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局长一听陈东河要单独去面对越狱犯,不由吓了一跳,当即反对道:“不行!对方是一个亡命之徒,您这样做真是太冒险了。”
陈东河态度决然道:“现在雪花落在他的手里,而且正在受他残酷的折磨,我们都是男人,岂能让她一个女孩去面对凶残的罪犯呢?我为了自己的所爱,值得去冒这个险!”
陆长明一听,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当即表态:“那好,我是一名警察,这个险应该由我来冒,请陈总呆在安全的地方吧。”
不料,陈东河一摆手道:“你不行!正因为你是一名警察,当穿这身制服进去时,更会招致对方的反感,只能是事与愿违。”
陆长明一愣,随即表示道:“那我就先扒掉这身衣服吧?”
陈东河依旧摇头道:“你就算换掉这身制服,那你的警察相也挂在自己的脸上了。再说了,你知道怎么去面对他,该对他说些什么吗?”
陆长明回答道:“我当然劝他放了雪花,争取宽大处理了。”
陈东河苦笑道:“你这么一说,只能更加刺激他。还是由我去吧。”
陆长明不服:“那依你该怎么说呢?”
陈东河自信道:“就凭借我的身份,自然要说能让他接受的话了。”
张副局长一看陈东河就要动真格的了,赶紧又劝阻道:“陈总,请您三思呀。您可是我市公众人物,万一有一个闪失···我可担当不起呀···”
陈东河不待他说完,就毅然摆手打断:“请您不要再劝了,我就算身份再高,也不能眼看自己的‘所爱’遭遇危险时而无动于衷。我会承担这样做一切后果的。这跟您们无关。”
陈东河说完,就昂首走出人群,并登上了二楼——
再说焦雪花遭到王春霖锁喉后,因为气息不畅,腿一软,晕倒在地。
王春霖见状,再一次俯身抓住她的长发,并生硬地把她又拉拽了起来,虽然他也累得气喘吁吁,但依旧难以泄愤。
焦雪花又疼醒了,并咬牙站在了自己的身子。
王春霖一看她一副不屈的表情,不由骂道:“臭丫头,你还算真有种。我今天就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
他说完,就又高举起另一只持枪的手,打算再用手枪把狠狠砸击焦雪花的血肉之躯。
蹬蹬瞪···
他的耳朵一竖,感觉有人正在往二楼爬,就把高举的手枪又放下了,再次用另一只胳膊把焦雪花楼在胸前,并把枪口顶在了她的额头。
陈东河登上二楼后,在靠近那间教室门时,立即向里面高喊道:“王先生不要紧张,我是市*****,想要跟您谈一谈。请您千万不要开枪。”
王春霖一愣,随即喊道:“你不要再靠近门口了,否则我就立即毙了这个女警察。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陈东河只好把身子停了一下,然后又讲道:“王先生您千万别冲动。我是为了帮您的,因为您恐怕到时等不到同伴的电话,而做出傻事来···”
“哈哈哈!”春霖爆发出一阵狂笑,“我已经预料到了警方不会同意我的条件的。不过我拿这个把我投进监狱的女警察做陪葬,也算能闭上眼睛了。”
陈东河已经接近那扇门了,正隔着一面墙跟王春霖沟通。当听了对方大放厥词后,立即嗔怪道:“王先生您真是糊涂啊!你想自己来一个痛快的,难道就不再管您的两位哥们了吗?”
王春霖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算想管,也救不了他们呀。”
陈东河故意压低声音道:“如果您按照我的办法来,就一定能救得了他们的。不过,我得进去跟您密谈。”
王春霖一听,不由得茫然了,根本弄不清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
焦雪花已经遍体鳞伤,几乎就要昏厥了,但迷迷糊糊听到陈东河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也不由一动。
陈东河一听王春霖沉默了,就又表示:“王先生请您允许我进去跟您聊一聊,如果您感觉我讲得没道理的话,就干脆连我一块杀了吧!”
王春霖依旧没有出声,但也等于了默许。
陈东河趁机放开了胆子,再次迈出了步伐——
当陈东河跨入门槛后,一见到焦雪花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焦雪花被对方五花大绑,并且被毒打成了一个‘血人’,如果不是被王春霖抱住身体,就可能支撑不住而昏倒了。本来淡定的陈东河顿时真情流露,热泪充满了眼眶。
焦雪花勉强撑住自己的眼皮,一见到陈东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嘴巴动了一下,嗓子里发出了一句:“东河···”
王春霖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虽然是一个正当年的男子,但从对方相貌里散发出的儒雅之气,就感觉对方确实是一个身份高贵的文人。
当他看到陈东河一见到自己手里的血肉模糊的女警察,就有些失态,不由狐疑道:“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赶紧快说!我给你的时间不会很多。”
焦雪花一看陈东河如此身份,却为了救自己,而只身犯险,心里既感动又紧张。她担心陈东河会以自己的‘男朋友’身份来恳求对方,如果那样的话,恐怕就遭了,以王春霖目前对自己的仇恨,极有可能那跟自己有任何关系的人撒气。
陈东河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反问道:“王先生您知道我为什么出面来见您吗?”
王春霖眼睛一翻:“你不是说要帮我吗?谁知道你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陈东河微微一笑道:“我之所以想帮助你,是因为得知你开出的条件,感觉你一心想救自己的朋友,就凭你有这一份义气云天的豪迈,就很让我感动。”
王春霖被陈东河这几句忽悠,简直有点摸不到北了。不过,他依旧满怀戒备:“我现在不想听任何恭维话,你最好捡最重要的说,否则,那就是考验我的耐心。”
陈东河赶紧表示:“您如果杀了这名女警察,那您也绝对活不成了,也就牵连了您的那两位朋友了。既然您的朋友越狱出逃并没有成功。那他们如果一加刑的话,就是一个死。所以,您为了朋友,就应该承担越狱的责任。你现在只有牺牲自己,才可能让您的朋友免于死罪。”
王春霖眼珠子转了转,有点摸不着头绪,不由问道:“那我该怎样‘牺牲’自己?”
陈东河一指焦雪花,并微笑对王春霖讲道:“您可以向警方表明,您是越狱的主谋,您的那两位朋友完全是被您逼的。那个狱警也是您杀的,跟您那两个朋友没有丝毫关系。您并当众让警方保证不再追究他俩的责任,否则就不会放掉这个女警察。我想,警方一定会借坡下驴,同意您的要求的。这样,您就通过‘牺牲’自己,保全了您的两个好朋友,以后在社会上传扬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话呢。”
王春霖冷冷地质问道:“我被判死刑了。那我的朋友们呢?”
陈东河回答道:“他们继续坐牢呀。”
王春霖一听,顿时目露凶光道:“难道这就是你给我提的好建议吗?还让我的朋友去监狱里受罪吗?”
陈东河愣一下,随即回答:“我知道蹲监狱的滋味不好受,但总比被枪毙强多了吧?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住口!”王春霖愤然打断道,“你说得轻巧,难道坐牢是每个人都坐得起吗?我们要是有钱,也不至于冒险越狱。”
陈东河一愣道:“这就奇怪了,坐牢又不是住院,有什么‘坐不起’的?难道还要花钱吗?”
焦雪花迷迷糊糊地听着他俩的对话,也对王春霖的话感到蹊跷。
王春霖哀叹道:“坐牢比他妈的住院花钱都多。那个管教各个都是吸血鬼,明着向我们所要好烟好酒和各种高档礼品。如果我们拿不出来,他就往死里整我们。”
焦雪花耳朵距离王春霖的嘴巴不足一尺远,他讲得每一句话,都字字入耳。当她听到王春霖讲出监狱里的这些内幕,不由得惊呆了!
陈东河也听得心惊,不由疑惑道:“您讲得都是真的吗?”
王春霖不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越狱成功的吗?”
陈东河摇摇头,并表示道:“我愿闻其详。”
王春霖恨恨地讲道:“监狱里的那个管教却张口就向我们要很多礼物。我们开始不给,结果,我们被关进黑暗潮湿,且满屋子的蚊子的牢房。我们在那里是度日如年般的煎熬。后来,我们实在受不了了,就请家里人为我们送钱送东西。我的父母只好把我家的那套宅院变卖了,才筹够我需要的钱。当我把家里所有的家当拿来孝敬他时,他才给我们一点‘优待’。可我们知道,他根本是喂不饱的。今天有钱给他们了,但以后怎么办?我们三个人最后商量要想办法越狱。由于我们刚刚给孝敬了他,他就放松了对我们三个人的戒备,甚至允许我们自由进出牢房和他们的办公地点。我们就趁机潜入他的办公室,杀死这个管教,并换上他的警服,然后大摇大摆地从监狱大门走出去的。”
王春霖的一番话,听得焦雪花心里一片哇凉。就连陈东河也唏嘘不已。
陈东河思索了片刻,立即有了主意。他冲王春霖淡然一笑,然后问道:“您听说过天河公司吗?”
王春霖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天河公司不仅是潼遥市的龙头民营企业,在全省也是挂了名的。”
陈东河眼睛顿时一亮,又发问:“那您知道我是谁呢?”
王春霖疑惑的眼神盯着他道:“你不是自称‘市*****’吗?难道都是假话吗?”
陈东河又是微微一笑道:“我并没有骗您!不过,我还有一个另外的身份,您可能还不知道。”
王春霖冷冷地打量着他一会,然后问道:“你还有什么身份?”
陈东河朗声回答道:“我还是天河公司的老板!”
“你是陈东河?”
陈东河一看他质疑的眼神,就又微笑道:“您如果不相信,我就给您看一样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探进了衣服口袋。
王春霖见状,立即把枪口从焦雪花的额头转移到了陈东河身上,并大声喝道:“不许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