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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承诺

情深缘浅:亿万宠妻 括剑灵 4928 2024-11-17 19:12

  他不会是这样绝情的人,一定不会!

  郝湘东伸出手覆在我未受伤的小手上,暖意瞬间便包围了我略显冰冷的手,他一脸真挚的承诺道:“小七,那些事都过去了,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十月,丹桂余香在宫殿上空悠扬飘荡。

  郝湘东上早朝还未回来,我便懒洋洋的坐在桂花树下,欣赏着那“叶密千层绿,花开万点黄”的美景。

  偶尔有宫人路过,向我颔首问安,瞧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的心却泛起甜蜜,自上次手伤以来,郝湘东便再不许我动手,就连替他削个苹果,他也紧张的让我放下,生怕受伤的手沾了水不容易愈合

  。

  其实我哪有这么娇贵,可是看他如此心疼在意我,我又不忍让他担心,只好做个御书房最清闲的尚义。

  那日我与他尽释前嫌,我们的感情日益升温,竟比前些日子还要浓烈。然而我的心总是不安的,或许是心中的那个结仍然存在,所以不能完全信任他。

  这些日子以来,他再也没有提过要封我为妃的事,我亦不想主动提起,只等三军回朝之后再作打算。

  抬头看着满树新开的桂花,我伸手摘了些放在掌心,轻轻嗅闻,桂花的清香萦绕在鼻间,让人的心情也为之舒爽。

  秋日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我禁不住伸了个懒腰。抬眸时,却瞧见云秀娉婷的立在十步开外。

  回想起云秀的算计,我心微凛,不悦的转过头来,就当没瞧见她。然而云秀似乎不懂我的脸色,竟缓步迎上来。

  “莲尚义好是清闲啊,瞧这阖宫上下的奴婢,谁不羡慕莲尚义的好命?”云秀的话里明晃晃的带着刺,脸上却带着笑的睨着我。

  我心底微恼,咬着牙暗讽道:“我不过是托了姑姑的洪福,否则怎有今日的莲尚义?”

  前几天我无意间碰到碧萝,原来我进宫之初被黎莫杖责是云秀授意的,自那时,我便对云秀恨得咬牙切齿。

  九月十二那天,若不是她鼓动雨轩来跟我说西厢偏院的事,我又怎么会上当去了西厢偏院,又怎么会让徐凌舞因此而有机可趁顺利出了冷宫。

  听了我暗讽的话,云秀也不恼,只是笑睨着我道:“莲尚义如此说,我便却之不恭了,尚义如今不待见我,可是有些话我却是不能不提点尚义的。”

  我“腾”一声站起来,转身背对着她,冷淡的道:“我没有什么话想跟姑姑说,姑姑还是请吧。”

  云秀仿佛早知道我会如此,她呵呵轻笑了几声,道:“我是受人之托,不管尚义爱不爱听,我也必须将话带到,尚义可曾听过一句话,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便是集三千怨恨于一身。”

  我的心狠狠一震,蓦然转过身去,冷瞅着她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尚义明白我在说什么,想必芳涵也曾教导过你,除了要争宠以外,还要懂得让宠,郝恩凉薄如水,尚义此时的盛宠有可能为你的将来带来灭顶之灾,你可曾想过,你除了皇上的宠爱,在这后宫还有什么?”

  突然心乱如麻,我不知道云秀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话,可显然的,她的话已经让我失了往日的不在乎,开始深思起来。

  云秀走后,我一直心事重重,神游太虚。就连郝湘东下早朝回来也没察觉到,直到双眼被人从后面蒙上,才惊回了我的神智。

  我刚要挣扎,就被身后熟悉的龙涎香包围,怔了怔,唇角却溢出一抹笑来,身后已传来郝湘东刻意变调的调皮声音,“猜猜我是谁?”

  我无奈一笑,堂堂郝王竟学这些小孩子玩意,真不知道该说他童心未泯,还是该说他今日心情极好,双手情不自禁的覆上他蒙于双眼上的修长大手,感慨的道:“你就是北齐最丰神俊朗、英武不凡的郝王。”

  他却摇了摇头,语带不满的道:“不对,猜错了。”

  我愣了愣,忽而笑道:“怎么会猜错,阿湘东尽会耍赖。”想起他耍赖时的神情,心里缓缓漾起一股柔情来,倘是一名郝王愿意在你面前褪尽所有郝王该有的面具,你是否会懂得知足?

  他不恼也不松手,灼热的唇贴向我的耳边,徐缓的呼吸吹拂着我的耳根,有一抹瘙痒迅速窜起,密密的布满我的颈项,他压低声音沙哑的道:“我是这世上最想要拥有你,并且给你幸福与快乐的良人。”

  “轰”一声,一股血液在脑海里炸开来,我想此刻我的脸定然是绯红如血杜鹃,娇美而耀眼,我急速的拉下他的手,在他的怔然中,回过头去扑进他怀里。

  紧紧的拥抱着他,我能感觉到我的每根神经都因为他的话而颤抖着,“阿湘东,有你这番话,哪怕前方满路荆棘,我也会为你披刀斩尽。”

  他亦紧紧的将我拥在怀里,听到我的话,他浑身颤了颤,瞬间又恢复平静,他低下头捧起我的小脸,墨玉般深黝的眸底缓缓流淌着一抹急色,他道:“小七,何以说出这么严重的话,是不是后宫哪个嫔妃来找你麻烦了?”

  我的脸倒映在他的眼底,是那么的清晰与娇美。我想,此刻我不仅是映在他的眸底,更是印在了他的心底。

  “没有,知道阿湘东宠我,她们都让我三分,可是……”咬紧了唇,我犹豫着垂下了眸,眼中的光华瞬间便黯淡下来。没有名份与权势,我在这后宫终究什么也不是。

  他见我犹豫,在我身旁坐了下来,轻轻将我圈进怀里,他将下巴搁在我的头顶,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平缓的淌过,“小七,你在担心什么?”

  心蓦然一酸,想了好久的话终是重新咽回心底,我努力绽出一抹明亮的微笑,像是为了鼓励自己一样,“没有担心什么,只是怕阿湘东今后有了新人忘旧人。”

  语气中那份小女儿心思拿捏得刚刚好,既不让他因我过早的担心而不悦,又不会道出心底真正所担心的事情。

  他的呼吸滞了滞,双手却将我拥得更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没办法答应你不再选秀,不再往后宫充塞女人。我仅能做到的是,在心里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

  ”

  心因他的承诺骤然悸动起来,我抬起头来认真的凝视着他,他的眸底流动的光华是真诚而热烈的。

  我知道我是再也抗拒不了他的深情,逐渐深陷在他所编织的情网中,“阿湘东,我信你。”

  他缓缓一笑,牵起我的手站了起来,声音朗朗道:“今儿天气如此好,我们莫要辜负了光阴,走,我带你出宫玩去。”

  与他偷偷换了寻常的衣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我们悄然离开那座繁华似景的皇宫。

  甫一出宫,宫外的空气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就心情舒畅起来。

  我与郝湘东并肩穿行在热闹的街道上,街边偶尔会投来几束*的目光,或是男的,或是女的,只要是来自男子的视线,郝湘东都会恼怒的瞪回去,十足像一个心爱之物被人觊觎的孩童,每每这时,我便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然后他会不徐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伸手将我的手紧紧攥着,瞧他这样意气用事的幼稚模样,谁能想到他是手握生杀大权、运帱帷幄的郝王。

  然而被他暖热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心也渐渐的暖热起来,恍惚间想起我与他的初次见面,脸突然便像染上了一层胭脂色,绯红一片。

  那时我们谁也不曾想到今后的人生还会有交集,或许这正是命运的奇妙之处,在不知不觉间,便将我们紧紧的系在了一起。

  热闹拥挤的集市上,我的心却是安宁的,因为身畔有他。

  “卖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远远的,一道略显苍桑的声音传来,我寻声望去,心中一喜,悄悄扯着郝湘东的手向那方移去。

  郝湘东正站在一个卖古玩的摊位前,手里拿着一枚通体发绿的扳指细细端详着,冷不防被我这样一拉,扳指便从他的指缝间悄然滑向地面,顿时摔得粉碎。

  摊贩是个浓眉大眼、一脸凶神恶煞的大汉,见我们摔坏了东西,他“腾”一声站起来,怒声道:“我这是上好的和田玉,如今你们砸坏了,就得赔。”

  郝湘东斜睨他一眼,郝王风范顿时横生,“我有说过不赔吗?”

  那大汉似被郝湘东的气势震慑住,嗫嚅的道:“公子确实是没说过不赔,不过在下在此营生多年,遇见过许多如公子一样,看着贵气,实则赖皮的人物,所以在下不得不先声夺人,这样吧,这扳指已经坏了,我就亏本处理,五十两银子,公子看怎么样?”

  郝湘东被他的一番话说得哭笑不得,倘若是不赔,便真成了他口中的赖皮人物,但若是赔了,却又觉得不心甘,因为地上那枚破碎的扳指怎么也值不上五十两银子。

  郝湘东回过头来扫了我一眼,我朝他无奈的吐了吐舌头,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嘴馋,想吃糖葫芦罢了。

  “老板,您这不是坑人么,我瞧着这扳指最多不过值一两银子,怎的到你嘴里就那么金贵,可别欺负我们见识短?”既然是我闯的祸,自然该由我来解决,我缓步上前,拾起那一半尚还算完好的扳指仔细端详着。

  那大汉被我这样一说,顿时气得满脸通红,目光恶狠狠的射向我,“这位小娘子,你可看仔细了,这是我自南陈拿的货,南陈玉石最是出名,不信你去周围打听打听,谁不说这玉扳指值五十两?”

  听那大汉提起南陈,郝湘东的身躯微不可察的震动了一下,待我凝眸看向他时,他的面色已恢复如常。

  “这位大哥说得在理,娘子,给银子。”郝湘东似是不愿在宫外惹事生非,我亦明白我们是微服出巡,倘若闹将起来被朝中大臣知道,丢的便是皇家尊严。只得忿忿不平的探手入怀。

  纤手所接触到的荷包却是空空无一物,我顿时一惊,倏然变了脸色,压低声音道:“阿湘东,我似乎忘记带银带了。”

  郝湘东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学着我也压低声音道:“你别急,我来想办法。”

  那大汉是何许精明的人物,瞧我们低声嘀咕着,似乎也猜出了我们身上没银子,他的嗓门顿时大了许多,“我就说嘛,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像是富家的公子小姐,结果都是一群打烂了东西不赔的赖皮,快点赔我银子。”

  他的大嗓门引来许多围观的群众,人群中有人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我倒是无所谓,可是郝湘东是一国之郝,岂能受人指指点点。

  “你这话也别说得这么难听,谁没有个出门忘带银子的时候?再说也是你的玉扳指经不住摔,能怨得了谁?”

  “嗬,小娘子倒是牙尖嘴利,我也不与你多说,你只管赔了我这五十两银子,我们便银货两讫。”那大汉是吃准了我们身上没银子,语气也凶悍了不少。

  我回头瞧着郝湘东,他的脸色微红,似乎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尴尬的事,我正不知所措时,他却暗暗的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镇定。

  “这位大哥,摔坏东西我们理应该赔,但是今日确实没带那么多银子出门,不如我给你打个欠条,过一会儿便让家仆给你送来。”郝湘东镇定如常的道,站在人群中央,他就如鹤立鸡群,是那样的出类拔萃、玉树临风。

  大汉见我们确实没钱,气焰更是嚣张,咄咄逼人的道:“我就是一个做小生意的摊贩,从来都是现银买卖,何时曾与人打过欠条,你若没钱,不如我替你想个法子。”

  大汉如此说着,算计的目光便落在我身上,我的心颤了颤,却听他道:“我瞧着你这小娘子还算是个美人儿,卖去怡红院少说也值个百八十两银子,公子不如将她……”

  大汉话未说完,郝湘东已怒发冲冠,拿起摊位上一个花瓶向那大汉砸去,他气得浑身颤抖,喝道:“你放肆。”

  大汉闪避不及,被花瓶砸了个正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身旁看戏的人们惊呼一声,纷纷退后了几步,生怕郝湘东的怒气会波及自身。

  而在这样紧张的时刻,人群里却爆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掌声,掌声过后,是一道温文尔雅的男声紧接着响起,“公子真性情,在下佩服佩服。”

  寻声望去,只见人群前站着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清秀绝伦。白衣飘飘,带着几分出尘的味道,恍若飘然下凡的谪神,俊隽飘逸。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双目炯炯的望着我们,赞道:“公子好身手,只是对待这种粗野大汉,实不须脏了公子的玉手,哑奴,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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