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建南心中早已加意提防,此时一见杜明成*人影如鬼魅一般,立刻向门外退去,并将赤霄剑祭起身前,以剑气红光护住全身。
只是他刚刚退出门外,眼前一花,杜明成竟视道道凌厉剑光如无物,霍然现身在他的面前,所有的红光剑气离他身子尚有三尺之远便不得再进半分。成建南心头一跳,只见杜明成怒目圆睁,几乎就与自己紧贴着脸,心中一慌,“蹬蹬蹬”向后退去,饶是如此,剑势依然不乱,凌空横在身前护主。
杜明成冷笑一声,右手疾伸,硬生生插入剑气之中,手掌上泛起一层青芒,抵住红光,眨眼间竟把赤霄剑抓到手中。
田家根见状大惊,赶快溜出了门,他的仙剑名叫“湛卢”,也是一把神兵,却不敢再拿出来。
这时几乎所有的剑气红光都已消散,但赤霄剑似有灵性,在杜明成手中剑芒闪烁,挣扎不止,映得他半边身子都红了,却还是无法挣脱。
杜明成抬眼看向前方,冷冷道:“赤霄剑固然是九天神兵,但也未必就天下无敌了!”话音一落,他五指突然用力,赤霄剑如受重击,顿时乖乖不再动弹,片刻之后,整柄剑忽然重新泛起红光剑气,灿烂夺目,不知比刚才在成建南手中亮了多少倍。他面如寒霜,再不多话,右手紧捏赤霄剑,自上而下向田家根与成建南方向用力凌空一斩,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刹那间锐声尖啸,绿芒狂盛如山,竟成高达两人的大红气柱,如怒涛穿空,激射而出。
时迟那时快,只眨眼工夫,杜明成出的红芒剑气破空而至,一重重压了过来,成建南脚下却已支撑不住,被偌大之力向后直推了出去。他不愧为长门徒,虽败不乱,一连退后几步,抢过田家根的湛卢便是向前一挥,那剑出白光,已在身前形成七道冰壁。
杜明成双脚张开,不丁不八站在门前。也不做势,也不拔剑,见他将剑御出,也只是“哼”了一声,霎时,一股巨力便向前去。
只听“砰、砰”连续响起,红芒剑气已然撞到了冰壁,竟是势如破竹,声响冰破,片刻间将七道冰壁击得粉碎,冰凌四溅,而红芒剑气竟无稍减半分,声势反而更厉,如怒龙狂吼,张牙舞爪地冲向成建南。
田家根见成建南脸色煞白,也抢过去帮他将剑稳住,眼见那红茫剑气昂然前来,已经是避无可避。二人合力将湛卢剑化作一个白色光圈,竭尽全力,方才勉强将那红茫抵住,挡在身前一尺左右,只是身体已经再也支撑不住,被那排山倒海之力一步步地推向远处。
从开始动手到现在,杜明成一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但他手上赤霄剑激的绿红芒剑气竟然越远越强,成田二人被这股大力直推到门外空地之上,所过之处,空地上如被巨大利刃斩过,划出深达一尺的巨大沟壑,触目惊心。
成建南和田家根一连退了三丈,终于再无可退。不知何时,二人双腿已经深入地下一尺又半,白色剑光也已经被压成一个直径只有半尺的球,护得了上面护不了下盘,只听嗤嗤几声,几缕剑气破空,竟将二人衣裳穿得千创百孔。那田家根受此惊吓,面无血色,再也支撑不住,大叫一声翻身便倒,成建南一人更加掌控不住,只听砰地一声大响,白球破碎,湛卢剑冲开而起。
那来势汹汹的红芒剑气眨眼间便冲到眼前,二人只得闭目受死。这时,突然停止不动。
田家根惊魂稍定,他一向自命能屈能伸,较成建南灵变得多,心知乃是杜明成饶了二人一条性命,连忙向正气堂方向恭声道:“多谢杜师叔手下留情。”
成建南眼见这貌不惊人的杜明成竟然有如此神通,也不由得低下头来。他自从娘胎出来也未受过如此惊吓,面如土色。
“吱”,破空之声又再响起,二人吓了一大跳,却见红芒闪处,从正气堂里飞出一物,红光闪烁,正是赤霄剑,凌空激射,不偏不倚地落到二人身前,插在地上,颤抖不停。
二人又朝堂内方向叩了个头,抱头鼠窜,真是急急犹如丧家之犬,一刻也不敢再留。
麒麟一干弟子见了师尊大展神威,俱都大快,只是杜明成御下甚严,不敢喜动颜色。
杜明成缓缓扫了他们一眼,一声长叹,道:“可恨我就没有这样的弟子。”原来他虽然是击退了二人,却心中暗自钦佩他们的成就。
众弟子听了师父所,尽皆默然,羞愧得无以复加。杜明成一摆手,道:“出去吧。”
以何飞虎为,众弟子依次退了出去,尽皆心怀羞愧自去修炼不提。宁玉见众弟子走了,这才问道:“师兄,你为何与这两个辈这么大的火?”
杜明成嘿嘿笑了声,道:“那成建南,既是悟玄的儿子,又是妙玄的大弟子,且为长门第一高手,若过得百年妙玄有个三长两短,不定这掌门之位便是他继。故而,别人我还可以礼让三分,唯独他却偏偏不行。还没有个三长两短便不将麒麟放在眼里,心上还有我这个师叔吗?”着声色俱厉。
宁玉头思忖道:“你这么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怕他怀恨在心,我们在时自当尽力周旋,再过百年我们也当陨落,那时麒麟又当如何?”
杜明成一声长叹道:“眼前大比就过不去。还谈什么百年之后,只有尽力周旋,但愿有天之助,可以培养出几个精英来。”
二人页面相觑,一时无言。杜明成今日出手,还有一个不出口的原因,成建南乃是公认的众弟子中的翘楚,他也有意试试斤两,为何飞虎日后大比相见做个准备。谁曾想成建南这等厉害,就算是一年里再无寸进,何飞虎遇上他,还是只能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