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作弊
窗外蝉鸣不断,樊梅花坐在客厅,哭得比蝉叫还大。
“秀儿姐,你要是不帮我,张家的儿媳妇我是彻底做不成了......”
对面坐着的灵秀儿拧着一双秀眉,面色为难。樊梅花来不为别的,是要灵秀儿帮她在比赛中作弊,博孙氏眼球。
“秀儿姐,我也不用赢得什么名次,只要能绣出拿出手的绣品就成。”
樊梅花乞求着,探寻地目光使灵秀儿很难避开。
可作弊有风险,万一败露连自己的比赛资格都会被取消。
灵秀儿思来想去,感觉划不来,她眼神看向外面烧水的曹瑜,嘴上问道:“我看你绣得也不差,比东城那几个千金绣的好多了。”
说着,灵秀儿脑海中浮现出几位穿着华丽、搔首弄姿的京都名媛,参加绣娘票选,却连如何穿针引线都不会,着实让人惊掉下巴。
樊梅花懊恼地摇摇头,“不行的,我那绣品跟同台的相比较,就是懒婆娘的裹脚布。秀儿姐,你就把你平常绣的绣品随便给我个就成,求求你了。”
樊梅花边说边摇晃灵秀儿的胳膊撒娇。她打听过了,绣娘票选分三轮,前两轮是主办方命题,最后一轮是自己发挥,绣什么主题用什么绣具都没有要求,只要能展示出自己的绣工就行。
今天比赛第一轮的时候,樊梅花虽然按照灵秀儿所教的绣法超常发挥,但绣出来的作品跟其他绣娘相比还是差得远。
她下台的时候总感觉孙氏的目光在避着自己,估计就是因为自己的绣工让她很不满意。
所以在最后一轮,樊梅花一定要抓住机会给孙氏留个好印象。万一她因此同意自己嫁进张府呢。
樊梅花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等雨停就来家门口堵灵秀儿,向她讨件绣工了得的绣品供她作弊。
灵秀儿犯了难,正犹豫要不要帮樊梅花时,曹瑜端着热茶进来。她立即干咳两句,为难道:“梅花,作弊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得跟相公商量商量。”
得知灵秀儿还要征求曹瑜的意见,樊梅花两眼瞪得两大,一把抓住曹瑜倒茶的胳膊说:“曹举人,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
曹瑜笑容淡漠地看了灵秀儿一眼,她不想自己做恶人所以算计自己当恶人?
曹瑜放下茶壶,捏着下巴似乎很严肃地思量一会儿,说:“樊小姐当真就这么想嫁进张府?”
樊梅花听了点头如捣蒜,殷切道:“不管我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嫁给张大人,让我死也值。”
“别别别,樊小姐说这话就折寿了。”曹瑜说着眼神飘向灵秀儿,暗示她既然樊梅花如此有诚意,她必须要帮忙喽。
灵秀儿不愿意,她是个记仇的。虽然樊梅花现在不害自己了,但自己也不想跟她走得太近,便眼眸低垂,装作没看见。
樊梅花见两人说话都模棱两可,心里一横,抿了抿唇对曹瑜道:“曹举人,要是我能早日嫁入张府,对秀儿姐的名声也有好处。”
曹瑜英眉轻挑,示意樊梅花继续说下去。
“曹举人,这件事虽然是传言,但张府上上下下都说张大人对秀儿姐有意思。这种话在张府里传一传就罢了,要是以后秀儿姐出了名,把这件事也传出去,那不就.......”
“我帮你!”
不待樊梅花说完,灵秀儿咬着牙应下,她怎么就没想到樊梅花还有这么一招。曹瑜还是大燮朝第一醋王,万一被他当真那还了得。
樊梅花脸上乐开花,就差再给灵秀儿一个熊抱以示谢意。
灵秀儿很有先见之明的站起来,装作给她找绣品躲过。樊梅花殷勤地跟在灵秀儿身后。一旁的曹瑜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意,但笑意越来越冷,让人看上一眼就能脚底生寒。
灵秀儿找了一块喜鹊登枝的绣帕递给樊梅花,见她捧在手上十分满意,两手环胸颇有怨言道:“绣帕给你了,要是出事你可不能把我供出来!”
樊梅花几乎要笑成一朵菊花,捧着帕子点头哈腰,“知道了秀儿姐,我先走了,哈哈哈......”
望着樊梅花走出自家大门,灵秀儿不由松了口气,总算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她转身坐回桌前,正举起杯子准备喝茶,忽然瞥见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个大冰山。
曹瑜脸上擒着危险的笑容,一杯接一杯的饮着茶水,没多久,一壶茶就见底了。纤细有力的大手将一盅茶举在唇边玩弄,玉指轻捻茶盅,灵秀儿却感觉他把玩的是自己快要跳爆表的小心脏。
她干巴巴地挺着一张笑脸,给曹瑜的茶壶添上水,讨好问,“相公,你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做。”
“呵。”
轻不可闻的冷笑从曹瑜嘴边泄出,他头也不抬地说:“灵姑娘好有闲情逸致,我见你最近频繁出入张府,估计张府的传言,不虚。”
说完,曹瑜将茶水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将茶盅倒扣在桌子上。
灵秀儿不由心虚地颤了颤,而这也被曹瑜收在眼里。
她吞了吞口水,解释道:“相公,你别樊梅花胡说,她是为了让我帮她作弊胡乱说的。”
“既然是胡乱说的,那灵姑娘又在紧张什么?莫非是知道张泽倾心于你。”
曹瑜言语缜密,灵秀儿想反驳都找不到破绽,索性破罐子破摔,假装生气道:“你一口一个灵姑娘,这是听了几句闲话就不认我这个妻子吗?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罢,灵秀儿赌气要走,被曹瑜从身后一把拽住。
灵秀儿脚下不稳,身子倒仰,稳稳落在曹瑜怀里。
皓然星眸带着三分怒气七分柔情,不满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带着些小孩子脾气却让人生出舍不得他生气的感觉。
望着面前这张清秀的脸,灵秀儿忽然心跳加速脸颊绯红,心道要是自家相公打扮起来,肯定不输胡跃生。
一道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藏着怒气,“你要去哪里,张泽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