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原本就是满面寒气的影王,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火大了,将放下的长剑再次抽出。
这一次,流炎倒是没有让她得逞,身影一闪,就随风掠了出去。
“我说的是实话!”流炎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影王,没想到静如止水的她,脾气竟然如此火爆。
“哼!我真想不明白,你的心怎么那么狠,难道是石头做的么?”影王一击不成,就没有再追击,长剑在空中挑衅地舞了几下,又悻悻地收回了。
琼鼻微微一皱,小嘴上掀,对于流炎的所作所为,影王是一肚子的不满。
“唉!有些事你不明白,就不要过问!”影王的那句话虽然平淡,但是却狠狠地刺中流炎的心。
扪心自问,他绝不是铁石心肠。可是他身上肩负了很多难言的重任,为了流尘的未来他不得不这么做。
就算别人误会他,说他怎样无情,怎么狠心,他无所谓,只要流尘以后好好的,他就心满意足了。
当下也不知道该怎样向影王解释,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有些暗示的话。
影王此时已经怒火中烧,哪管那么多,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暴跳如雷,“哼,你的事我是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可是小尘的事我却要一管到底。任你怎么样,也不能伤害到小尘。”
“好,既然你不去助他,我去!”影王掷下一句话,就准备提剑走了。
“你给我站住!”对于这么一个极力袒护流尘的女人,流炎也是醉了,见她就要负气而走,当下便立即叫住了。
“怎么?”影王玉手的五指紧紧地攥在一起,说出的话都有些咬牙切齿。
“不要忘了雪帝是怎么交代你的。”对于这么一个女人,流炎也没什办法,只能搬出雪帝来压她。
“雪帝的交代我自是不忘,可是眼下小尘即将陷入必死之局,我能见死不救么?”听到流炎将雪帝搬了出来,影王的胸口是一阵剧烈地起伏,波涛汹涌。
“哼,这一局不过是让他吃点苦罢了,死是绝不会让他死的。”流炎为了稳住影王,不得不吐露一些实情。
“当真?”影王听他这么一说,激动的心情倒是有些平复了,再见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没来由的由怒转喜。
“这个自然,这一次只是想让他吃一点苦头罢了,要是没有这一劫的磨难,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流炎有些无语了,只能继续向她透露实情。
“那就好,那就好!”影王在胸前抚平了几下,激动的情绪也是慢慢缓和了。
流炎真是服了这个女人,和雪帝一个样,只知道一味的宠着流尘,不忍让他受到一点委屈,伤害就更不用提了。
但是同时她们也想流尘能飞得更高,更远!可是世上哪有那么称心的事。用一句老古话来说,“不经历风雨,怎见彩虹。”
“不过你得替我办一些事!”流炎似笑非笑地望了影王一眼,免费的打手,不用白不用。
“什么事?”见到流炎的目光扫来,影王感觉到了一阵恶寒,有些不自在地嘀咕了一句。
流炎快步地走到她的身旁,俯身说道,“你只需如此如此。”
“好的!”影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点头答应了。
“事不宜迟,你快去吧,记住绝不能意气用事。”流炎叮嘱了一句,就让她离开了。
“那我这就去了!”影王做事那是雷厉风行,向流炎拱了拱手,一闪身便去得无影无踪。
“唉,这丫头咋这么急呢?”见到自己的叮嘱并没有得到回答,流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面对着影王消失的地方,长叹一声,“希望她莫要坏了我的计划。”
从竹海出来之后,流尘便按照流炎的指点,一直向前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内院。
流尘斜依着一根苍翠的绿竹,举目四望,四周有的是练功的弟子,如画的风景,琼楼林立,野云仙鹤,好一派大宗门气象!
这些早已耳熟能详,平时见怪不怪,如今流尘再见到时,心中却有了,隐约作痛的不舍之情。
没来由的情绪,让他很是不心安,使劲地摇了摇头,握紧手中的长剑,将思绪拉到药谷的那些事上,立马火冒三丈。
“呼……”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流尘抬腿向内院的广场走去。
靠近竹林这边本来是没有人盘桓的,如今流尘的突然出现,自然变的显眼。所以他刚刚一动身,便有无数道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这是谁啊?好牛逼,貌似是从竹海禁区出来的。”路人甲眼尖,一眼就瞥见了,从竹海中走出来的流尘。距离有些远,却是没认出他。
“应该是新进的师弟吧。这么不懂事,看来我们得好好教育他一顿了。”路人乙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注意到了提剑走出来的白衣人,但只道是新来的,不懂甚规矩,误入其中。
“不对,我怎么感觉这人的样貌好熟悉啊。”路人丙仔细打量了流尘一番,秀眉微蹙,玉手摸着下巴,苦苦地从脑海中读取记忆。
“呀!我想起来了,这人的身影倒是和流尘有几分相像。”那路人丙想了很久才猛然反应过来,远远望去,这人倒是有流尘的几分身形。
“流尘?”路人甲和路人乙同时惊叫一声,一脸的不可思议,不过旋即又回复了正常脸色。
“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流尘不是早已被我们大师姐就地正法了么?”
“可是,可是,他真的就是流尘啊!”路人丙眼看着流尘走进,本来还不确定的判断,现在是毋庸置疑了。
“嗯?”两人被她这么一说,立马转过头望去,都是吓了一跳,“真真是活见鬼了。他奶奶的还真是流尘那混账。他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到这里来。”
此时流尘已经来到了广场。距离他们不过几丈,定睛一看,熟悉的相貌,立马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像是白天活见鬼了。
“常宫月呢?”就在那三人愣神间,流尘已经快步走到他们的面前,急切地问道。
“原来你这败类没死啊,找我们大师姐干什么?想复仇呢?冲着我来好了。”
路人甲首先反应过来,没有回答流尘的话,反而将流尘挤兑一回。望着流尘,言语间颇有几分不屑。
“你说什么?谁是败类,你给我说清楚?”流尘一听这话,顿时怒发冲冠,虽然失去了术息,但是心中的剑法还在,右手风一动,长剑翻转,刹那间,便爬上了路人甲的肩头。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您不要生气,我知道大师姐在哪,我告诉您还不成么?”
见到流尘动手,路人甲立马就蔫了,原本乖戾的神色悄然退下,爬上脸颊的是谄媚的笑容,与之前的傲慢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唯唯诺诺,一副小人的模样。他可不知道流尘如今外强中干,不过一个废人罢了。只被流尘那简单的一手,就震住了。
在他印象中,流尘只有他们仰望的份。
“不用了,你去给她传个话,让她来见我。”
流尘一脸狰狞地盯着面前的人,冷哼一声,然后对着身边的路人丙吩咐了一句,路人丙应了一声,便径直地跑去找常宫月了。 来的路上,流尘就在盘算如何解决这件事。心中早已有了对策,既然大家都相信常宫月的鬼话,那么自己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她的阴谋。
“你说什么?流尘他没死?”在天宇楼的内院深处,一处幽静的竹林里小屋中,常宫月盘膝而坐,小嘴长的老大,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是的。”站在她对面的正是赵无墨,此时正是一脸急切地望着常宫月。
流尘一出现在内院广场,赵无墨就得到了消息,然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向常宫月回报,并讨教对策。
“他真的回来,你确定,不是在逗我开心呢?”虽然常宫月没有亲眼目睹流尘死在药谷中,但是那天的情形,流尘死的可能**不离十。
时隔几天,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这让常宫月有些不敢相信。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敢拿你寻开心啊。”见到常宫月还是不肯相信,赵无墨是真的急了,一脸无奈地望着常宫月。
“呵呵,我只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出药谷我们这边可就一条路,他是怎么出来的,莫非有人暗中助他脱困,可是也不对啊,四大门派中哪有如此强人,可以有这样的本事。”
常宫月黛眉微微下弯,右手托着香腮,脑子里盘算着,到底流尘是怎样逃出来。
“我说姑奶奶啊,现在可不是为这事发愁的时候,现在他已经回来了,你得想想我们该怎么办?”
赵无墨听到常宫月还在想别的事,急得是上窜下跳,一会踱到东,一会踱到西。
“唉,我说你咋这么猴急呢?回来就回来了呗,有什么好着急的。”不屑地瞥了一眼踱步的赵无墨,常宫月有些不耐烦地说。
“你说我能不急么?他一回来,我们的计划全都要暴露了。”赵无墨狠狠地直跺脚,双手不住地挠着头发。
“哼,暴露我们的计划,那可不见得,现在舆论都是倒向我们这一边,只要加以利用,我一定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常宫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本来她还为不能亲手杀死流尘而遗憾呢,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她当然要把握了。
就在赵无墨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匆匆地脚步声,将他的话生生打了回去。
“大师姐,你在么?流尘师兄说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