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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重病

夫君未从良 开水馒头 3725 2024-11-17 19:18

  金碧辉煌的宫里,这辆马车停在门边,当真有些煞风景。

  夜引着路,一看到马车,还未说话,身后的楚扬便已超过自己,奔了过去。

  夜一怔,一向冷静的人何时如同现在这样?

  而让他这般表现的人,居然只是在菊花会上一面之缘的女子。

  或许那女子很特殊,但却总也想不通,这分特殊,竟会烙上这样深的印记。

  楚扬吸了口气,手扶上了车厢,顿了顿,这才拉开。

  门里光线有些暗,一床很厚的棉被,棉被下,安安静静地睡着一个人。

  脸色惨白,似乎,已然没有了生机。

  “慕容烟!”楚扬钻进车厢,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唤道,“醒过来!”

  怀里的人却没有回应,只是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灼人。

  楚扬的手小心地放在慕容烟的额上,滚烫的像是火炉一样,顿时焦急起来,连带着棉被,将她抱了起来,钻出马车,一眼见着站在外面的夜,吼道:“回宫里!找御医!快去!”

  说着,就要将慕容烟抱下车。

  夜抬手一拦,阻了楚扬的动作道:“这里是马车。”

  楚扬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若是自己的话,在宫里乘车也是没什么的,当即又钻进了车里,语气也平缓下来,却掩不了眼中的焦急:“快点。”

  夜不再多说,纵身上了车,使劲抽响了鞭子,马嘶鸣一声,飞快地向着前方驶去。

  楚扬抱着慕容烟,没有放下来的意思,怀里人烫的吓人,不知道究竟烧了多久。

  “她病了几天?”楚扬皱眉道,将脸颊贴到慕容烟额头上,顿时更加焦急。

  “不知。”夜闻声回道,“今早接到线报,说她进了城,被人要送到宫里,在宫门外截住的。”

  “送她来的人呢?难不成是那人害的?”楚扬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语气也冷了几分。

  “只是个寻常的车夫。”夜回道,“应该没什么问题。”

  楚扬没再说话,直到马车一停,立刻钻出了车厢,下意识地将怀里人裹得更紧了些,唤道:“传太医!”

  这宫里的人俱都吓了一跳,皇上突然回来,忙纷纷跪下行礼,只是礼还未完,就听到太医这个词,胆大的抬眼一瞟,原来皇上怀里还抱着一个!顿时有聪明的跑了出去,找太医去了。

  楚扬没再多说话,径自进了自己的卧房,将慕容烟小心地放了上去,重又盖上被子,又抖开床上的被子,加盖了一层。

  “太医呢?”楚扬皱眉道,“一帮饭桶,都瘸了么?怎么这么慢?”

  “马上就到了。”夜淡淡回道,跟了楚扬这么多年,楚扬的性子最是了解,虽然今日失态,但楚扬还是楚扬,不会有任何变化。

  只是周围的丫鬟奴才跪了一地,这场景看着有些壮观,皇上没说起来,谁敢站起来?

  “太医到了。”夜远远的看见一个蹒跚的人影疾步走向这边,淡淡道,“来的是张太医。”

  楚扬稍稍静了下心,叹口气,看看床上的人,落下了床帏。

  “臣参见……”张太医进门就拜,还未拜下,就被人拎了起来,拽到了床边。

  “免礼,看病!”楚扬道,盯着张太医的一举一动。

  张太医面对着挂着帷帐的床,手心全是汗,方才正在写方子,就见皇上身边的小宫女跑了过来,本以为皇上病了,没成想病的竟是个不知道来历的女子,据说还是被皇上亲自抱回来的!

  这还得了?皇上亲自抱回来的女人!那日后定也是主子!

  张太医抹抹汗,身后的眼睛盯的自己异常难受,有如芒刺在背。只是这病若是看不好,只怕自己的脑袋便要搬家了。

  想到这里,抹了抹汗,再不敢多想,将手指搭在了床边纤细的手腕上。

  张太医战战兢兢,片刻后,长吁了口气。

  楚扬心放下了一半,若是严重的毛病,只怕太医此刻的反应就该是跪地求饶了。

  缓了缓心神,楚扬端起桌上的杯子,送到了唇边:“怎么样?”

  就见太医收了手,转过身子,拜道:“恭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啪”掌中的杯子瞬间被捏得粉碎,爆裂的碎瓷片落到地上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些此片的边缘上,清晰可见一抹殷红的血色。

  周围的丫鬟侍从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一个个吓得动都不敢动,连带着太医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将头压得更低,不敢说话。但皇上这动作,却分明透露着一个信息:这孩子,只怕不是……

  楚扬的手心全是血,缓缓流下来,一滴滴落到了桌子上,看得触目惊心。

  良久,久到大家都想死的时候,楚扬才缓缓开了口:“好消息。”顿了顿,笑的很浅,“她怎么样?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

  太医松了口气,暗道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只是惊恐未去,语音还是稍稍有些颤抖,恭敬道:“受了风寒,又受了刺激,再加上疲惫,身孕,风邪入里,身子很虚,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会好转。”

  “药方。”楚扬点点头,以手将桌上的碎瓷片连带着血拨到了地上,顿时,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楚扬指指被自己清理过的桌子,道:“在这边写。”

  张太医暗道自己今天回去一定拜佛,再多几次这样的事情,自己的老命就要交代了,看着桌上的血色,总是有点心惊,却不敢多言,埋头奋笔疾书,写罢,又添了几味药,这才将药方递了过去。

  楚扬接过来,看了看,交给最近的一个宫女,道:“跟着太医去抓药,熬好,然后回来。”

  那宫女忙接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帮着太医收拾了东西,跟着走了出去。

  “你们都下去吧。”楚扬缓缓开口,转向剩下的那些侍从丫鬟,“午膳送过来,做些清淡的东西,其他的事情别来找我。”

  “是。”众人松了口气,经过方才的事情,谁还有心情在这里留着,这会儿这个命令就像是雪中送炭一样,瞬间让大家缓了口气,按着规矩一个跟着一个走了出去。

  “夜。”最后走的人带上了房门,楚扬看一眼一边站立的夜,缓缓道,“云洛呢?”

  “天牢。”

  “罪名?”楚扬摸摸额头,看一眼床上的帷帐,后面的女子,一颦一笑都印在脑海里。

  只是,她对自己笑过几次呢?

  好像也只有一个菊花会了吧。

  “只是盗窃而已。”

  “我坐拥天下,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偏偏也有得不到的东西,是不是很好笑?”楚扬握紧了拳头,手心的伤口刚刚止血,又被揉的裂了开来。

  “我一向慎言慎行,步步为营,想得到这天下,我得到了,偏偏让我遇见一个和我截然相反的女人!是不是天意!”

  “她可以不按常理,歪诗歪句,偏偏吱吱都记忆犹新。”

  “她说我只是好奇她特殊,我信了,可这宫闱之中有多少女子,偏偏再也没有那种感觉。”

  “可当我下定决心抢她回来的时候,偏偏已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你说,我要怎么办?”

  楚扬一口气说了很多,直到再说不下去,抬眼看向身边的夜。

  “我去杀了云洛,就像杀了张钰生一样。”夜淡淡道,“不会被发觉。”

  楚扬摇摇头:“不用了,你伤了云洛,她已经恨我了,我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

  夜不再说话,退到一旁。

  楚扬看一眼他,挥挥手,道声“下去吧”。

  片刻后,屋子里回复了安静,静的只听到呼吸声。

  楚扬坐了一会儿,走到床边,小心地拉开帷帐,赫然对上一双愤恨的眼睛。

  “你醒了。”楚扬一怔,随即泛上一丝惊喜,“稍等一会儿,药就好了。”

  床上的人却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了?不认得我了?”楚扬笑道,“下次来找我也先把身体顾好,我……”

  “张钰生不是气死的。”慕容烟盯着楚扬,语气虚弱,却字字清楚,“你派人杀掉的,是么?”

  楚扬一怔,将揭开的帷帐挂好,这才重又对上慕容烟的眼睛,缓缓开口:“你早就醒了。”

  “不算早,正好听到这句话。”慕容烟清咳两声,“也就是说,从最开始,你就没打算守什么信诺!”

  楚扬不语,走到桌边,倒了杯温水,端了过来:“喝些水,你身子还虚,其他的事情先不要想。”

  慕容烟一动不动,目光一刻不离楚扬的眼睛,声音很哑,透着让人心疼的虚弱:“云洛也快死了,他是张钰生的门生,你也没想留他是么?”

  楚扬叹口气,坐到床边,探手插到慕容烟背下,想托起慕容烟,后者却猛地挣开,只是这动作却大了些,立刻咳的肺都要咳出来了。

  “云洛死了,你就安心了。”慕容烟边咳边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楚扬,我看错你了。”

  “你好好的,他就不会死。”楚扬放下杯子,终于回应道。

  “我会信你?”慕容烟眯起了眼睛,吃力地倚在墙上。

  “信不信由你。”楚扬看着慕容烟的眼睛,一字字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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