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雪花把心一横,缓步走进了教室,并慢慢靠近了王春霖——
王春霖虽然面对的是一个女孩,但也同时是一个警察,这不能不让他神经紧绷着。
当焦雪花靠近那个被劫持的女孩跟前,一边用温柔的眼神安慰她,一边对王春霖表示:“我已经过来了,请你兑现承诺,赶紧放人吧。”
王春霖领教过焦雪花的‘厉害’,哪敢轻易松懈?
他又用严厉的口气命令:“你快把身子转过去。”
焦雪花知道他对自己不信任,高举的双手并没有放下来,并缓缓把脸转向了门外,而把自己的后背完全‘卖’了这个危险的越狱犯。
王春霖这时突然把女教师往旁边一甩,当时把那个女孩推了一个大跟斗。他又顺势往前一跨步,伸出胳膊把焦雪花的娇躯揽住,并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又把枪口对准了焦雪花的额头。
焦雪花一看自己已经被对方控制住了,心里不由一凉,但依旧保持镇定:“我既然已经在你的手里了,就赶紧让她们走吧?”
那个女老师虽然被摔得够呛,但她忍痛爬起来,并奔向被吓得蜷缩在另一个角落的孩子们,打算带领他们往外跑。
“站住!”王春霖又厉声喝止。
那个女孩身体被王春霖的一嗓门吓得一激灵,就像木偶一样静止不动了。
“王春霖你难道要反悔吗?”焦雪花见状,立即质问道。
王春霖并不搭理焦雪花,而是对那个女老师命令道:“请你在临出门前,把那面墙上挂的绳子取过一根,送到我这里来。”
王春霖所说的‘绳子’,其实是孩子们进行体育锻炼所用的跳绳,它们都悬挂在教室的隔壁墙上。
女老师虽然不解其意,但焦雪花顿时明白了,对方要把自己绑起来。
那个女老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赶紧转身去那面墙上取下一根跳绳,并战战兢兢地送到了王春霖的面前。
王春霖心里同样紧张,把紧搂焦雪花的胳膊松开,并接过女老师递过来的绳子。他又命令道:“你先向后退三步!”
女老师自然渴望离开这个恶魔越远越好,赶紧依照他的吩咐,乖乖地后退了不止三步。
王春霖等女老师跟自己拉开一段距离了,就突然把对准焦雪花额头的枪支收起来,并用自己的嘴叼住了它,他再用已经解放出来的双手把焦雪花的两只细嫩的胳膊野蛮地背过来,并利用那根跳绳对焦雪花实施了捆绑。
焦雪花的两条胳臂被他蛮力扭着,感觉一阵痛彻心扉般的疼痛,但她咬牙没有让自己呻吟出来。
她这时领教了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力量,知道自己如果反抗,也很难夺下他嘴里的枪,而且还会给没来得及逃出教室的女老师和那些孩子们带来危险。她也知道,自己一旦跟他对抗起来,是根本指望不上女老师和那些孩子们的。所以,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绑得结结实实的。
王春霖等把焦雪花捆绑好了,这才得意对女老师表示:“你再把你的手机留下来,就可以带那些孩子们出去了,但要向外面的警察捎带我的口信。我再给他们半个小时准备时间,立即释放我的两个朋友,并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的朋友。等他们安全了,就给我打一个电话。等我确定他俩已经安全了,再放掉这个女警察。如果我在半个小时之内,接不到我朋友报平安的电话,就立即杀了这个女警察。”
女老师惊慌地点点头,并把自己的手机往王春霖手里一塞,就赶紧带领孩子们撒丫子往外跑——
焦雪花眼看女老师和孩子们都安全脱险了,不由回头对王春霖冷笑道:“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住口!”
王春霖此时恨透了焦雪花,不仅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而且对她批头就是一记耳光。
焦雪花的脸颊被他重击之下,立足不稳,顿时摔倒在地。
此时,几乎丧失心智的王春霖俯下身用那只空手抓住了焦雪花的秀发,并用力往上一提。焦雪花的身体立即被他活生生地拽了起来。她疼得几乎叫起来,但勉强咬牙忍住了。
不料,王春霖提起她的身躯是为了更方便地毒打她,只见他另一只手用枪把,狠狠对焦雪花批头盖脸的一阵暴雨般的殴打···
焦雪花双手被绑,根本反抗不得,在短短的时间里,被他打翻在地数次。她的额头和嘴角都流下了鲜血。
虽然焦雪花没有叫喊出来,但她被毒打以及身子一次次摔倒在地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外面。
陆长明也闻讯赶来了,当得知焦雪花为了救女老师和孩子们,已经甘愿做了越狱犯的人质,就感觉自己的整个脑袋‘嗡’的一下,随即不顾一切,奔向了二楼——
“站在!”张副局长在后面喝止,“陆长明你要干什么?”
陆长明听到上司的喝问,刚要迈上楼梯的脚,瞬间停滞了下来。他回头焦虑地回答上司:“我要去救雪花!”
张副局长嗔怒道:“你也是一名老刑警了,怎么如此冒失?你如何这样闯进去救人,不但救不了雪花同志,而且可能会害了她。”
陆长明满脸无奈道:“就算是有风险,我总该试一试吧?您们没听到二楼传出来的动静吗?那个罪犯可能正在折磨雪花呀。”
张副局长明白下属的心情,于是稍微温和的语气道:“那你也不能蛮干呀?现在特警队正在研究营救雪花同志的方案呢。那个罪犯给了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相信在这个半个小时之内,他不会对雪花同志下毒手的。”
陆长明稍微冷静地观察了一下那间教室周围的环境,不由摇摇头:“那间教室对面并没有任何制高点,而且它还隔着一道走廊。就算我们的特警从屋顶上往里旋,并破窗而入也做不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门外强攻。”
张副局长眉头一皱:“至于用什么办法营救雪花同志,那是特警队的事情,并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如果你想让雪花同志平安无事的话,就立即给我退回来。”
陆长明知道自己这样强行往里闯,半点把握都没有,但眼看心爱的女孩正在遭受折磨,心里几乎快喷出了火。他冲着上面那间教室大喊道:“王春霖你听好了,如果敢动我们同志一根汗毛,我们决不会放过你的。”
正拿焦雪花泄愤的王春霖听了,不由冷笑一声。他再一次把摔倒的焦雪花生硬地拉拽起来,并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道:“警花你听到了吗?你的手下让我不许动你一根汗毛。可我已经把你弄成这样了,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此时全身剧痛的焦雪花几乎流出了泪水,但她并不向王春霖屈服,而是惨然地冷笑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理解你现在是最后的疯狂?你的末日就快到了!”
王春霖愣了一下,随即也冷笑道:“老子就算死了,也会拉你做垫背的。你他妈的把老子害惨了。如果不是你,老子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吗?”
焦雪花愤然道:“你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如果不去害别人,自己会遭到这样的报应吗?我只是一个秉公办案的执法者,你却把这一切都迁怒于我,这样做公平吗?”
王春霖哀叹的眼神道:“我之前已经对你们表示过了,我们并不想让那个女子死,这一切都是一个意外。尤其在我大喜日子来临之际,我会干那样的傻事吗?再说,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一只POXIE,死不足惜,可你们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害了我们三个家庭。这难道就有天理吗?”
焦雪花凛然道:“天理也代替不了法律。无论你们是有意还是无意触犯了法律,就必须承担相应的代价。就算你们无意之中杀了她,可你们不去反省自己,更不去主动投案自首。那么,你再说什么‘无意杀人’还有什么意义吗?”
王春霖苦笑道:“你能懂吗?我的那两个哥们不辞几千里过来捧我的场,这是多么深的情义啊。我难道不该满足他们任何需求吗?他俩看上了那个开出租车的女子,既然是他俩和那个女子是‘周瑜打黄盖’,我能不成全他俩吗?可是,那个女人真是太贪心了,我的两个哥们已经把我们口袋里所有三百多元钱都塞给她了,但她还不知足,并对我们骂骂咧咧的。我的哥们只是推搡了她一下···可谁知她的命那么短呢?我能怎么办?如果换作是你,能让自己的哥们去坐牢吗?我本想先举行过婚礼再说。可是,你们来得真是太快了。我后来听说你是出名的‘女神探’,可你却不去惩罚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为什么偏偏盯上我呀?你为了那样一个女人,把我的一切都毁了。我和他俩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我既然没有好下场了,难道会放过你吗?就算死,你也必须死在我的前头!”
王春霖说到这里,那只端焦雪花下巴的手,突然改成了狠狠掐她的喉咙。
焦雪花无法挣扎,很快要窒息了···
再说外面的情况,随着王春霖规定的时间临近,特警队依然没有拿出最佳的方案。
他们的队长只好对张副局长悄悄汇报:“由于犯罪分子占据的地形对我们很不利,所以,无论我们采取何种方案,都不可能保证雪花同志安全。”
张副局长沉吟了一会,然后问道:“那么,比较好的方案是什么?”
特警队长低声回答道:“比较好的办法就是我们通过敞开了门窗,向房间投掷烟幕弹,然后由几名身穿防弹装备的队员趁机攻入。但是,这也难以阻挡对方在遭受攻击前,首先杀害雪花同志。”
陈东河正站在张副局长身边,他也隐隐约约听到那间教室里传出来的殴打声,以及王春霖和焦雪花的对话。他虽然心里无比焦急,但表面上已经平静了下来。
当他听到特警队长所说的方案后,立即表示反对:“不行!那个罪犯劫持的不是一般人质,而是曾经抓捕他,并令他恨之入骨的警察。他如果感觉情况不妙,就会下意识地对雪花下毒手。”
此时的陈东河已经是潼遥市的知名人物了。张副局长对他不能不恭敬一些,于是很为难道:“陈总,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距离那个越狱犯的最后通牒的时间就快到了。”
陈东河思索了一下,然后问道:“难道您们不能答应对方提的条件吗?只要能把他调出来,不就有办法了吗?”
张副局长黯然摇摇头道:“那个家伙前提条件是立即释放其他两名越狱犯,可是,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那两个越狱犯又岂能感觉自己平安脱险呢?我们是不能冒然释放他们的。万一他们也学这个越狱犯一样,也抓人质要挟我们,那事情后果就更严重了。”
特警队长也颇有同感道:“是呀,万一释放了那两个越狱犯,就怕他俩也抓人质要挟我们释放这个越狱犯···那一切就都乱了。”
陈东河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可又不能眼看自己喜欢的女孩惨遭毒手,于是对张副局长表示:“我要上去跟那个家伙当面谈一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