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杰特放下手中的三角杯,他走上前去,手掌在那黑瘦小个子的手臂上一捏,那人顿时像通了千伏的高压电般,筛糠似的抖着身子,杀猪般的尖叫。
“你还好么?”安东尼用美语的关心的问候却没有换来任何答复,郭巧巧根本就听不懂他说的话,她此时头痛yu裂,浑身的力气都像身体被开了小口,丝丝抽尽一般,她此时再也站立不住,一头倒在安东尼的怀里。
“喂,放下她!滚开!”金畅用唯一会的几句蹩脚的英文示威般的提醒着安东尼。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刚才搀扶跌倒的郭巧巧时速度惊人的外国小子,又只用一只手就把皮条刚那小子给轻易制住,瞧着他那副身板,倒像是会几下散手的练家子,但哪怕是这样又能怎么样?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头,就这一号乱管闲事的健美先生,竟敢这么不上脸的薄了舍义会的面子!
安东尼动也不动,他眼神戏虐的瞧得金畅浑身发冷。这个老外的眼睛……金畅不由自主心虚的向后退了一步,常年混迹在刀剑舔血的ri子,对于危险的敏感,他确实比一般人来的要强上许多。这个眼前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牛仔,只是一个普通之极的眼神,却居然让他心生怯意。那一瞬间他的感觉,似乎面前的家伙并不是个人,而是一头好整以暇、择人待噬的猛虎!
目送着安东尼扶着已近乎无知觉的郭巧巧走出金sè海洋,金畅却还是心有余悸,他也不知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尽然在这样的场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被人用一个眼神就彻底击溃!他满肚子的窝囊无从发泄,抬足狠狠的把正在努力爬起的皮条刚又踢了一个跟头。冷静后转念想了想,他突然嘴角带笑,面孔上那道长疤像一只扭动的赤练蛇。
“这个sāo娘们,倒是便宜了她,yin差阳错的给你送了这么一jing装汉子,马币的看不到趟,也真算是有点可惜,嘿嘿。”金畅呲牙笑着,露出烟黄sè的牙齿,他眯缝着眼,脑袋里描绘着那幅不堪入目的yin秽场面,心头的那股怨气就平复了许多。
你个不识抬举的sāo货,敢在老大面前泼坏水说老子调戏你,婊子还装良家妇女瞎扮清纯,不想让人干就别出来做嘛。好了,这回我看你又怎么逃的掉,人白种猛男下面那超大的玩意儿,怕是要cāo的你yu仙yu死。
……
安东尼.杰特扶着郭巧巧刚走出大门就有点后悔,怎么好好的又摊上个不明不白的事,自己来这儿是杀人而不是渡假,虽然谈不上要怎么掩人耳目,至少也不能就这么大方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怀里的这个ji女醉的那么厉害,又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安东尼轻轻拍了拍郭巧巧的脸颊,想着把她唤醒,后者却烂醉如泥的动也不动,除了脸颊cháo红,尚有呼吸,瞧上去竟像是死了一样。
一辆出租车嘎的一声急停在两人面前,司机职业的微笑着看看安东尼,又看看他怀里的女人,笑容就变得更加暧昧起来。
出租车司机老梁和诸多在金海洋门口等生意讨生活的夜班驾驶员一样,每天12点一过,就排队在金海洋等着深夜散场回家的客人。金海洋消费高、客源充裕,因为平江近年来实行车辆单双号限行,不少人开不出车来,出租车的生意在这儿就都很不错。而出来打车的人非富即贵,又都是玩的爽利意满醺醺的模样,几十块的路程给张百元大钞不要找头的几乎每天都有。
这才送了对情侣去平山桥赚了50,开回来就看见一个老外抱着女人走出来,油滑的老梁方向盘猛打,抢在排队等客车流的头里,将将的拦在两人身前。
安东尼看见出租车倒是一愣,眼瞅着司机一脸殷勤的样子,又想着女人终是这里的ji女,怕是这常年在外拉客的司机也是相识。
他于是问道:“你知道这个女人的家住在哪儿么?”
老梁在金海洋接惯了外国人,英语倒也能听的明白一两句,在他的听来,安东尼刚才是在问:“你知道……女人……哪儿么?”
“sure!”老梁当然知道。“上车,上车。”老梁用中文催促道,后面那个被插了队的出租车司机已经骂骂咧咧的下车走过来了。
安东尼把郭巧巧扶进出租车,正想自外关上车门,那司机却一个劲头的不断催促着他什么,又指着自己的车不停的比划。
安东尼皱皱眉头,女人醉成这样,恐怕这是让我也跟着送一路,帮一把吧?他自嘲的摇摇头,说到底事情是自己招惹来的,确实不关他司机的什么事,帮人帮到底,送就送吧。
“hofar?”安东尼上了车无奈的问道。
“no-far!”老梁嘿嘿jiān笑着紧踩油门,甩开后面大声叫骂的同行,左手出窗,紧跟着比出一个中指。
这年头,真是浑水鸳鸯同池戏,引得鹌鹑叫委屈啊,老梁从后视镜看着这位皮肤白皙的美艳女郎把整个头都埋在老外的怀里,他心中羡慕,禁不住咽了口吐沫,有心想贫几嘴逗逗后面的这对野鸳鸯,却苦于水准欠给,憋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带女人去哪儿?还能去哪儿?这不明摆着么,年轻学生没钱的去快捷酒店,中年发福的老板就去星级酒店,老外难办点,要看穿着涵养区分去处。这外国帅哥虽说穿的寒蝉了点,可带出来的妞却实实在在是一等一的资质,这样的女人从金海洋带出来厮混上一晚,怎么也得三千向上,人有钱的主喜欢这副嬉皮打扮,那也挺有说道,只不过咱寡国小民的,领悟不了,领悟不了!
希尔顿大酒店门前,安东尼楞楞的从皮夹里拿出钱来,老梁一把接过送上一记甜甜的笑,随即踩了油门就走,根本就没打算找零。
“花好月圆啊!”出租车司机最后留下一句话。
这女人居然是住在酒店里的?安东尼脑子转半晌还没转的过来,他甩甩头,把郭巧巧单手挎着扶上肩头,随即大步流星的走入酒店大门,似乎郭巧巧百十斤的重量就如同一张纸片一般,毫不在意。
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当然没一个是认识郭巧巧的,但至少这里的员工英语jing熟,跟安东尼说的上话。因此当安东尼委婉的说明了情况,接待员这才把紧按在110联网jing报器上的手给收了回来。
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扛着一个女人进门,还开口闭口的问房间在那里的情况,见多识广的希尔顿夜班接待也真是第一次遇到。
安东尼无法可想,到了能住人的地儿,再出去拦车把怀里这个美妞推出去,荒郊野领的也不知道给送到哪儿,于情于理都说不大过,既然揽下了这桩麻烦,要一间房,把人搁了让她自然回醒,自己就这样走也不用再担心啥,也总算是圆了一番因果。
安东尼把郭巧巧轻轻的放在大床上,心里想着该离开了,却又好奇的看着床上紧闭着眼软成一团的女人,他拨开遮面的长发,露出郭巧巧那张姣好的面孔,安东尼心中赞叹,心中却也升起一缕怜惜之意。
安东尼的女友安妮长久以来都是圣城香蕉船脱衣舞俱乐部的台柱,对于从事这种营生的女人,他安东尼是并不抵触的,在他的心目中,一个漂漂亮亮的女人却愿意牺牲自己的尊严、忍受自己不爱的人去占有,这其间除了钱的缘故,恐怕多少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楚,而这些却都是这些女人难以提及的梦魇。
安东尼.杰特温柔的把枕头垫在郭巧巧的头下,伸手关掉了床前的台灯,他站起身来,朝房门走去。
而在他身后,郭巧巧却动了,女人翻了个身,嘴角呢喃自语的说着些什么,安东尼不自禁的又回转身来,走近了要听她是不是在喊自己,而此时郭巧巧面sècháo红,眼珠在眼皮内缓缓翻动,她手脚微微发颤,像是酒jing的禁锢终于开始发作,毫无预兆的再次翻了个身子,靠着床沿直滚落到地上。
安东尼啼笑皆非,毫无办法可想,瞧着躺在地上继续熟睡的女人,只得双手托着颈项抄着腿弯,把她重新移至床上,用一袭薄被盖好,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但女人却终于像一只八脚鱼一样,自身后抱住了他,郭巧巧口中轻呼:“你别走,我不许你走,郝羽,你别走。”
安东尼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心中莫名其妙,他转头看着郭巧巧,却发现她星朦着眼睛,呼吸急促,口中唔唔腻声响起,她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似是快活,又似是痛苦。她的脸孔隔着衣服在安东尼背肌上挨挨擦擦,一双手不自主的在这个雄壮的男子身上乱揉乱捏,安东尼顿时受激不过,久藏不宣的yu望倒被这个醉酒的女人挑的火烧火燎。
他是真没有想到,金海洋的那一切的表演,原来却都是为了这番,一个美丽的ji女,酒醉后的魅力却丝毫不减,而现在她势如疯虎似的纠缠着他,恐怕那份醉意也是装出来的吧。
安东尼不疑其他,再也按捺不住,他脱掉外衣扑在郭巧巧身上,而后者紧闭着眼睛,疯狂的回应着。
“郝羽,要了我吧,要了我吧。”郭巧巧喘息着,梦咿着,她的这些安东尼完全听不明白的呓语,却如同催情剂一般,给燃着的新柴添了一勺油。
两人撕扯缠绕在一处,在床上翻翻滚滚的拼命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