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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主意

闺春 叶草心 4702 2024-11-17 18:37

  第二百二十七章

  ***已修

  倒是一旁的胡狄面色散白,心思难安,就怕自家主子此次玩的太过, 惹出大祸来,所以就连衣袖下握着白瓷罐的手掌心都布满了热汗。

  谢荀忽然抬脸冲着胡狄眨眼,胡狄知道谢荀是让他伺机行动,他面色难堪,算是回了谢荀一个了然的神色。

  自己则不动声色的退出了屋内。

  谢钰在此处,谢荀自然不会傻到这他面前自露端倪,便让胡狄一人先去锦林院的石子小路候着。

  用过膳食后,老夫人便差人将饭菜都撤了。

  外堂相谈正恰,谢荀对朝廷上的事情没有兴趣,遂寻了一个时机,借着自己伤势不便的事情先出了福华院。

  这罢,她们那些女眷也不好再留下来,从西次间走出来时,她的目光在谢钰与沈平成的身上微微停留了几秒,便垂下眼帘出去了。

  “姑娘,姑娘。”见沈容出来,如意先迎了上去,低声道:“方才奴婢见小王爷身边的下人鬼鬼祟祟,三番几次的目光往您身上落,奴婢担心他有什么歹意。”

  沈岚就站在一旁,如意的话她依稀听了个大概,觉得如意的堤防不无道理,出声道:“阿容,我瞧小王爷心性蛮横,上次的事情一定记恨在心,总之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沈容与沈岚点头,转而问如意:“他时候走的。”

  如意暗暗算了算,依稀回道:“有一会儿功夫了。”

  沈容倒是想看看谢荀想要耍什么花招,他有什么招,她就见招拆招。

  她沉吟片刻,与沈岚一同回锦林院。

  心中想着的是怎么拆了顾家与延安候府亲事,此事说简单不简单,说难却也不难。

  若是时机准了,便什么都好办了。

  她自也顾虑着如意说的话,所以走在着深长的青石板小路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仔细的看着这小路上有什么不同,瑟瑟的秋风吹过两旁已经渐渐萧条的柳树,风声吹动的簌簌作响,除了偶尔来往的几个婢子,并没有什么异常,手中的石子也慢慢握紧。

  如意的一番话,弄的人们人心惶惶,就是沈岚走在这小道上,都觉得阴风阵阵,浑身发冷,神经紧绷。

  沈岚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斜上方的树叶嗡嗡作响,伴随着晃动,树叶成片的往下落。

  沈岚正觉得奇怪,忽然从上方就掉落了一个小白瓷瓶,她下意识惊叫一声,扯着白芷的衣袖就往后退。

  沈容眼疾手快的丢出紧握在手中的石子,石子似飞火流星,冲了劲的朝着那白瓷罐去,“嘭!”的一声,白瓷罐被击中的同时碎裂,原本要掉落在沈容她们几人的方向时,也因此而改变了方向。

  碎裂之际,三五只黑色,黄豆般大小的虫子也尽数掉落。

  “啊……虫…虫子!”两个婢子正从当下经过,虫子一只一只的落在了她们的身上,发间,她们双目瞪大,惊恐的扯着自己的衣裳,急的跳脚大叫。

  惊叫不过两声,双双昏厥了过去。

  如意见此,不由浑身打了个哆嗦,她最怕虫子,若是虫子在她身上爬来爬去,她非吓死不成,想想还觉得后怕。

  “阿容,你没事罢。”惊魂未定的沈岚连忙循着沈容走去,握住了她的腕间。

  “这个小王爷未免也太过分了!”冬梅心里气急,闷声道,“还好两位姑娘没有事情。”

  沈容抬眼往树上看去,轻笑一声,冲着上面喊道:“不知小王爷玩的可高兴。”

  胡狄见沈家姑娘没事,暗中舒了口长气,无奈的与谢荀说:“主子,您这回该玩够了吧,还好未吓着两位姑娘……”

  “呵!”谢荀面红耳赤从树下稳稳的跳落下来,他不屑的拍了拍手掌:“你说小王高不高兴?”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脸皮的人。

  沈容若不是重活一次,渐渐养成了好性子,恐怕眼前这个谢荀,早不知道被她揍得爹娘不认了。她忍着心下的冲劲,轻提起裙摆,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谢荀被逼着连连退后两步,“我告诉你,你别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沈容一步步逼近谢荀,谢荀一步步往后退。

  沈容巧笑嫣然,笑着蹲下身子,神态闲适,不紧不慢的从地上已经昏迷的两个婢子身上夹出乌黑色的虫子,她故而将虫子凑近眼前,似是打量,这个虫子外壳乌黑坚硬,触角细长,细看之下,却是恶心至极,她二指夹虫,稳稳的站起身子。

  谢荀顿了几秒,他戳了戳胡狄,目瞪口呆的指着沈容:“她不怕?”

  胡狄木讷的点点头。

  沈容笑了笑:“小王爷,你给我的这个惊喜还真是够大,不过我不喜欢,还是还给你罢了。”

  说着她弹指一挥,手中的虫子“啾”的一声,就被打到了谢荀的身上,不偏不差。

  谢荀倒是反应极大,又是跳又是往自己身上拍打:“快…赶紧打死它!快…快……”

  沈岚淡淡的看了谢荀一眼,实在觉得这个谢荀无理无脑,又怕事情惊动福华院那边,便一本正经的看着身边的婢女,故作生气的呵斥道:“今日是小王爷与三姑娘玩乐,谁都不许穿出去,谁若是多嘴,小心她的舌头!”

  这身边的婢子大部分是锦林院的知心人,不过这二姑娘厉声呵斥还是头一回,都不敢再造次,应了声是。

  遂沈岚上前挽住沈容的胳膊,又怕她一时冲动,对谢荀下狠手,柔声说:“阿容,咱们回去罢。”

  沈容也懒得与谢荀在这闹,点点头,“胡狄,还不赶紧扶着你家主子回去养伤。”

  便毫不犹豫的随着沈岚进了锦林院。

  谢荀气的晃头跺脚,他蹬着眼睛看向胡狄,指着沈容渐远的背影:“她……她到底是不是女的!啊!“

  胡狄为难的站在谢荀身后,轻咳一声:“主子,您忘了,沈姑娘怎么也是沈平成沈大人的千金,听说又是在白马城长大,自然不同于其他闺阁中的闺秀,主子,您可别忘了,沈三姑娘是谢二公子未过门的妻子,今日的事情若是传到谢二公子耳中……”

  “好了!”谢荀扬手:“真是没趣!“

  便拍了拍衣袍,扫了眼地上已经死了的黑虫,不由抖了抖身子,折身往东厢去。

  沈容回了屋,便吩咐如意给钱骁传话,让他差人可信的人去延安城,紧盯着纪思远。

  他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纪小侯爷?姑娘盯着他做什么,奴婢听说延安侯府已经与顾府定亲了。”如意纳闷的问。

  “我不放心,毕竟婚姻大事关乎的是一辈子,仔细着些自然是好。月桐是什么性子这些日子你也瞧清楚了,一点也不为自己考虑,你且去办罢。”沈容摆摆手。

  “奴婢这就去。”如意正好有好些话与表哥说,她乐呵呵的点头,匆匆的退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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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氏从福华院出来后,便回了锦歆院准备搬往城西郊外沈府的事宜,她要整理的事情繁多,一时之间顾不上沈英,沈英抽了空子,偷偷溜去锦林院见沈容了。

  她一进沈容的屋子,坐下来就开始哭,一面哭一面道:“三姐姐,我一点也不想离开沈府……呜呜呜……三姐姐,你还有好多没教我呢…都怪我说漏了嘴…”

  “三婶知道我与你的事情了?”沈容神色微敛,亲自用丝娟给沈英擦拭眼泪:“你先别哭,既然三叔与三婶提出分家,那三叔三婶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了,兴许也是好事呢。”

  沈英接过沈容的丝绢,抹了抹眼睛:“都怪我说露了嘴,不过娘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死心罢了,三姐姐,我真的不想离开沈府,离开你,离开祖母,我在这里长大,这里有我最亲近的人……”沈英怎么也没想明白,好端端的就分家了。

  沈容顿了顿,不动声色的开口,“四妹妹,你别急,慢慢说,我想三婶婶不同意你与周大公子的事情,想必已经为了寻了一桩更好的亲事。”

  煤栈的事情沈容一直怀疑是三房伙同原子搞得鬼,不,一定是他们搞得鬼,

  煤栈的主意就是三房提出,而煤栈又在出事后草草卖了个低价,其中利弊,想来三房早就算得清楚。

  沈英吸着鼻子,水汪汪的抬眼眼睛:“什么好的婚事……齐家怎么及得上周府!”

  沈英全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话,她说着还很气愤的握紧了拳头,以示自己对程氏安排的婚事有多厌恶。

  齐家……

  沈容顿了几秒,她想她知道答案了。

  原来是齐家,竟然是齐家,难怪,难怪,齐家可是江北最大的煤商,恐怕这煤栈的买主,就是齐家老爷了罢,三房正好借着老夫人对煤栈的不耐烦,将永安城的煤栈低价卖与齐家。

  或者,这卖出煤栈只是个说法,而其实是三房彻底将煤栈落实在自己的名下。

  沈容唇角微扬,轻轻的拍了拍沈英的肩膀,声音低柔:“齐家?可是那个之前来过沈府的齐家?”

  沈英重重的点头。

  沈容旋即笑说:“齐家家大业大,三婶婶若是为你挑选了这桩婚事,也不见得不是为你好。四妹妹,齐家的门,恐怕江北有不少女子是挤破头都想入的。”

  沈英哭声突止,愕然问:“三姐姐,难道你也不明白我?“

  沈容摇头:“我自然明白,你总知道周家大公子这次在秋闱位居榜首的事情罢。”

  “我……我知道,周公子天资聪颖,我就知道这次的榜首是周公子的。”沈英其实也知道了沈容想要说什么,就像程氏所言,周士闵要求娶的沈容,不过也是因为她的父亲。

  如此说来,只要他们分家后,家业够大,周士闵也会考虑她的……

  沈英面色变得僵硬起来,可这之间,还有感情所言吗?她不明白,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她凄凄的看着沈容,一把将沈容抱住,扣在沈容肩背上的手指越收紧,她声音无限低沉:"三姐姐,如果我是你,就好了……”

  很快沈英便松开了手:“三姐姐,你说我还有办法吗?”

  “你与周公子相识在先,还记得我与你说过,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种事情,我与你说得不算,你得自己争取。”沈容对着这样一个哭哭啼啼的沈英,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告诉她,周士闵绝对不会娶她。

  最起码她曾与周士闵成亲五年,周士闵的为人,她清楚的很,自私自利,也许,沈英在帮他夺得他所想要的东西后,会给她一个妾室的身份。

  就像当初的杨念音。

  杨念音……她甚至怀疑,周士闵也不曾将她放在心上,因为他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周士闵确实称得上时天资聪颖,而且他相貌不差,风资翩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沈英对他如此的死心塌地,也不奇怪。

  沈英落在她腕间的手掌忽然重了几分:“三姐姐,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我与你说心里话,我到现在,都很羡慕你,甚至嫉妒你!为什么我想要的,总是这么难得到?而你,要什么有什么……”

  她双目渐渐蒙上一层厚重的雾气,血丝爬满了眼白,剩下紧缩的墨色瞳仁,她面目狰狞,忽然大笑出声:“三姐姐,你别怕,我只是觉得老天不公平罢了,你说如果我是你,我还会这样如此不堪吗?表兄他一心一念只想娶你,你还不知道罢,周公子其实是我的表兄,我打小就见过他,那时候懵懵懂懂的年纪,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年温柔俊秀……“

  沈英忽然不说话了,似是陷入回忆当中,久久才晃过神来,深深呼了口气,用力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瞧我怎么说了这么多,三姐姐,我是来与你道别的,我会常回来看你,看祖母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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