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华只好把自己如何被侦缉室抓住,如何扛不住刑如实招供的过程讲了一遍,当然自己写悔罪书以及充当侦缉室的特务这些事,就略过不提了。
说完,阴华扑倒在地叩头求饶:“殿下,阴华真不想招供,只是……”
朱磐烯挥了挥手,抚掌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阴华呆萌的望了望朱磐烯。
朱磐烯哼了一声说:“朱棣,你以为孤王派阴华去,就单纯的为了挑拨离间吗?也未免太小看孤王了!如今你虽然假惺惺信任孙鹏,但你俩之间猜忌的种子已经种下!孤王故意表现拙劣的表演,你势必看轻孤王,接下来孤王就让你知道如何叫痛不欲生!”
阴华听了,似懂非懂的望着朱磐烯。
朱磐烯问:“现在孙鹏全身心投入工程建设,是不是?”
阴华点了点头。
朱磐烯阵阵冷笑:“看来孤王也要玩一把游击战了!”当即决定派遣使者去蒙古游说各部落,就说燕王要是把触角彻底深入到大宁府、元宝山一带,则蒙古各部落的生存空间将受到极大的压迫。同时,选派精干士兵五千人,每一百人一队,分散到元宝山、大宁府周边地带,专门滋扰煤矿以及往返北平的运输部队,但是绝不可骚扰孙鹏的工兵师。
阴华一听要出使蒙古,主动请缨要去。
朱磐烯玩味似的望了望阴华,似笑非笑的说:“尹先生远途劳苦,又刚刚挨过打,身体虚弱,还是好好休养吧!”
阴华心里一颤,隐隐感觉朱磐烯已经怀疑了自己。
想了下,阴华又试探性的问:“殿下,小的出发前,殿下曾经许诺过事成之后……”
朱磐烯笑了笑说:“孤王说事成之后奖励你一千两银子,但是你事成了吗?一身的软骨头,经不住几下子打,就全盘招供了。也罢,看在你辛苦一次的份上,给你一百两银子罢了!”
阴华听了尴尬的一笑,心里那叫一个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陪着笑脸,谢了恩退下。
一队牛车拉运的运煤车缓缓的行驶在原野上。
一共二十辆牛车,总共有一百人负责押运。
自从燕王打垮宁王朱磐烯的蒙汉联军后,这一带十分的太平,往来北平的运输队对安全问题都不怎么挂念在心上。
忽然,不远处尘土飞扬,只见一支一百人左右的骑兵队伍忽然挥舞着马刀冲了过来。
“土匪来了!”
运输队士兵纷纷拿出手中的武器,全力戒备。
由于运输队以普通步兵为主,而且频次太多,因此都没有配备现代的步枪,还都是使用的原始的冷兵器。
当然为了安全,燕王把军工厂里已经能够自主生产的手榴弹大批次的配发下去,因此这一百名运输士兵,现在人手都有五颗手榴弹。
眼看那队骑兵将要攻到跟前,运输队长一声令下,第一排的士兵一起把手榴弹投掷了出去。
轰隆隆一声,前排的骑兵被炸翻了一片,巨大的爆炸声,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惨呼声,夹杂在一起。
骑兵们吓了一跳,但是看准这伙运输队没有步枪,仍然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第二排士兵紧接着将手中的手榴弹投掷了出去。
又是一阵轰鸣声,又有五六个骑兵翻身落马,重重的摔在地上奄奄一息。
骑兵头目李杜见状,当即大声下令骑兵队形分散开来,利用骑兵的机动灵活性,从多个方向同时朝运输队冲击。同时,所有骑兵都拿出弓箭,弯弓搭箭密集的朝运输队射杀了过去。
弓箭的射程,显然远在靠手工投掷的手榴弹之上。
在四周同时射来的密集箭雨中,运输队士兵开始出现大范围伤亡。
不少士兵只好躲在牛车下面,希望躲避弓箭的杀伤。
骑兵趁机一拥而上,聚拢到了跟前,一番肆虐的砍杀之后,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鲜血四处喷溅,肉体被刀砍中的声音,中刀士兵的闷哼声连绵不绝。
顷刻之间,牛车周围尸体累累的堆放在一起。
不少士兵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手中仍然紧紧的攥着没有拉开弦的手榴弹。
残存的几个士兵瑟瑟发抖蹲在牛车下面。
李杜下令把这些士兵纠出来,然后一个个都按在地上,用马刀砍下脖子的一大半,只留下少许的部位粘连着,然后让把所有的钱财、手榴弹全部收缴上来,把牛车上的煤全部卸下丢了,把运输队士兵的尸体以及那些被砍下大半个脑袋的奄奄一息的士兵全部装在牛车上,还有一口气的士兵都用铁丝牢牢的捆住,然后哈哈一笑,驱赶了一番马车后,率众扬长而去。
牛车认识路,就这样拉载着已经死去、半死不活的士兵朝南驶去。
还残存一口气的士兵,发出痛苦而又低沉的呻吟声,但是偏偏浑身被用铁丝牢牢的捆绑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液涔涔的滴洒在地上,在空旷的原野上,留下了长长的血渍。
当这对牛车出现在滦平境内时,车上的士兵已经死透了。
老百姓们发现这令人震惊的一幕时,都吓得惊慌失措,赶紧向当地乡政府报告。
乡政府立即组织人员赶来查看情况,检查了一圈,没有幸存的人员,只好逐级上报。
报告打到燕王府,燕王一听,腾地站起身来。
他死死的攥着拳头,恶狠狠的瞪着窗外。
虽然没有幸存者,但他闭着眼睛也能想出凶手是什么人。
如此凶残的手法,显然是在示威,肯定不是什么土匪干的。
燕王还在沉吟,忽然许英进来汇报:“殿下,阴华传出情报,朱磐烯派出了五十支游击队,专门滋扰咱们的运输队,每支游击队都是一百人。”
燕王点了点头,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看来这朱磐烯非得逼自己对他赶尽杀绝才行。
许英想了下,接着说:“殿下,据阴华反应,朱磐烯这次专门下令,游击队不得滋扰孙鹏的工兵师……”
燕王听了,阵阵冷笑:“朱磐烯自以为是,以为用这点拙劣的伎俩,就能让孤王对孙鹏产生猜忌吗?”顿了顿,想了下,忽然笑了笑道:“不过朱磐烯这么一弄,孤王倒是有了个对付朱磐烯的计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