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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了一会,等哭得差不多了,梨香和杏香等人才进来,打了水给徐莺和徐田氏洗脸。
等拾掇好了之后,两人才坐下来慢慢说话。徐鸾则坐在徐田氏的旁边,眼睛却一直在往房间的四周打量,对房间富贵奢华的摆设和装饰显得有些惊叹,脸上带着羡慕。
徐莺装作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看着徐田氏笑了一下,然后道:“母亲和鸾儿还没见过昕儿吧,我让人将昕儿抱过来让你们看看。”说着转头去吩咐梨香,让她去叫奶娘将三郡主抱上来。
三郡主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脸上有些起床气,被奶娘抱在怀里显得有些不高兴。等见到徐莺,才伸着手要找母亲。
等徐莺将孩子接过来,亲了女儿一口,然后指着徐田氏和徐鸾道:“昕儿,来看看这是谁,这是昕儿的外祖母和姨母,昕儿快给外祖母和姨母问个好。”
三郡主抬头看了一眼母亲指着的人,对这两个陌生的人感到有些好奇,眼睛明亮的打量着她们。
徐田氏对徐莺手上的小孩儿感到有些稀罕,粉嫩如雪团一般的孩子,眼睛明亮明亮的,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裳,越发显得如同菩萨座前的莲花童子一般。见她看着她,这孩子也不怕生,甚至咧着嘴对她笑了一下。
徐田氏道:“这孩子,长得真好,像你,跟你小时候一个模样刻出来的。”
徐莺笑了笑,道:“母亲要不要抱一抱她?”
徐田氏有些不确定的道:“这行吗?”她心里有些犹豫,这么漂亮的孩子,她是喜爱的,只是虽说是自己的孙女,但却也是高贵的天潢贵胄,她只怕自己一个平民抱着她,仿佛要玷污了她。
徐莺笑道:“怎么不行,您可是她的外祖母。”说着抱着三郡主起来,将她放到徐田氏的怀里去了。
三郡主坐在徐田氏的膝盖上,抬起头又继续好奇的看了她一会,接着伸出手来,要去抓徐田氏头上的什么东西,一边抓还一边“哇哇”的喊。徐田氏听了好半天才听明白,她说的是“花花”,原来是想要她头上戴的一朵珠花。
珠花的簪头是尖利的东西,哪里能给小孩子玩,徐田氏想了一下,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护身符来,挂到三郡主的胸前,道:“来,这个给你玩。”
三郡主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低着头去研究胸前的护身符去了。
徐田氏已然要忘记她郡主的身份了,此时心里想到的是这是自己的外孙女,伸手温柔的摸了摸三郡主的脑袋,眼神变得柔软起来。
徐田氏抬起头来对徐莺感慨道:“一转眼你都要做母亲了,想想你小时候在我怀里撒娇的样子,感觉还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事。”
徐莺知道徐田氏真正怀念的那个人并不是她,但慈母之心,令人动容,何况她也并没有想要代替原身在徐田氏心中的位置。她感激原来的徐莺,没有她,就没有她这第二次的人生。同时也愧疚于原来的徐莺,若不是她,原来的徐莺或许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里。
她感激并愧疚于她,所以愿意替她好好照顾并爱她的亲人。
徐莺温声道:“是母亲疼爱我,心里有我,才会觉得我长大得快。”
徐田氏道:“不疼你疼谁,你小的时候才这么点大。”说着用手比了比,接着道:“我一口饭一口水的将你养到这么大,怎么能不疼。”
她嫁到徐家的时候,徐莺才刚一岁,家中李姨娘当家,对徐莺多有苛待,徐秀才是个偏心的,任由着李姨娘薄待这个嫡女,家中唯有一个徐老夫人心疼这个孙女,偏那时她也是病歪歪的,也照顾不了亲孙女,徐莺便因此长得十分瘦弱,几乎就剩下一把骨头。若不是她嫁进来,她甚至毫不怀疑再过个两三年,她只怕连命都没了。
她那时或许被苛待了狠了,身体不好,性子也怯怯的,她不知花了多少的精力才养好了她的身体,又让她肯亲近她。
徐莺并没有继承原身徐莺的记忆,只是看徐田氏的样子,她便知道徐田氏对原先的徐莺,必是付出了十二分的真心的。
徐鸾已经已经打量完房间,然后回过神来认真听她们说话,只是听到徐田氏说“不疼你疼谁”时,她心里仍是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可不就是疼,连她这个亲女儿都排在后面了。
她一向觉得徐田氏偏心这个异母的姐姐,又见姐姐过着这富贵至极的生活,越发觉得老天是不公平的,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
只是这里是徐莺的地盘,现在她又是高高在上的身份,她到底像以前那样敢跟徐莺无所顾忌的吵闹,只是将不甘和不平埋在了心里。
三郡主现在越来越大,在屋子里越发呆不住,在徐田氏膝上坐了没一会,便伸着手往门的方向,闹着要去院子里。
徐莺让奶娘抱着她去外面院子走一走,又让梅香跟着,自己则留在了屋子里跟徐田氏好好说话。
徐莺问徐田氏道:“对了,你们是怎么上京来的,可是请的镖局?”
徐田氏摇摇头道:“这还要多亏了孟大人,孟大人要上京述职,临走之前来问我们要不要一同上京,我们便是跟了他的顺风车上来的。说起来我们还欠下了他一份人情。”
徐莺道:“居家过日子,哪有永远不欠人情的,欠了人情我们慢慢还就是。”
徐田氏点点头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徐田氏又说起道:“对了,当初与你一同跟着太子殿下上京的那位江小姐,她如今如何了?”
徐莺道:“她如今并不跟我住一起,她跟着柳嫔娘娘住在南院里。二郡主被记在柳嫔名下,也是为了让她能就近照顾二郡主。”
徐田氏问道:“二郡主是?”
徐莺道:“她是江姐姐的生的女儿,比我的昕儿大了七个月。”
徐田氏点了点头。
徐莺有些奇道:“母亲怎么平白无故问起江姐姐来了?”在她的记忆里,徐田氏可不是那么八卦的人。
徐田氏欲言又止了一会,最终跟女儿道:“你不知道,自从你和那位江小姐跟着太子走了之后,江员外在郧阳府严然以太子的岳丈来自称,在郧阳府跟那些官员称兄道弟,做的有些事,实在是……”徐田氏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她实在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但徐莺却能听懂她的意思,只怕江家人做了许多不好的事。
徐田氏顿了顿,继续道:“原先江家不过是乡绅,现在堪堪过了一二年,江家俨然是郧阳数一数二的富豪了。之前江员外看中了一个有夫之妇,打死了人家男人,强抢了人家去做妾,那女子不堪羞辱,带着肚中的孩儿就上吊自杀了。这事在郧阳闹得挺大,知县老爷顾忌着他有个女儿进了东宫,不敢判决,我上京的时候,这件官司还没断清呢。我瞧江家这样的行事,只怕迟早要出事,只是不知以后会不会连累到江小姐。”
徐莺心中了然,徐田氏虽然说的只是这一事,但以一窥十,江家做的只怕远远不止这些。
徐田氏接着又道:“我们家里若不是有我拘着你父亲,他的行事只怕跟江员外要差不多。只是便是这样,外面的人爱奉承于他,我现在也有管不住他的时候,所以你来信上我们上京的时候,我想着这样也好。到了京里有你和太子殿下看着,总还能管束得了她。何况,在郧阳人家稀罕他是你的父亲,愿意捧他的臭脚,但京里处处都是贵人,只怕没人会将他当回事。没人捧着他,他行事自然该就有所收敛了。”
徐田氏说到这里,又接着道:“罢了,不说这些了。只是那位江小姐,大家同乡一场,你不如找个机会提醒一下她,让她管着江家人一点,也免得将来出了事,却连挽回都来不及了。”
徐莺道:“好,我找个机会提醒一下她。”不说其他的,江婉玉现在毕竟是东宫的人,江家人仗着江婉玉的势为所欲为,其实就是仗着太子的势在为所欲为,这于太子的名声也会有所妨碍。
徐田氏点了点头,母女两人便又说起了其他。而后徐莺又让人去外院将弟弟徐鸰请进来与自己相见。
徐莺对这个“弟弟”还是有感情的。原身的徐莺被亲爹给气死,然后她变成了她。那时候对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整日病歪歪躺在床上,正是她觉得孤独无助的时候,若不是有徐小弟日日在床前陪着,又说各种话来逗她开心,她觉得自己根本撑不到接受穿越的现实的时候。
只是她毕竟不是原身,徐鸰、徐田氏对她好能让她产生感情,但对能做出卖女儿去做妾的徐秀才和她病中时最爱来欺负她的徐宝却生不出半点感情。所以她让人去请人的时候,寻了个他们是年长的男子不好随意进入内院的理由将他们留在了外院,只让徐鸰进来。
徐鸰比两年前要长高了许多,两年前他还只到她的下巴,现在已经快长到她的额头了。十一岁的男孩子,长得白白净净,毓秀如琼。见到徐莺,一点也不显得生分,眼睛亮晶晶的,扑到徐莺的身上来抱住她道:“大姐姐,我好想你啊。”
徐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姐姐也好想你呀。”说着拉开他,道:“快让姐姐看看,鸰儿长高了没有,变帅气了没有。”
徐鸰道:“自然有,你看,我都快要长到跟你一样高了。”说着站到徐莺旁边,用手在自己头顶与徐莺比了比,发现身高还有些距离,便又有些失望的道:“还差一点。”但很快,他又振作精神来,道:“不过再过两年,我肯定就比姐姐高了,到时候我就能保护姐姐了。”
徐莺捂着嘴呵呵的笑起来,笑得极为灿烂,道:“好,我等着鸰儿长大了来保护我。”
徐鸰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左右望了一下,道:“我的小外甥女呢,不是说姐姐生了小外甥女吗?快抱过来让我看看。”
徐莺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吩咐人去让奶娘将三郡主抱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状态不好,只有一更。
因为有些亲说我这篇文写得比前面两篇文要敷衍,我觉得我有些冤枉啊,我自认为我这一篇文写得比前两篇还要更用心一些,对于喜欢写东西的人来说,作品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我是真的有非常认真的在对待这篇文的。
只是有亲这样提出来,也不由让我反思是不是我的写法有问题,才会让亲产生我在敷衍读者的错觉。然后我今天晚上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写文便有些不在状态。
我想今天还是让我先缓一缓,让我先想清楚这篇文哪里出现了问题,然后明天再继续双更吧。
另外,文章有些地方可能有虫,我明天会重新回去检查一下。谢谢提出建议的亲,我虽然为了有更多的时间码字,不经常回复评论,但每一条评论我都有认真在看,也有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