朋友,纪思远对他算是投其所好吧。

  沈容颔首,“那正好,我有两件事情要问你,第一件,之前沈府堂会,你为什么要来。”

  “这事都过了多久了……”谢荀纳闷的瞧向沈容,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他动了动唇角,见沈容瞪着眼睛看他,他故意往前凑了凑,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看,却发现她如此眼眸清澈明亮,他一时看失了神,半晌才回过神来,不自然的往后退了退:“当然是想来就来,谁能拦得住我!”

  沈容眉头颦蹙:“小王爷,你没说实话,我猜是纪小侯爷说动你来的吧。”

  谢荀偏过脸,有些心虚,当初确实是纪思远那小子与他说永安城的美人多,让他过来见识见识,他闲来无事,就答应了,谁知道,这永安城美人没见上,倒是倒了霉。

  “你既然不想说,那我就问你第二件事情,纪思远的为人如何。”沈容直接道。

  谢荀乍然看向沈容,惊恐的指着沈容:“你……你不会是瞧上了纪思远那小子!若是三哥知道了……”

  “你鬼扯什么!”沈容差点没将手中的茶盏扔出去,“我只是听人说纪思远时常流连于青楼……”

  “ 男人嘛,当然会去青楼!你就要问这个?”谢荀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哪个男人没些花花心思,他笑得邪魅。

  沈容点点头,看来谢荀与纪思远常去逛青楼,谢荀的性子有些自负,她故意问:“我还真没瞧出纪小侯爷时常流连青楼,倒是你常去,我还信些,你莫不是再这诋毁纪小侯爷罢。”

  “什么?纪思远那小子确实比小王会装了些!小王才不屑你们这些俗人的看法!我还用不着去诋毁他!他外面的姘头还不知道有几个呢!”谢荀脸面涨红,气恼得冲着她吼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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