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条尾巴好似是我最后的难关,前两次都是未足五百年就长了出来,因为那时候修行的时候总觉得特别的顺畅。可这最后的一条尾巴却显得艰难无比,就算我本来就没有要强行催促的意思,可是总觉得自己的修行进境越来越慢,甚至停滞不前,看样子是被什么心结所瘀滞,可悲的是我始终都无法突破这个瘀滞之处。
白只顾着自己的遁术,修行了整整三百年,软磨硬泡的在我这里弄去了些丹药,总算长出了一条狐尾,却不能完全的变成人,经常是拖着两条狐狸尾巴四处蹦蹦跳跳。与我的恬静性子相比,白就活泼了很多,变成人型能话后也叽叽喳喳的个不停,姐姐前姐姐后的唠叨呱噪,有时候真被她烦死。
和我一样,白变成人后也是个女孩子,用她自己的话虽然没我漂亮,好歹也算是个美女。其实我们狐狸变成人都不会丑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道为什么。
山下发生了很多变化,除了天女庙的香火依然鼎盛外,其他都变了很多。有此白溜到山下去玩,回来对我:“姐,我看到山下有妖哦。”
“妖?什么妖?”我有些奇怪,妖在人间可是要被除妖的人攻击的,怎么会大摇大摆的在人间呢。
“真的像是妖呢,他们长着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穿着黑色的袍子,话谁也听不懂。”白比划着道。
我皱眉道:“就算是妖,他们也不会些人类听不懂的话吧。”
白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好玩得紧呢。”
过了几天,白又偷溜下山,回来后好似很生气,道:“姐,你知道吗?那些妖人是坏人,他们你坏话呢。”
我对她真是无语,道:“就吧,我又不在乎人们怎么看我。”
“姐,你怎么就不动气呢。”她很无奈道:“那些妖人找了个人帮他们翻译话,原来他们是来自番邦的传教士。他们每天都在宣扬他们的神,一个叫什么上帝的家伙,吹得天花乱坠的。”
“信什么不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判,并不是光靠宣扬就能让人接受的。”我把手中的笔放下,把写好的东西递给白道:“你也别成天往外跑了,这是隐身术的口诀,你先去背熟了,我教你隐身。你这样跑出去,万一在人前露出了狐狸尾巴,可是要被追杀的。”
“姐,你真是太好了。”白大喜,道:“其实他们的传教根本没几个人听,这里是山下的民众都是你的忠实拥笃者,谁信那些番妖的胡吹啊。”
看着她欢天喜地的跑到自己的房间去,我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没半心事,倒是开朗得很。
第二天,白便很刻苦的学习上了隐身术,对她来,这又何尝不是逃命的法门。
我对白描述的那些来着番邦的传教者很好奇,忍不住偷偷跑去看了眼,果然是长得大异于常人,就算有译者给他们翻译,也很难取信于人。天女庙在这里建成已逾七百年,经过多次的翻新,比我第一次看到的那个大了数倍,已经成了气候,周围商贾众多,每年还有各种庙会活动,着实的热闹。这些传教者为了到人多的地方传教,居然选中了庙门前的那块空地,搬了张桌子,站在上面大声的宣传他们的教义。结果可想而知,被来进香的善男信女们喷了一身的唾沫,连黑色的袍子都被撕破了。
“你们不可以这样,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另一个站在桌边的黑袍传教者挡着愤怒的民众,用怪腔怪调的话叫嚷着。
看着那两个狼狈不堪的番邦之人,我心中有些不忍,我和他们并没有任何的仇怨,只是他们有着自己的信仰而已。可是我又不想现身人前,这样只能给我自己增加些无端的是非。
那两个传教者在民众的推推嚷嚷之下,只能颓然离开。因为天女庙长久以来的香火鼎盛,早是在庙的周围建起了村落,现在俨然就是一座不的城镇。两个黑袍传教者和一个翻译一起走进一个院子,在其中的一间房间里更换被撕破的衣服,互相间交流的话语我居然听不懂。
我在他们的房间里现身,那个翻译先看到我,大惊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就是他们口中的天女。”我向他了头道:“今天在庙前的一幕我看到了,我代乡亲们给你们赔个不是,他们并没什么恶意,只是大家的信仰不同罢了。”
“是啊,我们也不会强求他们信仰我们的上帝,就是希望能宣传我们的教义。”那个翻译穿着很奇特,但话倒也没什么区别。
方才站在桌子上的那个人向翻译嘀咕了几句,翻译又回答了他几句,那人似乎很吃惊,看向我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约翰牧师问你,你真是天上的仙女吗?”翻译连忙道。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什么仙女,只是在山里修行了很多年的修行者。”
“很多年是多少年?”还有那个用很怪腔的话问道。
“嗯,已经超过三千年了。”我粗略的算了下道。
“哦,卖糕的。”两个黑袍传教者同时惊呼。
那个翻译也惊讶道:“你已经活了三千年?天,就算基督耶稣活着也没你大啊。”
“我没有必要骗你们的,这里流传着我的各种传,虽然有些实在编排得厉害了,但大多还是和事实有沾边的。”我坦然道。
翻译在震惊中回过神来,道:“我也是出生在附近镇子上的,的时候就是听着天女的传长大的,可是我一直以为天女的各种故事都是大人们编出来骗人的,从来没想过这是真的。”
“传都不会是空穴来风,多少都有些依据的。”我向他笑了笑道,却见他看着我好似失了神。
“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就是天女?”那个能这里话语的番人又用他奇怪的调子问道。
我想了想,伸手往他们换下来的那两件撕破的黑袍一指,指尖发出淡淡的白光落在黑袍上,顿时,上面的污迹和裂口都消失了。
“这算是我的一补偿吧。”我向那番人道。
两人连忙捡起被他们丢弃在地上的衣服,却见原本破烂的袍子此刻光亮如新,连折痕都没一条,顿时面露笑容。
翻译惊愣住了,忽然想我跪倒,口中念道:“天女娘娘,请饶恕我吧,我居然不信您去信奉异教,请饶恕我的无知吧。”
我轻轻一挥手,一道无形的风把翻译托了起来,道:“你信奉什么都可以,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任何人对我礼膜拜。每个人都有他们的信仰自由,你既然能相信他们的传教,那这个宗教就有一定的意义,没有什么可以责怪的。”
“天女娘娘……”那人感激涕零,又要下跪,但因我的风还托着他,没能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