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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炙手可热

情深缘浅:亿万宠妻 括剑灵 4917 2024-11-17 19:12

  我的心微微一颤,中宫虚悬三年,郝湘东一直坚称那位置要留给自己的挚爱,所以不管太后与朝臣如何软硬皆施,他都未曾动摇过。

  而如今看他在意徐凌舞的程度,那中宫主位怕是非她莫属了。

  “哦,凌贵嫔自是有福之人,对了,皇上现在在何处?”没想到短短几日,徐凌舞已经成了中宫人选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好在我已经清醒过来,否则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上下了早朝便直接去了柔福宫,凌贵嫔最近害喜害得厉害,非得要皇上陪着才能吃进东西,皇上拿她没辄,只好日日过去陪着,还让我把奏折拿去柔福宫批阅,看这样子,皇上是打心眼里宠凌贵嫔了。”陈公公小声道,言语之间有意无意的流露出郝湘东对徐凌舞有多宠爱。

  我的心微凛,脸上却不流露分毫,自他手上接过奏折,微笑道:“我替公公拿些吧。”

  跟随陈公公进了柔福宫,心里还是有几分胆怯的,这些日子以来,我与郝湘东虽同处御书房,然而却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的欢声笑语。

  他常常一上午都埋首在成堆的奏折中,偶尔休息时,他也是站在轩窗前,目光透过窗外黄灿灿的枫林投放在遥远的一个点上。

  然而即使他再不愿意看我,我背过身去时也能时常感觉到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我身上,当我转过身去,他又若无其事的垂下头认真的批阅着奏折。

  我知道他还不能接受我的改变,但我却是铁了心要做自己的,不管他心里把我当成谁的替身,我只想做我自己,并且不会为了任何事而让自己委曲求全。

  佳仪殿内,暖气融融,芬香袭人。

  百合窗叶下,郝湘东侧坐在软榻上,低着头神情专注的剥着手中的蜜橘,橘皮的清香馥郁芬芳,将他脸上坚毅的棱角柔和了不少。

  徐凌舞温顺可人的依在他怀里,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缱绻画面。

  我低垂了眸,将眼中的涩意逼回心底,倘若来时我还抱着郝湘东可能是基于对子嗣的期盼,才对徐凌舞百依百顺的想法,那么此时亲眼见到他们恩爱的场景,便只能说明我的想法有多愚蠢。

  因为我在郝湘东脸上没有看到半分为难或是勉强,他是真心实意的想陪在徐凌舞身边,没有一点虚假作态。

  那双向来执笔的修长大手此时正小心的清理着橘肉上的茎,待清理好后,他掰开橘子,将其中一半搁进徐凌舞手里,徐凌舞耍赖的塞回他手心,娇声道:“臣妾要皇上亲手喂我嘛。”

  郝湘东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的道:“瞧瞧你这懒样子,都被朕宠得不像话了。”话虽是如此说,他还是取了一瓣橘子放进徐凌舞嘴里。

  徐凌舞咯咯笑着将橘子含进嘴里,咀嚼了一下,突然微眯了眼睛,脸皱成一团,郝湘东见她如此,连忙问道:“怎么了,不好吃么?”

  徐凌舞摇摇头,又嚼了嚼,酸得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半晌才吸着气道:“好吃,就是太酸了。”

  两人如此旁若无人的亲密落在眼里,我的心就如那被搁在果盘里的橘子,又酸又涩又苦。恰在此时,郝湘东似乎察觉到身旁有人,目光扫了过来。

  瞧见我时,他眼底迅速掠过一抹流光,平静的回过头去,对徐凌舞道:“既然觉得酸就别吃太多,当心伤胃。”

  徐凌舞此时也看到了我,她眼波一转,突然伸手勾着郝湘东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响亮亮的亲了一记,暧昧的声音顿时回荡在静谧的空间里,她巧笑道:“臣妾多谢皇上关心。”

  郝湘东的身形突然一僵,手下意识便要去扯徐凌舞勾着他脖子的双手,然而目光在触及我时,却硬生生的止住,反手将徐凌舞搂得更紧了。

  我瞧着这一幕彻底僵住了,徐凌舞怎能如此不徐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郝湘东,而郝湘东不仅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搂得更紧,难道郝湘东真的为她动了心?

  陈公公尴尬的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将奏折放下便一起出去,我心底一片怆然,神情悲怆的把奏折放在书案上,刚转了身,徐凌舞甜美的声音再次传来。

  “皇上,臣妾突然觉得全身乏力,腰酸背疼的,能不能劳您的御前尚义替臣妾捏捏肩?”

  我全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瞪着她,她也正不闪不避的看着我,眼底那抹恶意的笑越来越明显,我知道,她是想要羞辱我。

  郝湘东瞧都未瞧我一眼,一味的宠溺道:“也好,朕去看会奏折,莲尚义,你就好好侍候凌贵嫔。”说罢拍了拍徐凌舞的肩,站起来向书案走去,擦身而过时,他脚步顿了顿,终是不着痕迹的向前走去。

  那一刻,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么辛苦的事,会受不了他一点冷落。

  “莲尚义,本宫就有劳你了。”耳畔传来徐凌舞语带讥讽的声音,我僵了僵,敛了神色,趋步向她走去。

  软榻很矮,她又坐得离我很远,我必须躬着身屈着膝才能够得着给她按摩,如此我便很费劲,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经全身酸软、头晕眼花起来。

  柔和的光线下,徐凌舞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端坐在软榻上,指使我给她按捏肩膀,时不时吆喝一声手重了,或是手轻了,我碍着郝湘东在身后,强忍着不发作,依着她的吩咐轻柔的替她按捏着。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竟似下得没有尽头,我失神的望着窗外绵绵细雨注入草圃内,瞬间便没了踪影,心也在此刻荒芜起来。

  耳边突然传来徐凌舞的惊呼声,我还未反应过来,徐凌舞已经直直的向榻边倒去,而在她的头却已然的向矮几上的果盘撞去。

  那果盘里放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倘若她撞上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说时迟那时快,我快速伸出手拽住她在空中乱舞的手,借力使力将她往边上一拉,然而就在我将她拉向一旁时,我清楚的看见她眼底蕴上浓厚的恨意及恶毒的笑。

  小腹被她的狠狠踢了一脚,我本已全身无力,被她一踢便直直的向那把水果刀栽去,我仓皇尖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向那果盘推去。眨眼功夫,我已经跌撞在矮几上,身子顿时萎顿的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手心传来灼热的刺痛。

  脑子里嗡嗡作响,心有余悸的看着被我掀翻在地的果盘和那把明亮锋利的水果刀,我的心顿时一松,这张脸算是保住了。

  头一阵晕眩,我似乎听见谁在焦急的唤我,下一刻身子便跌进一副温暖的怀抱,熟悉的龙涎香瞬间便将我包围,心底奇异的安宁下来。

  “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一时犯困,才害得莲尚义为了救臣妾受了伤,都怪臣妾早不睡晚不睡,偏偏此时犯了困。”耳边响起徐凌舞假惺惺的哭泣声,我很想冷笑,但是疲累的身心竟连一个冷笑都扯不出来。

  “不关你的事,你好好养胎,朕送她回去。”郝湘东的声音里夹杂着一抹隐忍的怒气,只是不知道这怒气是冲谁而来。

  耳畔还残留着徐凌舞略带惊惶的声音,然而郝湘东理都没理她,打横抱起我,大步向殿外走去。

  自郝湘东的臂弯望去,徐凌舞俏丽的脸上挂着仓皇的泪珠,眼底急涌着浓烈的怨恨,我心一惊,移了眸光。

  殿外,秋风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他仿若未觉,俊脸绷得紧紧的,就如天边那抹暗沉的黑云,正酝酿着未知的风暴。

  一众宫人见他抱着我出来,都微微吃了一惊,可毕竟是御前侍候的,瞬间又恢复淡定,只忙碌着举起华盖大步追上郝湘东的脚步,安静的随他一起向昭阳宫走去。

  窝在他的怀里,我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假寐,龙涎香的幽香密密的包围着我,让我感觉很安心,即使知道这样被他明目张胆的抱回昭阳宫,会引起很大的风波也徐不得了,因为我的心是那么迫切的想要他的靠近与温柔。

  被他抱回昭阳宫御书房内,他毫不温柔的将我扔进平日供他休息的软榻上,他挥退了一干宫人,神情冷冽的瞪着我,我知道他此时正在气头上,可是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难道是因为我笨手笨脚差点让徐凌舞摔伤?

  一想到他生气是因为徐凌舞,整颗心便盈满委屈,紧闭上眼仍是止不住那股热流,直到感觉两颊凉凉的,我才知道自己哭了。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我仿佛能听见自己流泪的声音,细微的,就如窗外那场绵绵不绝的秋雨,带着轻愁悄无声息的洇进软榻上明黄的缎被里,在缎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炫丽的水花。

  我知道此刻自己不该哭,可是眼泪似屋檐上那不断坠下的水珠一般,止也止不住。

  郝湘东在软榻前焦躁的来回走动着,全身上下张扬着的怒火似乎要把御书房焚个干尽,见我泪流不止,他终是无奈的叹息一声,走上前来在我身边坐下。

  “小七,朕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的语气中带着一抹让人闻之心酸的疲惫,仿佛这些日子以来,不仅仅是我在受着内心的煎熬,他也同样感同身受。

  他的话让我吃惊,怔怔的望着他,竟连眼泪都忘了流了,他再次叹息了一声,伸出修长的食指,轻柔的替我揩干眼角还挂着的泪珠。

  “阿湘东……”颤着声音唤他,却突然觉得这个称呼好陌生,因为自那晚之后,我便再也没这样唤过他。

  他的眼底蕴上一抹久违的笑意,轻刮了刮我的鼻子,打趣道:“不再疏离的唤我皇上了?”

  我的心悠悠一颤,原来他是知道的,低垂了眸,我带着赌气的意味涩涩的道:“您是九五之尊,我不唤你皇上唤你什么?”

  “唉。”他站起来,转身向一旁的琉金镂空雕花紫檀木柜走去,从中拿了一个碧绿的小瓶又走了回来,苦笑道:“小气的家伙,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你与我闹别扭,我心里也不好过。”

  怔愣的瞧着他,明明是他不爱理我,怎么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郝湘东无端又叹息一声,温柔的牵起我受伤的手,仔细检查着我的手伤,此时我方才觉得手心已疼的麻木,低头看去,只见一道狰狞的血痕爬满整个手心,干涸的血迹上又添了新的鲜血,汩汩流出,煞是骇人。

  郝湘东心疼的拿着锦绢为我清理伤口,他的动作再轻柔,我也疼得“咝咝”直吸冷气,他边擦拭着不断冒出的鲜血,边心疼的抱怨道:“明知那里有刀,你还往那边撞,平日不是挺机灵的么,怎么那时就不灵光了?”

  瞧他紧张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这伤算是伤得值了,微笑道:“凌贵嫔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我焉有看着她出事的道理,更何况那时就我在她身边,倘若帝裔出了什么问题,我又怎么担当得起?”

  郝湘东的眸色逐渐深沉,他抬起头来凝视着我,叹息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何必以身犯险,你可知伤在你身疼在我心的道理,以后可不许再这样鲁莽了,知道么?”

  我的心突然像吃了蜜糖般,甜丝丝的,倾身过去讨好似的搂着他的脖子道:“只要阿湘东还心疼我,就算让我受点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脸色微红的将我缠在他脖子处的手拿了下来,板着脸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你怎能如此轻视,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再为任何人以身挡刀,记住了么?”

  我柔顺的答应下来,其实我何尝想为徐凌舞挡刀,而是她本来就有心算计我,只是没想到到头来她聪明反被聪明误,给了我与郝湘东解开心结的契机。

  想到她忿恨的表情,我的心微凛,徐凌舞对我的恨已经到连腹中孩子都不徐的地步了,看来今后我要万分小心,绝不能再与徐凌舞单独相处,否则帝裔出了什么事,我是绝对担当不起的。

  抬眸凝视郝湘东,他正拧开碧绿色的瓷瓶,一股幽香自内窜出,很是好闻,他倒了些白色药末在我的伤口上,我只觉得那处火辣辣的疼瞬间便被一股清凉所取代,再不似先前那样疼了。

  “你的手在结痂之前不要沾冷水,重活也交给别人去做,好好养伤知道么?”郝湘东将那瓷瓶放到矮几上,敦敦嘱咐道。

  我莞尔一笑,温柔的道:“谢谢阿湘东,你不用担心,我皮粗肉厚,几天就能恢复,以前我还受过比这更重的伤。”

  忆起前生,我曾为了乐意生生锯断双腿,那是怎么样煎心的痛楚,我最后也一样忍了下来。

  思及那血淋淋般的往事,我缓缓摇了摇头,怎么在此时想起这样不堪的往事来了呢。将那涩苦的记忆强行压回心底,我抬头深情的凝视着郝湘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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