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琪昨天晚上要不是有活动,她怎么会在白天睡大觉?
杨琪懒得跟杨天解释那么多,她昨天晚上的活动跟林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为了一把琴忙活了大半宿,杨琪哪有闲工夫往林家跑。
杨琪轰赶杨天,“去去去,我要睡觉了!”
“那到底是不是你啊?”
“我说了你又不信,白跟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杨天倒不是不信杨琪的话,他是真的很想让杨琪就是跑去林家的那个贼。这样他就可以借着方便问她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不是就不是嘛,发那么大的脾气……”
这时候,尚没有离开的向东发言,对杨天说:“这位是杨公子吧,如果你在这里住的不自在,可以到我家主人的府上借助几日。”
杨天脸部抽搐,让他到北院王府去,那不是羊入虎口么。这两天虽然见不着林灿,却也没听说他已经嗝屁的消息。万一他还活着,还像以前那样活的那么嚣张,那在北院王府里,他随时都有被林灿杀害的可能。杨天还没有笨到要去自寻死路。
他勉强对于向东挤出一个笑容,“多谢你和你家大王的好意,我在这里住的很好。”
这时候,葵嬷嬷带着一根新的门栓过来,杨天显得比杨琪还着急。他从葵嬷嬷的手里抢过门闩,钻进杨琪的房间,然后关上门将门闩插好。
杨天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你跟北院大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杨琪习惯性的去摸唇上的胡子,结果唇上却是光溜溜的一片,她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把胡子给摘下来。
杨琪轻轻地叹息一声,“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
杨天不受对方冷淡的影响,依旧自顾自的说:“我听说北院大王以前不怎么沉迷女色,是各个地方的人为了讨好他,不停的往他的府上送些美女,渐渐地就演变成这样了。”
“那就奇怪了,要说耶律斜轸他不缺女人,怎么还会每个月到最妩楼来挑女人?”上回杨琪就是赶上了云翘来阻挠挑女人,然后她就觉得奇怪,还特意问了葵嬷嬷。是葵嬷嬷告诉她,耶律斜轸每个月都会派云翘来,挑上一个女人就走。以前云翘挑女人的时候还挑得很仔细,久而久之就不耐烦了,随便指一个就带走了。
至于为什么耶律斜轸会到最妩楼来挑女人,葵嬷嬷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葵嬷嬷还以为是最妩楼是细作据点的事情暴露了,结果什么动静也没有,她渐渐也就安下心来了。
这时候杨天对杨琪坏笑着,“你是吃醋了吗?”
杨琪瞪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过他也察觉到,杨天把他自己跟她关在一起,要说的肯定不止这一件事儿。
“说吧,还有什么事。”
见杨琪这么淡定,杨天着实感到意外,眼里写满了匪夷所思,“林家遭贼,你就这么不感兴趣?”
“话说了,我为什么要感兴趣?我只是奉了穆老前辈之命,过来帮帮你,你还真把我当枪使唤了。”杨琪实在没好气,杨天想让她帮他,他自己保留的那些东西什么也不说,就算想帮他,杨琪也感到有心无力。
杨天有些惭愧,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他们的杨家跟林家的矛盾,总把杨琪牵扯进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杨天陪上好脸,笑嘻嘻起来,“你就当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到时候真要找着了三百万两银子,也会有你那一份儿。”
杨琪当即哭笑不得,她不是认为杨天太小气,而是她原本的打算就是交纳三百万两银子全收入囊中。
杨天贿赂她,也是有另外一番心思,他无非是看中了杨琪与耶律斜轸的关系,于是想利用上这个门路,给自己行方便。
杨琪也是心里明白,嘴上却不说。
然而她却嗤笑一声,“你到底是想要找银子,还是想给你家人报仇?”
杨琪说得这好像是两码子事儿,可是在杨天眼里,这根本就是一回事儿。“只要找到了那批银子,证明了林家有罪,林灿他还能跑得了吗?”
杨琪心思一动,觉得杨天还挺有毅力和决心的,于是她想来方法,想要从杨天的嘴里套套话,她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老实跟你说吧,我觉得银子的事儿根本就不靠谱。就算林灿他老爹在铸银局里干了二十五年,你知道他每天要从铸银局中拿出多少两银子,才能凑齐那三百万两?”
杨天掰着手指头,算的头昏脑胀。
这无非就是加减乘除简单的算术题。
杨琪本来想替他回答,却还是忍住了。
“行了,等你算出来的时候再找我吧!”杨琪把他从房里赶不出去。
心里装了那么多事儿,还能睡到天昏地暗,杨琪自己都佩服自己。
到了下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她叫醒,杨琪起身开门,对门外站着的是杨天,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我算出来了!”杨天又惊又喜,不过他的神色很快黯然下来,“林源每天要从铸银局带出来三百多两银子……”
他渐渐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开始理解杨琪对这件事为什么这么不上心了。
别说三百万两了,三百两就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
杨天忍不住问,“难不成你觉得铸银局流失这么多银子是个子虚乌有的事情?”
“那我还能怎么想?”杨琪耸肩摊手,摆出一副无所谓状。
“这不可能!”杨天十分笃定,“当年查账的人,是掌管国库的金睿公公。先帝对他无比信任。”
“那你就更直接一点,直接去找金睿不就得了。他手里应该有林源贪赃枉法的证据。”不然的话,当年林源一家也不会惨遭灭门之灾。杨琪也暗暗思忖,有必要查查这位金睿公公是何许人。
“如今金睿公公在皇宫里养老,你以为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见到他的吗?”听杨天这话,似乎在向杨琪抱怨一样。
杨琪却笑,“你是随便一个人物吗?你写个状纸,到皇上那边去告御状,想见一个公公,那还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这话本来是玩笑,结果一说出口,杨琪就后悔了。
这件事要惊动了隆绪,萧太后势必也会出面的。
皇家要插手此事,那找起银子来就更麻烦了。
杨琪正要反口,却听杨天说:“那小皇帝就是个傀儡,他能顶个什么事儿啊!”
杨琪连忙附和着他,“就是就是。”她又急忙转移话锋,“昨天晚上跑去林家的那个贼,估计是以为银子在林家呢。”
“不在林家,那在哪里?”杨天茫然,似乎也是以为银子一定是藏在林家。
杨琪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不都算出来了吗,林源怎么可能每天带着那么多银子从铸银局进进出出?”
杨天神情恍然,“难不成银子还在铸银局里?”
“如果银子的事儿是真的,这倒不失为一个可能。”杨琪忽然有点想陈晋了,也不知道陈晋在铸银局里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外面忽然热闹起来,可谓是人声鼎沸。
杨天好奇,开门出去瞧了一瞧,看到耶律斜轸左拥一个姑娘右抱一个姑娘时,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气。他回头小声对杨琪说:“北院大王来了!”
“真是麻烦。”
这回是真的麻烦,在耶律斜轸眼皮子底下,杨琪不可能再跟葵嬷嬷多做接触了,也不可能常常往密室去跑了。
一个耶律斜轸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护驾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杨琪挑了挑眉头,既然耶律斜轸和他的贴身手下都在最妩楼,那不就意味着此刻北院王府的槃离居正守备空虚?
杨琪收拾了一番,就王北院王府去了。
大白天潜入北院王府,需要的不是技术,而是演技。遇着北院王府的人,她必须也得把自己当成北院王府的人。
溜进槃离居,钻进耶律斜轸的书房,杨琪觉得,起码能在这里找到铸银局的账册,或者是其他一些东西。
她确实找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她曾经画的画,她曾经练习的字帖,她曾经用过的书本,都被很好的保存着。
听到书房外有动静,杨琪跃上房梁,屏住呼吸。
一个婢女模样的人,端了一盆水,水盆的边沿上搭了一块儿抹布。
一进到书房,她看四下无人,整个人变得鬼鬼祟祟起来。
她放下水盆,将抹布拧干,窜到耶律斜轸的书案前却不是擦桌子,而动作迅速翻找着什么。
这婢女的脸孔对杨琪来说陌生,她不在府上的这几年,恐怕府上的婢女已经换了好几批了。
不过有件事显而易见,盯上耶律斜轸书房的,不止她一个人。至少耶律斜轸身边有谁也在觊觎着。
身后传来呼吸声,杨琪回头,整个人傻掉。
身后的那道房梁上,居然卧了个黑衣人!
原来在她之前,居然还有一个梁上君子!她只顾着留意那个婢女,竟然没有发现他。(未完待续)